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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余。”
我抱着被子猛地坐起来。
“我还是睡沙发吧,你们俩自便。”
“不行。”
“别啊。”
他俩又立刻统一战线了。
最后各自睡各自的被子,三八线画好,还当大通铺睡。
第二天早上我被尿憋醒,脑袋里一片清明,终于没有宿醉的昏沉感觉。
想翻个身起床尿尿,发现自己腰上压着两条胳膊。
飞鸣的白,翟项英就显得肤色深一些。
微妙的是两条胳膊都放在我身上,两只手的十指倒是彼此触碰着,搭错在一起。
我尿急得不行,尽全力轻手轻脚从他们中间脱身,冲去厕所。
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搂在一起了。
飞鸣低着头埋在翟项英怀里,翟项英搂着他的背。
两个人的表情都很舒展,睡得很熟。
我站在门边看了一会儿,找到手机给他们拍下张照片,然后去准备早饭。
我喜欢厨房,也喜欢做饭,这个地方和这个过程能让我摒弃杂念,全身心地专注于一件事上。
而且别人夸我做的东西好吃,我就会特别非常超级很有成就感。
可能只有爱做饭的人懂这个心情。
我打了米糊,摊了鸡蛋饼,煎出几个切花的小香肠,最后拌一个黄瓜,又摆拍半天发个微博,才去喊两个人起床。
飞鸣不容易醒还有起床气,听到一点动静就把自己往深处埋,碰巧他在翟项英怀里,直接把翟项英撞个清醒。
翟项英早上起来的时候总是有点懵懵的,这点从他小时候就这样了。
“起床了!”我又喊一声,打开尖叫鸡打鸣出来的havana用最大声音播放,扔下手机回厨房盛米糊。
没多久我听到有人下床,接着是洗脸刷牙的动静,然后翟项英出现在厨房,从后面朝我抱过来。
我完全没习惯他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模式,差点把手里的汤勺扔掉,说话也有些结巴。
“吃、吃饭了,你把那两碗盛好的先端出去。”
翟项英像没听见,还变本加厉在我肩颈处亲了一下。
我受不了了,汤勺往锅里一丢,转身推开他。
“你没睡醒?”
翟项英穿着黑色的棉布长袖和灰色睡裤,额前的头发可能因为洗脸时沾到水,还湿漉漉的,眼神也远不似工作日时那般凌厉。我见过很多种翟项英,如果让每一个我见过的早上起床的翟项英手牵手围成一圈,我觉得也能绕赤道转几圈了。
可是今天这个版本有些不太一样,虽然脸是一样的,但总带着一股让我觉得很不真实的温柔。
是那种情侣之间好像才会有的氛围。
他看着我的表情都可以说得上无辜了。
“睡醒了啊。”
“睡醒了为什么对我搂搂抱抱?”
“不行吗?”
我被他问住了,嘴巴比脑子反应更快,想也不想就说。
“你和飞鸣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样吗?”
说完我就有点后悔,觉得自己破坏气氛。
翟项英眉头微挑,反问我:“你和飞鸣在一起的时候不也是这样?”
我把汤勺重新拿起来,低着头转移话题。
“吃饭吧。”
尖叫鸡失败了,他不能喊飞鸣起床。
我二次上阵,被飞鸣拖到了床上。
翟项英黑着脸救我于水火之中,亲自出马,老父亲揪儿子起床上学一样终于把飞鸣成功喊醒。
我看着飞鸣那张憋屈的臭脸,没忍住笑了。
“笑什么啊。”飞鸣难得没好气地和我说话,说完却又扒到我身上,抱着我合上眼睛,“我好困啊,宝贝让我再睡五分钟。”
“不了吧,一会儿鸡蛋饼凉了。”我说。
“那你亲我一下。”飞鸣朝我脸上蹭。
翟项英从后面拽住他衣领:“刷牙洗脸去。”
飞鸣对他比个中指,快速亲了一下我的嘴唇,洗脸去了。
我看着翟项英,翟项英也看着我。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这样。”翟项英忽然说。
“……哦。”
这样是哪样啊?严父逆子样吗?
我在心里小声逼逼。
忽然眼前一黑。
翟项英扶着我的后脑也朝着我的嘴唇吻过来,还伸舌头在我唇缝若有似无地舔了一下。
?
算了,我放弃思考。
吃饭的时候我和翟项英商量过年回家的事情。
我时间比较自由,那边节目准备工作基本完成,本来说年前要录一期,又因为嘉宾的档期原因搁置了,干脆直接挪到年后,目前定的是初七那天第一次进棚。所以我除了直播以外也没什么事情,年夜饭和团圆专题的策划案我一个月前就写完定稿,现在只要照做就行。
翟项英倒是还比较忙的样子,一会儿还要出门,约了工作上的朋友一起打网球健身。
所以什么时候回家、怎么回家,都要看他的时间。
翟项英说周一让他助理安排一下,然后再告诉我。
我又想起来昨天齐潭拜托我的事情。
我转头问飞鸣:“你呢?过年怎么办?”
飞鸣笑嘻嘻地说:“找个海岛,沙滩,椰树,紧身泳裤。”
我挑起眉头。
“唉,”他塌下肩,垂下眼,“我哥非要我回老宅过年咯。”
“你哥哥姐姐不是都对你很好吗?”我看他很不情愿的样子。
“嗯嗯,好。”飞鸣一看就是不愿意多说,忽然拿起碗开始喝粥。
翟项英看看时间,站起来说他吃好了,把自己的碗筷拿到厨房后就去拾。
这会儿他已经又恢复平常那副犀利的模样。
等到他换好衣服抓完头发出来,虽然今天没穿西装,但感觉已经又变成社会英的模样。
“拜拜,晚上见。”我和他挥手。
“晚上见。”
飞鸣嘴里嚼着鸡蛋饼,含糊不清地对他喊:“别肥来惹!”
翟项英根本没理他。
我问飞鸣有没有什么安排,飞鸣说今天要去工作室录歌。
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我想想自己好像没什么事情,就和他一起出门了。
飞鸣的工作室也是他哥独宠他一个的产物,不过据他说里面的东西其实都是他姐姐出资买的。
他唱歌很好听,调音师在外面和我夸了半天飞鸣有多让人省心。
我自己是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的,小时候被逼着拉过几年小提琴,也半途而废了。
但我一直对能从事和音乐有关的行业的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向往。
音乐是很神奇的。
很多话也表达不出的感情,一首歌可以。活跃半天也带不动的气氛,有时候其实只需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