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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戏里还好,文可自己和自己说话,我觉得更符合他的形象。就是平常说多了,容易被当成神经病……我慢慢改吧。”
廖文瑞看着助理给他上了药,表示要回去。窦不满道:“这么快?”
“我是来探班的,都待一个下午了。”廖文瑞说,“我再不走艾瑞斯会着急。”
窦抱着他的腰,在他身上狠狠蹭了两下。廖文瑞笑着问:“你这干嘛呢?”
“充电。”窦理直气壮。
……
廖文瑞回去以后先去了趟工作室,这会儿几乎没人在了。他打开灯,在里面待了一会儿,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他坐到钢琴旁边,打开软件开始录音。
“上次的生日宴,歌没唱完……这次好好补上吧。”他的手指在琴键上缓缓跳动,“窦小朋友,又长大一岁了。仔细想想,我们也才在一起一年,但是感觉像已经过了大半辈子了。”
音乐声渐渐盖过他说话的声音,他开始专心弹钢琴,在静谧的室内,橘黄色的灯光映着他的侧脸,给他镶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他有那么多的话,不能言语来表达,所以只能放进歌声里。
“……烛火是你的眼睛,
星空盛不下你的深情,
我给你的祝福啊,
我给你我的祝福,
我的爱人。”
到了年底,又是大家抓紧时间谈合作的时候。
廖文瑞被邀请去参加一个晚宴,本来他是想全程当自己不存在的,但防不住被这个那个拉在一起聊天。
这真是很有意思,之前廖文瑞渐渐没落,很多人就算看见他也当做没看见。现在他有重新出来的苗头,又一个个飞蛾似的扑上来,仿佛和他有很多的话题可聊。
廖文瑞脸笑久了,就显得有点僵。之后他躲开了那些人,碰上了陈导,像看到了救星。
“陈导,”他喜出望外,飞快走到陈煜身边,“原来您也在。”
“我来谈一个合作。”陈煜说,“怎么了,你一个年轻人反而在这边,不去跳舞吗?”
大厅中央已经响起了节奏轻快的维也纳华尔兹舞曲。
“我其实不太会跳,很多舞步都忘了。”廖文瑞跟在陈导身边,倍儿有安全感,“您合作的事情谈完了吗?”
“已经结束了。”陈煜说,“小井让你来这儿,是让你多结交人脉吧,你却一个人来这儿晃荡?”
廖文瑞一阵惭愧,开始吹陈煜的马屁:“多跟您说说话,能学到东西。”
陈煜抚掌大笑:“你这小子,比窦还能哄人开心。”
陈导还真就一边走一边跟他谈心,说了下行业内的东西。
“窦他爸爸……这两年也比较辛苦,人越是爬到高处,就越容易受影响。所以他着急想让窦成长起来。窦这孩子也争气,是真的争气,我看他比我们当初都要有魄力有决心。”
廖文瑞附和道:“是,我二十多岁的时候跟他完全不能比。”
“人和人之间,本来也没那么多事好比,每个人都是不同的。”陈导说,“窦从小是他爸让他演戏,他才接触演戏的,小小年纪进了圈子,太早熟。其实这不一定是好事,要是老窦当初不强迫他做这些,说不定他现在会轻松很多。”
廖文瑞想起来窦小时候的包子脸,忍不住想笑。
忽然有个人从他身边走过,不小心蹭到了他的肩膀。那人低声说了句“抱歉”,廖文瑞:“没关系没关系。”
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廖文瑞正低头整自己的衣领,感受到他的目光,抬眼去望。那人却已经回视线,转身走了。
廖文瑞看着他背影,总觉得说不上来的眼熟。陈煜看了那人一眼,对廖文瑞说:“这个人,你少和他接触。”
“”怎么了?廖文瑞刚问完,脑子里灵光一现,“他是……”
“张家现在的半个主子。”陈煜压低了声音,“说是半个,是因为很多人还在挡着他上台。”
就是这个人,廖文瑞心想,每天给窦发那些恶心的短信的人,就是这个人了。
“很多人挡着他上台?”廖文瑞追问道,“为什么?我是听说过一些他的事,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个不要在这儿说了,人多嘴杂,有机会我会告诉你。”陈煜带着他走了另一边。
舞厅里男男女女拥抱着起舞,大家的脸上都挂着客气的面具,好似一场假面盛宴。那个衣冠禽兽和几个人站在一起谈笑风生,看着也是真的斯文。
廖文瑞的思维渐渐歪了,这个禽兽还没窦高呢,好像要矮上几厘米。真要到了床上,还不知道谁上谁呢。除非他给窦下药……或者捆绑……
陈煜从侍者的盘子里端了一杯酒,还没送到嘴边,廖文瑞下意识说:“您注意身体,少喝一点。”
陈煜看他一眼,笑了:“不喝多的,年纪大了,是该注意了。”
廖文瑞没撑到宴会结束,到半途陈导要先离开,他也跟着溜了。路上他给窦发微信:你猜我今儿碰到谁了?
窦拍完上次没拍成的夜戏,正换完衣服瘫在后座上。他看到消息顺手回复:反正不是碰到我了。
廖文瑞:我看见衣冠禽兽了。
这条消息让窦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在哪儿碰到的?他和你说话了?
没有,我们就擦肩而过,后来我就走了。
窦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往好的方面想,对廖文瑞说:要不你以后别去这种场合了。
廖文瑞:其实我在想一个问题。
窦发过来一个问号。
廖文瑞:你和他谁上谁下的问题。
窦发过来一个黑人问号。
严肃的气氛被搅和了,窦感觉廖文瑞脑子里的想法千奇百怪,又好气又好笑:那你是不是还要想一下我们要是三劈要用什么体位啊?
廖文瑞给的回应是三只叠在一起的,和谐律动着的草泥马。
窦:……
窦:?????
这个老男人都是从哪儿搜刮来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表情包?
撇开这个小插曲,两人依旧是相安无事地捱到了过年。晚会开始的前一个小时,廖文瑞许久不上大舞台,还有点紧张。他坐在休息室里,做了几个深呼吸。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他回头一看,居然是窦走了进来。
“嗯?”廖文瑞瞪大眼睛,“你怎么进来的?”
“我为什么不能进来啊,刷脸进的。”窦说,“你第几个节目上场?”
“没看节目单吗?我跟在一个大型舞蹈的后面,唱过年的经典曲目。”
窦坐在梳妆台上,垂下视线看他。
“怎么了?”
“你是不是有点紧张啊?”窦笑着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