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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跟女人计较,陈未忙把自己剩下的那一半递给他,他拧开瓶盖就对嘴灌,直惹得女孩子们满脸嫌弃,痛批男生不爱干净。
快到傍晚,九班参报的项目基本结束,班里人陆陆续续回教室,陈未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走廊上围满了人,他伸长脖子朝前看了看,又偏头问向身边仍旧比他高一头还多的人,“怎么了?”
不等姜城说话,他就听到人群里女孩子的惊叫声。两人挤开人墙走到前面,正看到四五个膀大腰圆,身上刺着纹身的社会流氓把李潜堵在男厕所门口的洗手间里,拳打脚踢还带抽耳刮子。
少年被人揍得连声叫饶,陈未问向抱着胳膊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文艺委员,“什么情况?”
涂娇娇看他一眼,“不知道。”
黑胖子抬起的厚巴掌正要往李潜脸上抽,没等挨着皮,自己反被人一把拽开,又叫重重一耳光掀翻在地,他反应过来,登时破口大骂,“谁他妈找死打老子!”
李潜勉强睁开充血的眼睛,瞧见往跟前走的人,忙大吼道,“说了别管,这不是你们的事儿!该干嘛干嘛去!”
姜城懒得理他,“陈未,过来给我点烟,涂娇娇,把人都带回教室去,高小美,找个电话报警,就说有人要跳楼。”
老公跟他在一起之后,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温驯,已经很少跟人动手,但陈未也发现了,这人动手前,嘴里总要有根烟,他原先也觉得这家伙打个架还要耍酷,后来仔细观察才发现,那人是在克制自己要掌握分寸,手下留情,嘴里那支烟咬松了会掉,咬紧了又折,不松不紧就是尺度。
陈未忙不迭从兜里拿烟掏火给人点上,高小美看了涂娇娇一眼,赶忙听话跑去报警。涂娇娇一向喜欢跟姜城对着干,自然不会那么听话带人进班。
事后警察赶到时,几乎全校都站在楼下好奇观望,五个大男人正以同样的姿势挂在三楼走廊外的铁栏杆上挣扎惨叫,头朝下一副跳楼未遂的糗样。
陈未跟着老公,飞车枪战也已经见怪不怪,他很想说,拾几个流氓而已,小case,完全小case,不要大惊小怪,不要放在心上,可谁也不配合他,不仅不配合,还眨眼就忘了这家伙刚刚还比赛垫底儿的事情!
初秋的风已经有了凉意,运动会期间各班晚自习不强制,校外的小饭店里,李潜垂头丧气说起自己跟人结仇的原因,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他读初中的时候老是受一伙流氓欺负,他就找了另一伙流氓做靠山,一开始还挺牛气的,后来那伙人就开始动不动找他要钱,他受不了想摆脱,对方就以忘恩负义为名,总是找他的麻烦。
王恩铭听完,气冲冲道,“这叫什么大哥啊,这叫流氓。”
李潜叹气,“谁说不是呢,谁叫我从前不懂事。”他偷瞄了眼对座的人,蚊子叫一样,说了句,“谢谢啊。”
孟向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他妈这会儿可真是文静得不行了。”
姜城看着对座鼻青脸肿,满脸窘迫的少年,“你身上有多少钱?”
李潜在身上摸了个遍,又把书包翻了个底朝天,零零总总搜出来三百。
“还能拿多少?”
李潜微微一愣,“干嘛啊?”
王恩铭白他一眼,“问你话老实说,还能要你钱么?”
李潜挠挠头,“不是,我是说你是问我自己能拿多少,还是能从家里要多少。”
姜城点头,“你自己能拿多少。”
“我藏的零花钱还有三百,加一块儿六百,只有这么多了。”
姜城拿主意,“明天带着钱,去找你老大。”
李潜想也不想就满脸抗拒,“不行,他们会打死我的!”
“我和你一起。”
李潜一脸没听明白,又愣了,“什么?”
姜城实在不想跟他这榆木脑袋多解释,陈未见状,深思熟虑开口道,“你听话吧,没错的,照你的说法,你那老大也是个讲义气的人,说到底是你不地道,想跟人划清界限,又不敢开口,以为冷处理就能解决问题,所以对方才三番两次让人揍你,你拿钱是心意,去了有话直说是胆量,如果对方是个讲道理的人,这事儿一回就处理干净了,往后绝不会再让人为难你,就算对方不讲理,有他和你一起,也保你没事儿。”
王恩铭大巴掌拍向他的肩膀,陈未忙不迭撤身避开,“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啊。”
王恩铭看眼姜城的脸色,干笑两声,“我这不想夸你来着吗?”
李潜还是犹疑不定道,“真……能行吗?”
那天陈未要跟,姜城没让,李潜心里既亢奋,又担心,只怕关二爷单刀赴会也不过如此,张海强大他十岁,他十三岁认他做大哥时,张海强二十三,他十六岁念高中时,张海强二十六,他变了很多,变得开始思考人生和未来,变得开始为父母和家人打算,变得想抛开过去重新开始,而张海强好像一直没怎么变,仍在做和三年前一样的工作,仍旧领着和三年前没什么两样的人,过着和三年前毫无二致的生活。
第54章找了个好人家
他把钱送去时,张海强一分没要,只劈头盖脸把他痛骂了一顿。
他说,小九,你把我们当什么?需要时就称兄道弟,用不着了就连个面也不敢露了,老子还能吃了你不成?
他说,就算你想跟我混一辈子,我也不会答应,我这一辈子什么样,你也看到了,你的路还长,你老大能拦着你吗?
他说,男子汉大丈夫要的就是有话说话,敢做敢当,不能总是怂头日脑,连个屁都不敢放。
他说,你放心,你有这份心就是了,以后绝不会有人再找你的麻烦,将来你要是考不上大学,还想回来跟着老子混,老子一样欢迎。
李潜跟当初投奔那人的时候一样,哭得惨兮兮没个人样儿。
姜城在外头等他,见他这个模样出来,既没多说,也没多问,这世上总是有个江湖,行正能立身,心正能服人。
孟向愚受人之托,陪陈未等老公,等得他不仅把各科练习册每科都提前写了十页,还跟着那个闲极无聊的家伙把几门新课里重要的知识点从头到尾过了一遍。
陈未瞧着他手臂上的纹身,“大鱼子,你这纹的什么?”
孟向愚摇摇头,“不知道,别人纹我就纹了。”
陈未一边给他改练习册,一边说,“你这接受程度,说明基础很好啊,从前肯定也很厉害,干嘛不好好干了呢?”
“干不干有什么关系?”
陈未理直气壮道,“当然有关系,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跟我们一起,大家就要统一步调,你看我们都那么努力,那么优秀,到时候你要落下去了,我们不嫌弃你,你好意思跟我们一起玩吗?”
孟向愚给了他一记白眼,“那么努力?那么优秀?谁给你的自信?”
“做人当然要自信,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别人会相信你吗?你也看到了,连李潜都会想着脱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