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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女孩向他狡黠的眨了眨眼,又将面具固定好戴上,躺回他的身边。
这家伙!小桃!
怪不得下场时找不到她,原来在准备替原来的侍女上场。
褚颜情不自禁的看着她笑。
将军已经带人推门而入,见到此情此景不由大怒,吩咐下人拿冷水泼上去。因保证舞台效果,竭力达到尽善尽美,所有在排演中无实物表演的,在真实表演中都要用实物,不管是侍女喝下的迷药,还是把他们泼醒的冷水,甚至将军用刀剖腹的时候都用到了血浆,这些较真的设计被小桃称之为舞台的“职业素养”。
褚颜被冷水一激,装作懵懂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见到盛怒的将军后立刻跪伏在地,全身颤抖。
剧本上写的是害怕,他是冷的。
大屏幕的右上角有几位演员的特写,观众可以把他们的小表情看的一清二楚。将军派两位武士将躺倒在床不愿起的侍女架了起来,言梦君也从跪伏变为起身,将军持刃,阴沉着脸色向他一步步走来,在不断逼近时,褚颜也不停的后退,直到后背倚上了障子门,退无可退。
他弓着身,靠在门上,双腿发软。
如同天底下最弱小的动物,惹人怜爱。
就在这时,将军突然折身,那闪着寒光的利刃已经划开侍女的衣服,绑在腹部的血浆染红衣服,滴滴答答的落在木地板上,在她脚下形成猩红的斑驳血迹。
架扶着侍女的两边武士将她放开,侍女就直挺挺的向前倒了过去,发出彭的一声响。只是由于紧促的音乐和各自演出的角色,谁都没有发现这个头着地的姿势,以及这声不对劲的沉闷巨响。
等到幕布下降,所有演员都依次退场后,才有人发现了不对。
起先人们还以为这平时不拿正眼看人的侍女,仍躺在地上是为了抢戏份,要表演下一场的女孩们派出了一个代表,她不悦的走到侍女前,用指尖戳了戳她的肩膀。
没反应。
女孩心下奇怪,双手用力将人一翻,面具摘下,探了探鼻息。
一声尖叫划开寂静,直冲云霄。
演唱会被迫中断,数万名观众的抗议在“有人死去”的突发杀人案中归于平静,偌大的剧院在人群紧急疏散后变得空荡荡的,后台大敞的门一只张着大嘴的野兽,即将把人吞噬。
褚颜觉得天都要塌了。
在这么多世界中,这是他感觉到的,最近距离、最真实,也是最可怕的死亡,前一刻还和他说笑的人,下一刻就躺到了冰冷的地板上,等待着人们来剖析她的死因。
现实中那个对他说:“要开心活下去”的人,在上课期间从十二层的教学楼一跃而下,坐在窗边的褚颜恰巧转头,与下落的她绝望对视。
这么巧,又一次见证你的死亡。
他一时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当迅速赶到的警察拉起黄色警戒线时,褚颜他才如梦初醒,不顾阻拦冲上前去,跪在了倒在地上永远不会再起来的女孩面前。她的唇边溢出几丝鲜血,落到颜色粉嫩的和服上,与腹部的血浆融在一起,分不清到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徐风呆滞的立在她身旁,手里似乎捏着什么,目光空洞的轻喃:“我…我们约定好演出结束后见面,我想请她去电影,然后…告白……为什么,为什么上场的是她?她不是导演吗?为什么她会在台上演出?!”
有同僚来制止他时常的行为:“徐警官,冷静下来!”
“我怎么冷静!”徐风猛地把票掷向地上,吼道:“检测结果出来了吗?是什么?告诉我!”
警局的人哪个不是见过大风大浪,他们见过比这还惨的案件,因此对于徐风的遭遇只能表以同情,并不能感同身受。身披白大褂的法医举起矮桌上的,分析道:“初步鉴定,这杯饮料里包含高浓度的氰.化.物,可能就是致使被害人死亡的原因。”但具体成分还要带回去化验才能知道。
跪倒在地、失魂落魄的褚颜猛地站了起来,厉声问:“是谁准备的饮料?!”他还戴着表演时的面具,这一声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身边的小警员上前道:“你是谁?为什么不把面具摘下来?”
“我他妈问的是谁准备的饮料?你别碰我!”褚颜甩开要拉住他的警员,后者瞠目结舌,而大明星已然风度尽失,癫狂般捂面控诉:“本来不该她上场的,你们去找原来的演员,李香兰!这事一定和她脱不了干系!还有那个和李香兰一起失踪的王导演,他们两个有问题!你们快去找,快去啊!”
警察们面面相觑,为首的将他们分成两个小队,一队去找人,一队留在这侦查案发现场。
在演员的人群中,有一个女孩举起手,在同伴的搀扶下哭着走出来,低声道:“是我,我准备的饮料…但不是我下的毒,我有什么理由去杀她?况且,我也不知道上场的人换成了小桃……”
第122章巨星10
星河剧院的演员和工作人员们都陆陆续续的离开,警察和法医在侦查现场后,把小桃的尸体用袋子装起来,待回警局解剖。有人拍了拍徐风的肩,后者靠在墙边流泪流个不停,要他替小桃通知家属,徐风摇摇头说:“她自小和奶奶住,去年奶奶因病去世,家里只剩下她一个。”
剧院舞台的顶灯全部关闭,只留下后台照明用的光。褚颜坐在梳妆镜前,缓慢的把面具摘下来,他仔细盯着镜中的人,乌黑的眼珠一动不动,伸出纤长白皙的手,指着镜中人道:“是你杀了她。”
他听到身后有人到来,就将手中的面具带回脸上,静静坐在椅子上,等待着来人走到他的身侧。褚颜扭头看他,问:“你了解她吗?”
徐风的眼眶仍通红,听到这话他先是一愣,随后道:“怎么才算了解她?”
褚颜说:“了解一个人,仅仅知道她的家世、职业、外貌、性格和交友关系这些不能算是了解,只能算是知道而已。我说的了解,是人内心深处的欲望。”
徐风情绪很激动:“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在向我炫耀吗?你觉得我认识她那么短的时间,比不上你们多年的情谊,我的悲伤在你眼里很可笑,我掉下的泪就是鳄鱼的眼泪吗?我告诉你,我喜欢她,喜欢那个纯粹温暖的女孩,我想跟她告白,和她生很多的孩子,过完短暂的一生。”他颓然的靠在墙边,“还有,大概我承受能力比较差,不能接受一个鲜活的生命在我眼前离开。”
“我没这么说,也没否认你的感情。”褚颜道,“就像硬币有两面,有的人在人前只会展现好的一面,有的人只会展现坏的一面。你看到的小桃纯粹温暖,但在我眼里,她却和我一样在苦苦坚持,一边想着快点放弃吧,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