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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了动作，萧岩的眼神却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出来，他看着江圣安缓缓起身，显得意犹未尽。
他伸手拉住了江圣安，将他拉了起来，江圣安身上都是汗，萧岩扶着他坐了一会，这才起身走到白城那边。
白城二话没说将刚才的片段回放给他们看，一边微微皱眉，他原本安排的光线和色调都会再明亮一点，可是拍第一遍的时候就被萧岩给否了，最后才变成了这种非常暧昧的感觉。
白城作为一个有脾气的导演，当然不会由着萧岩胡来，哪怕他是金主，可是他知道萧岩的建议有一定道理，许多老电影里确实是这么拍的，于是只好妥协试试。
当他看到镜头里的效果，虽然很多细节都看不清，但效果出乎意料地好，不过还是有点问题……
“你觉得怎么样？”他反问起萧岩。
萧岩满意地点点头：“挺好的，跟我想的一样。”
“你不觉得……你挡住闻静的角度了吗？”白城生气地差点摔本子，他可以肯定萧岩是故意的！
“没有吧，白导你看这个角度多好……有些东西，太直白了没意思，这种半遮半掩的就够了，而且也能过审，圣安，你说是吧？”
两人都将头转向了江圣安，江圣安还能说什么呢……他已经够羞耻的了，所以最后萧岩还是得了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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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新年将近，那时候正拍到两人吵架的戏份，萧岩就更苦了，江圣安原本就谨遵导演的旨意，私下里也跟他保持距离，这时候更加对他不理不睬，就算只有他们两个人，也不冷不淡的，仿佛他就是葛云泽本人似的。
不过还好白城导演自己家里有事得回家过年，给他们放了两天假，两人偷偷回了b市，除了两位助理，谁也没告诉。
萧岩跟江圣安回了家，就是当初他给他的那套公寓。
这套房子虽然没有“一水天涯”那么大，却给江圣安很多安全感。
洗完澡，江圣安翻了翻冰箱，他走了这么久只剩下几桶泡面，萧岩的大少爷脾气改了不少，看到泡面也没什么抱怨，打算凑合着吃一点，江圣安反倒心疼起来，只好麻烦外卖小哥，叫了一桌外卖吃。
好歹是过年，饺子、面条、松鼠桂鱼……都是少不了的。
可惜房间没有事先布置过，还是少了一点年味。
萧岩打开了电视机，两人边看春晚边吃着晚饭，江圣安跟他一边看一边说笑。
萧岩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笑了：“怎么，现在不把我当葛云泽了？”
“……我是专业演员，戏里戏外分得很清楚。”江圣安的目光从电视上回来，看了他一眼，面不改色说道。
“哦”萧岩看着他，“这可是你说的。”
“况且，我也不是闻静……我哪有他那么傻。”
“闻静傻吗？”萧岩问。
“当然，他心里明明是喜欢葛云泽的，却不肯承认，害得两个人错过了这么久。”一想到故事里的人，江圣安心有余悸，还好他不是闻静，萧岩也不是葛云泽。
“放心，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萧岩对江圣安的回答十分满意。
“……不对，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江圣安忽而想到什么，眯起眼看他。
“什么？”萧岩装糊涂，无辜地看着江圣安，“我哪里需要动什么手脚，我是那种人吗？”
江圣安冷哼了一声，他还一直奇怪呢，萧岩肯定是知道了他要演这个戏才会接的，哪里那么碰巧原来的演员毁约不演了，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他现在没证据，大过年的也不好跟萧岩翻脸，所以这事只能先忍了。
两人吃完饭，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茶几上放着两杯红酒。
江圣安看电视很投入，看到高兴的地方，手舞足蹈的，萧岩怕他从沙发上掉下去，一手从后面搭在他的腰上，让江圣安挨着他坐。
这简直就是他想象中的场景，能跟喜欢的人，一起过年，简简单单，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发生。
“你记不记得……去年我们也是这么一起跨年的。”趁着插播广告的时候，萧岩终于找到空隙跟他说话。
“是吗？”江圣安扭动了一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萧岩，“那不一样，那时候我不喜欢你。”
“哈……”萧岩失笑，江圣安也说得太直接了吧，“巧了，那时候我也不喜欢你。”
“那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江圣安忽而转过来看他，“我什么时候把你掰弯的，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我……忘了。”萧岩想了想，他自己好像也不知道，连忙扯开话题，“你以后，跟我回去住吧，咱们可以住在一水天涯。”
“嗯……也对，这套房子也是你的，我迟早得还给你，可是当初是我自己从一水天涯搬出来……要不然，我去买一套？”江圣安很纠结，他不想什么都靠萧岩，什么都占萧岩便宜，以前那是他把萧岩当冤大头，现在他们在交往，那就是平等的。
“你不用还给我。”萧岩看着他疑惑地目光，翻出了手机里一张照片给他看，“你看，这套房子的房产证。”
江圣安拿过来一看，目瞪口呆。
“你搞什么，这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周飞这个卧底……肯定是他把自己的身份证拿给萧岩。
“好啊，你偷我身份证，你怎么不干脆把结婚证去领了？”
“嗯，以后会有机会的，领结婚证要本人去才行。”萧岩搂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举到了江圣安面前。
“诺，打开看看。”
江圣安看见这个巧的绒布盒子，脑子里“嗡”的一声当机了，不会是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吧……？
萧岩要给他求婚？
可是他们是两个男人啊？！
萧岩见状，只好用搂着他的那只手抓着江圣安的手，两人一起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面是一对简约却致的男戒。
萧岩放开了他，从盒子里拿出了一只，举到面前。
“石奋进先生，您愿意跟萧岩先生共度一生，不论健康还是残疾，不论贫困还是富有，都不离不弃吗？”
江圣安的双眼一下子就湿了。
他擦了擦眼睛，正襟危坐看着萧岩，郑重点了点头：“我愿意。”
萧岩笑着将戒指套进了他的左手无名指上。
江圣安取出另一个，替萧岩套上。
交换戒指只是一个仪式，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真的结婚，被大众承认，江圣安在承认自己喜欢萧岩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也许这一刻开始，他才真正觉得，自己和萧岩的命运连在了一起，他们是一家人。
这是他一直没有的东西。
他激动地抱住了萧岩，眼泪啪嗒落了下来，落在他的后背上。
“我也愿意。”萧岩贴着他的耳边说着，“现在只能暂时这样，以后咱们可以去国外登记结婚，这样就是名正言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