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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想我走啊?”他的声音响在耳畔,轻轻的若一声叹息。
我的心立刻就软了。
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可能舍得让他走呢?哪怕只是一小会儿。
可是怎可因私废公任性妄为啊?
忽然的,他就松开了我,长身站起。
没回头看一眼,他径直的就走了出去。
***
“公子?”元喜一溜烟的跑进来。
我怔怔的望着门口的方向,一时爽然若失。
“公子,”元喜满脸懊恼的样子,“我是不是不该进来啊?公子该不会惹怒了陛下吧?陛下出去时的脸色可不大好看呢!”
唉……
我叹了一口气。
七年多了,他的脾气真的一点儿都没有改呢。
我回过神来,招手把元喜叫到身边,拉住他的手。
“元喜,你怎么样,没受什么委屈吧?”
元喜连连摇头,还是不放心的问:“公子要不要我去候着陛下下朝啊?陛下不会生气了就不来看公子了吧?”
我被他认真无比的眼神给逗笑了,忙道:“没事,不用担心。”
元喜苦着脸仍是一脸忧心:“真的没事么?陛下离开时可是看都不看公子一眼呢。”
“他那是不敢看。”我笑道。
元喜“啊?”了一声,脸上表情呆萌呆萌的,让我笑不可禁。
“陛下难道还怕公子么?”
“他不是怕我,”我耐心的给他解释,“他是怕,如果回头看了我一眼,又要不舍得走了。”
元喜愣愣的看着我好半晌,嘴巴忘了合拢。
“公子,你会笑哎。”
我一怔,“说什么胡话呢?”我敲了敲他的脑门,“你看我笑得还少了?”
“不是不是!”元喜连连摇头,恨不能连身子都摆起来,“这不同的!公子现在是真的笑,以前的都不算。”
我又怔了怔。
是吗?
是这样吗?
只有回到他的身边,我才会笑么?
发自真心的笑。
“公子笑起来真好看!”元喜赞道。
“好了好了,什么时候学会嘴巴这么甜了。”我拍拍他的头,耳根发烫,不知是喜是羞已红了满面。
“元喜,”我把他拉到近前来细看一看,“听说你也晕倒昏迷了几个时辰,没事吧?”
“没事没事。”元喜笑着摇头,“公子那么重的伤都没事,小奴就更没事了。”
“你也受伤了么?”我有些吃惊,“谁欺负你了?”
“没!没!”元喜赶忙摇头,笑着道,“公子放心,没人敢欺负小奴。”
他向我眨眨眼,凑到我耳边,轻声道:“晋王陛下看起来挺凶,其实人很好呢。我都听他们说了,陛下从来都不打骂侍从,对大家都很和气的。”
我心里一甜,笑道:“他要是敢欺负你,就告诉我好了。”
元喜点头笑,张嘴似要说什么,欲言又止模样。
“还有什么话?”我摸着他的头,“关于晋王的?”
元喜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公子。但是小奴说了,公子别恼我。”
“说吧。”我敲他脑门,“今天废话格外多些。”
他从来不怕我,笑嘻嘻的又凑近了一些,小声道:“小奴就是想说,晋王陛下真的比其他‘’陛下’都好呢!如果我是公子,也会选他。”顿了一下,又做了个鬼脸接着道,“公子都可以直呼陛下的名字呢!”
我怔了怔,未料到他会如此说,脸上一热,少不得板起脸来做势要打。元喜轻巧避了开去,笑道:“公子答应了不恼我的。”
我正色道:“刚才是我急了,才直呼陛下名讳。你不可到外面胡说。”
“嗯嗯。”元喜郑重点头,“小奴晓得分寸,公子别担心。”
我自然是放心他的。
回味他的那些话,那股甜蜜之意一点点的从心底深处漾上来,直把整个人都包裹在蜜糖里,浓稠得划不来。
殿外忽有人报道:“扶苏公子,曹御医到了。”
曹御医?我有些疑惑。
“是曹鑫御医。”元喜忙道,“晋王陛下吩咐了,让曹御医每日早中晚三次来寝宫为公子看脉,以便根据病情调整药方。”
“早中晚三次?”我吃惊的问。
“是啊是啊。”元喜点头,“陛下恨不得让御医院直接搬到寝宫里来呢,只要这边有什么风吹草动的,立刻就能到公子床前伺候。”
这也太过了吧?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赶忙吩咐元喜:“快把御医请进来吧。”
曹鑫是晋国的名医圣手,一直为王室效劳,想不到这次入吴晋王也带在了身边。
之前住在太子东宫时就曾见过几面,曹御医与我不算陌生,只不过这么多年未见,他两鬓斑白,也已老迈了许多。
“公子别来无恙。”曹鑫向我行礼。
我忙让元喜把他扶起来。“御医不必多礼。”
把了脉,开了新的方子,他嘱咐我还是要卧床多作休养。
“忠君酒的毒甚剧,虽然被强行逼出公子体外,暂无性命之忧,但公子常年伤病,身子大不如前,又被剧毒侵染心脉,身子虚弱恐非十天半月可以痊愈的。”
我听出他话中有话,大概是想暗示我些什么,来不及细想,先把心中疑惑问了出来:“曹御医,人都说忠君酒的毒无药可解,这强行逼出体外又是怎么回事?又是谁帮我逼的毒?”
曹鑫看了我一眼,迟疑着没有回答。
这正证实了我的猜想。
“到底是谁?”我急急问道。
晋王常年习武,我耳濡目染也对内家功法略知一二。确实听过可以运用体内真力为别人推宫活血甚至逼毒疗伤的。只不过那样做,施功之人必会元气大损,重者甚至经脉受创,耗真气过度而折损阳寿。
“你告诉我实话,”见曹御医仍旧紧闭双唇一言不发,我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声音有些发抖,“是陛下,对不对?”
曹鑫垂首不肯看我。“微臣真的不知。陛下严令禁止……不许告诉公子……”
真的是他!
心口突的一跳,绞痛起来,我用手勉力按住。
元喜吓坏了,赶忙来扶我:“公子!”
曹鑫也十分紧张,疾声道:“公子不必太过忧心。陛下根基深厚,没有大碍的。反倒是公子的心绞之症常年不愈,十分凶险,切不可焦思过多或伤情过重,否则……”
“否则什么?”元喜听出苗头,忍不住插嘴,“曹御医……”
“元喜。”我打住他的话,按住前胸缓了口气,我向曹鑫摆了摆手。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明白,还望曹御医莫在陛下或他人面前多言。”
曹鑫久在宫闱中行走,人也极聪明的,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