分卷阅读230
清风也神色愕然,立刻意识到对方重点是“兄弟姐妹”的“姐妹”二字……他心情非常复杂,对严家母亲道:“我家就我一个”。
严家母亲脸上明显流露出一丝惋惜神色。回头又看了看严澹,意义不明地叹息一声。把严澹看得心里发毛,真不知道她是在惋惜自己没生个姑娘,还是惋惜陶清风不是女孩子。
严澹偷偷和陶清风交换一个眼神,开始今晚第一次小心翼翼的试探,先是祸水东引,严澹指着严放道:“二哥都没解决个人问题,为什么要轮到我。”
严放回了他一个白眼,道:“你能跟我比?要嫁我的人排队都数不过来。我要是结了婚,家里股票起码震三年。不布局周到哪能动作。就你无牵无挂自在逍遥,不该你结吗?”
严澹不服气反驳道:“讲道理,结婚又不是玩,怎么搞得好像闲着就要结婚似的,再说了我又不闲。”
严家母亲制止了两兄弟的互怼,对严澹安抚道:“你当然不闲。但是吧,对象还是可以考虑的。你哥不缺人追,但你从来也没个姑娘追……”
严澹下意识反驳道:“追我的可以组个女子世界杯了。”他只是平时不说而已,但实际情况就是从小到大,被“追惯”了,还有“沙滩”外号。但是话一出口又到陶清风意味深长的视线,严澹立刻无奈笑道。“不过的确都没什么可谈的……”
“什么叫没什么可谈,你都不跟人家谈你怎么知道没可谈?”严澹母亲恨铁不成钢,担心儿子孤独终老。她在陶清风面前开启这些家事,本来就存着让这位朋友劝劝儿子的心,她很自然地把话头引过去,对陶清风说:“你也劝劝他呀。你认识的演艺圈美女一定特别多吧。如果是好孩子……”
陶清风赶紧接过话头道:“我自己也没对象。其实我觉得吧……严老师这种层次高的人,找个理解他的人比较重要。重要的应该是品德和价值观。”而不是性别。不过他不敢说完。
严澹母亲表示赞同:“也对,那还是在高校里找吧。小澹,华大的年轻女老师应该也挺多的。实在不行,有潜力的年轻女学生也行……”
严澹无奈道:“妈,我真的不想结婚。”除非华国通过同性婚姻法。不过严澹也不敢说完。
严代表也用新闻联播腔,发表了忧国忧民的看法:“现在的孩子,一个个都吵着不结婚不生育。长此以往,国家下一辈怎么为继?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社会现象,人不能只顾自己任性,要有社会责任,为下一辈培养优秀人才,是社会责任的体现。我和你妈在这个方面,是超额完成任务的。”
陶清风和严澹对视了一个略感无奈的眼神,这么大顶帽子扣下来,他们只好暂时偃旗息鼓。末了陶清风晚间告辞,严澹开车送他回去。他们都清楚今天晚上,最基本的目的是达到的:让严家父母认识陶清风,并产生一定程度的好感。但是最根本的问题并没有解决,也不指望今天能解决。
陶清风看得出来,严家父母都很喜欢他。但是这种喜欢,是建立在“他是儿子的好朋友”“他们是正常朋友关系”前提下,对于资质不错的年轻人一种普通的欣赏(或许还加上严家母亲对偶像的一点少女心)。可是,一旦他们知道,这是个让他们儿子“无法履行生儿育女社会责任”的传统价值观的人后,对待陶清风的态度,想必不会那么温和了。
“其实我爸说的话,很多都是新闻联播里那种,听上去很冠冕堂皇,实际根本不可能做到的。要是每个人都像新闻联播里那样,那么人人都是圣人了。”严澹知道陶清风在想什么,宽慰道:“今天开端不错。而且我妈的态度比我想象的热情得多。你看她下意识考虑和你家联姻的事情,到时候扭转一下性别观念大概就接受了。”
陶清风感慨道:“叔叔阿姨都是很好的人。如果可以,真的不想让他们伤心。”他瞥见严澹脸色,又补充道:“当然,更不能让你伤心。”
“你知道就好。”严澹开车目不转睛看路,知道陶清风温柔地凝视着他,“广川,你知道我两辈子,最深的心愿和遗憾。什么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陶清风应道:“我知道。”
严澹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焦躁,道:“知道不够,你还要保证。”
陶清风默默叹息,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小虫叮了一口似的酸痛:严澹自从恢复了记忆,上辈子的遗憾记忆叠加如今失而复得的喜悦,他有时表现得很欢欣,有时情绪又会低落。来源一种隐隐的缺乏安全感:生怕陶清风哪一天又不在了。
“我保证。”陶清风一字一顿道,“我保证,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你。”说罢还凑过身去,以不干扰到严澹开车的姿势,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
严澹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一紧,捏得青筋凸出。脸上红痕从被亲处一路蔓延,染红了他的脸,眼中却升起浓重雾色。严澹许久没说话,等声音恢复正常,才对陶清风道:
“既然你这些天不进组,又是暑假。我们去海岛旅游吧。”严澹神色恢复雀跃,心底涌动着期待已久终于能实现的波澜。“我们可以去潜水、去划船、去游泳、去看原始生态风景和土著人的遗迹。”
还可以度过无人打扰的二人世界,尽情地学习周公之礼,保证把陶清风教会。
陶清风也很久没有远足放松。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一直是他想要身体力行的心愿,他听着严澹的描述,心也不由自主飞到那蓝天白云、棕榈细沙的南国海岸……
飞机降落在南哇夷岛上。这是一个私人岛屿,海滨度假的基础设施差不多已经架构完成,只是还处于检测阶段,预计明年开放给游客。
严澹带上陶清风过来,打着假公济私的“当做游客检验”旗号,自然是随心所欲地观赏玩耍。岛上除了寥寥工作人员看守要处,并无别人。陶清风忽然想起夏星痕,问严澹:“他也是在这个岛上?”
严澹才不会让外人当电灯泡呢,摇头说:“他在邻岛,那边开发进度更慢一点,正好适合他自力更生。”他故意露出委屈表情:“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了,度假时间多宝贵。”
现在是八月中旬,国内最炎热时节,他们预备待两个星期消暑,然后严澹就要开学,陶清风也要进新剧组了。
陶清风笑着接过伞替他打着:“好,都听你的,焕白兄,不要轻易吃醋了可以吗?”
严澹无奈笑道:“我发现你现在懂的事情越来越多了,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细白沙铺就的海滩环绕整个岛屿,椰子树、棕榈、菠萝等热带植物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一片浪潮打来,把细小的招潮蟹、鱼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