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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笑,看着混乱的场面,赞道:“好啊!好啊!杀得越多越好!”
突然,一道冷锋袭来,快得甚至看不清剑招。不过眨眼之间,那两个云蛇变做的青衣童子就已经身首异处,那男子站在三米之外,身形狼狈,看着天光薄雾之中持剑的人。
“风……风上青!”
风上青神色冷漠,下一秒,那软塌竟是整整齐齐断成了两截。
风上青剑尖滴滴答答,血珠低落,他上下打量一眼男子,淡淡道:“原来是奉冥君,正好,曜山君和溧水君已做了我剑下亡魂,我这就送你与他们泉下聚首,如何?”
奉冥君脸色发青,默不作声,手上一条软鞭垂了下来。无需再多言语,狭路相逢,谁都没有退路,两人身形飞快闪动,刹那间已交上了手。
“妖族……妖族怎么会突然出现?”柳半成一头虚汗,百忙之中叫人去护卫柳垂杨。他见风上青等人突然出现,与妖族混战在一处,连忙命亲卫护卫左右,逃之夭夭。
他从城西小路往城主府赶去,却见前方路口有一青山人长身玉立,拦在路口,显然是来者不善。
柳半成站在护卫身后,眯着眼觑着那青衣人,忽然失声叫道:“龚先生!”
他这一声中饱含惊诧,显然是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位深受他们父子信任的龚先生拦他去路。
龚长云淡定依旧,他转过身来,面向柳半成,笑道:“柳城主,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柳半成看着龚长云那可恶的笑脸,忽然什么都明白了:“是你!是你让阵法提前开启的!怎么可能……你怎么会知道我们被困在山壁之中!”
龚长云摇了摇扇子,笑道:“因为关下那道山门的人就是我啊!实不相瞒,放出薛少侠已死的消息,让风上青与边从白来追杀你师弟的是我,放下山门的是我,叫妖族来坐渔利的也是我。柳城主,很刺激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柳半成一面说着,一面思索退路。他被堵在这暗巷之中,只能后退。
“当然是为了毁了你这九山城。”
“你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居然不惜与妖族勾结?!可怕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青袖郎君,居然暗地里与妖族有染,这消息若是传出去,从此这世上再不会有你立锥之地!”
龚长云刷地一声打开扇子,半遮着脸愉快地笑了:“柳城主,你觉得我会给你机会把消息散步出去吗?”
他话音一落,巷尾便出现了一队妖族王兵,将柳半成去路堵住。
龚长云拍了拍手。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杀戮。
九山城的侍卫们,哪里是妖族王兵的对手。而柳半成更是因那化万物掌的影响还未过去,毫无还手之力。头破血流,被妖族压在地上时,他忽然想,难道自己使用化万物掌透支了体力,以至于连逃跑都不能,难道这也被龚长云算到了?怎么可能?他怎么知道自己会化万物掌?莫非他也是圣教的人?
龚长云施施然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看着地上被打成一个血袋子的柳半成:“柳城主,你知不知道,龚某想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你和我……到底有什么仇?”
龚长云叹了一口气,神色仍旧温柔,又带几分无奈:“柳城主啊,你对我居然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吗?好吧,或许我叫你一声师兄,你能想起些什么。”
柳半成听见这话,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呆在当场!
“你……你……龚长云,好哇,弓长张!我早该猜到的!我早该……”
龚长云笑道:“你以为张云已经死了,自然猜不到我就是当年被你杀父夺城,气海打碎,武功尽废的那个可怜虫。老实说,这么些年,柳城主有没有想起过我,我可是日日夜夜都不敢忘记你呢。为了报仇,我不惜投靠妖族,在江湖上换了身份,苦心经营,才有今日令你取信,叫我来为你儿子续命!柳城主,不怕告诉你,连我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柳半成已经惊诧得说不出话来。但就是这份机谋巧变,这份忍辱负重,就足已令他胆寒。
龚长云从扇子中抽出一把匕首,雪亮的锋刃倒映着柳半成惊恐的目光。
“一报还一报,柳城主,你早知道该有今日。”
匕首刺出,就在此时,一人从天而降,一掌推出,掌风浑厚,竟将周围妖族王兵与龚长云齐齐推出。这神秘人抓起柳半成,呼啸一声,乘风去了。
另一边,洪楚腰抓着柳垂杨的手腕,往战场外逃跑。她一口气跑到城外,这城门口的侍卫已经被调到了城西,此时空无一人。
柳垂杨挣脱开她的手,神情冰冷,眼中蕴含着滔天的愤怒。洪楚腰回过头,看着柳垂杨,眸中盈盈,似有千言万语。她也知道方才所作所为,断了柳垂杨的念想,也断了他的生路,只能柔声道:“垂杨,你的病,我一定会为你想办法,好不好?我师父是天下间最有名的毒手神医!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柳垂杨冷冷道:“你还有什么办法?”
洪楚腰承受不住他眸中冰冷的怒火,痛苦地垂下眼睛。柳垂杨继续道:“你知不知道,刚才只差一点点,我就能全好了!只差一点!我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你,是你!背叛我的居然是你!”
洪楚腰仿佛被暗器打中了一般,身子都在发抖。她流出泪来,想要去抓柳垂杨的手,却被他一把摔开。
“垂杨,你想好,想活着,总不该要别人的命来填。你那阵法,虽说不会要他们性命,但却会令他们体弱多病,折寿早夭……你……我也盼着你能好,可是我不想看到那些无辜的人送命,他们有什么错?”
柳垂杨看了她一眼,嘴角噙着一个冷冷的嘲笑:“洪姑娘,你可真是医者父母心啊!虚伪!”
他一说话,洪楚腰眼泪流得更凶,抖着嗓子道:“这样罢,你好不了,我也不要性命,你生我就生,你死我就死,好不好?”
柳垂杨凝目看着她,眼中神色莫辨,好半晌,他终于将洪楚腰拉入怀中。洪楚腰神色一松,却忽然胸口一痛,她后退两步,怔怔地看着胸口插的匕首,又抬头看向柳垂杨,似乎不明所以。
“反正我也好不了了,你现在就把命陪给我吧。”柳垂杨嘲讽似的笑了一下,转身往九山城中去了。
洪楚腰身子一软,瘫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背影越走越远,消失在高耸的城门背后。
田间传来马儿的嘶鸣,那声音仿佛很远很远,远的像她小时候做过的一个梦。梦里,三焦村来了个求医的孩子,他不能跑不能跳,只能用目光,追逐着蝴蝶,蜻蜓,还有村里那些活蹦乱跳的孩子。他渴望的眼神仿佛带有温度,在洪楚腰的心中从此烙上了滚烫的印。
她勉强睁开眼,在清晨的露水间,一匹黑马从山道上狂奔而来,在她跟前停下,前膝跪下,用温热的鼻子拱了拱她的手。
“白白儿……”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