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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只淡然的放下书。
“你来了。”
她掀了掀眼皮,恹恹道。
安宗帝怒极反笑:
“看来朕对你还是太宠了,怎的,如今竟是连规矩都忘了?!”
他最恨她这样神态。
黎莘这回总算拿正眼看他了,她的眼眸是极深的浓黑色,像一块化不开的墨。是以每次她瞧着别人时,总是无法让人猜透她究竟想些甚么。
安宗帝也一样。
“你我之间,又何必再弄那些虚招子。”
黎莘嗤道:
“我知你恨不能将我千刀万剐,如今既然来了,何不拿毒酒,白绫,让我来个痛快呢?”
她讥讽的笑,神态像极了一个疯女人。她捏着安宗帝的把柄,知晓他不会杀了自己。
安宗帝心头的怒意翻涌,还是福德怕出了甚事,忙接口道:
“主子,时辰不早了。”
安宗帝这才恍神过来,想到自己竟是不由自主的被人带着走,愈发觉得此女可畏。
“唤燕瑾来管教她,不出个成果,提头来见!”
安宗帝冷声道。
冷宫皇后x美艳宦官【四】蛇蝎(第三更)
燕瑾是谁?
这是黎莘心里头的第一个问题,在原剧情中,她并不曾看到过燕瑾的描述,只知他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权利惊人,也很得安宗帝赏识。
可后来,他却莫名其妙的被处死了。具体如何,她也不清楚。
只一听到燕瑾的名字,双胞胎就忍不住瑟瑟发抖。这回可不是装作出来的,而是实打实的害怕。
黎莘不由好奇:
“做甚怕成这样?”
原身应当是知道的燕瑾的,为了不露出马脚,她问的也是模棱两可。
双胞胎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娘娘,他们竟是让燕公来训导娘娘,这如何使得?”
黎莘看似满不在意的一笑:
“那又如何?”
双胞胎急了,两张一模一样的芙蓉面都揪在了一起:
“娘娘,后宫之人若是落在燕公手上,不死也得掉层皮。更别提娘娘千金之躯,怎么熬不住那些个酷刑呀。”
双胞胎虽有些小心思,到底年轻,还不曾泯灭了良心。
“无妨,”
黎莘叹了一口气,
“既然皇上已下了旨,那便只得听从。”
她微扬起下颌,略略消瘦的双颊渐渐恢复了以往的颜色,只乍一看上去,还是带了几分颓靡之气。
双胞胎只得忍住了不说。
“从今往后,你二人在我身旁,就唤作归岫和烟络。”
黎莘道。
燕瑾的权势有多高,黎莘这会儿才算见识到了。她竟是被人半押解着进了东厂,甚么国母之尊,统统成了地底的泥。
到了地方,她站着,传说中的燕瑾却高居上位。他半倚在榻上,头束乌冠,神态慵懒。
暗银色的锦衣交织着血红,这般诡异的颜色却饰成了腾云祥纹。沙青色的蛛纹宽封系于腰间,就愈发显得腰身窄细。
若要说黎莘对燕瑾的第一印象,必定是那分明的肤与唇。
白肤,殷唇。
飞挑的墨眉与妖艳凤眸,鼻梁削直,下颌尖尖。他美的雌雄莫辨,却阴而不柔。
他仿佛一把淬毒的匕首,眉宇间的狠戾自然而生,似乎他本该如此。
看见踉踉跄跄的黎莘,燕瑾伸出玉琢般的小指,轻缓的滑过下唇。他做这动作时,竟有种莫名的媚人之态。
“小臣眼拙,竟不知娘娘驾到。”
他从榻上起身,慢条斯理整理着衣襟的褶皱。身边几个亲信见状,忙将大氅披在他肩上。
那大氅是用银狐皮所制,他却任其拖在地上。
“燕公说笑了。”
黎莘面不改色,就是在燕瑾身前,也不弱半分。
她深知,自己若是表现了一丝恐惧,就会让这人变本加厉。
“本宫如今,怕是不及燕公半分。若燕公动动嘴,要死要活,不过一句话的事。”
黎莘看似自嘲,实则讥讽之意深浓。
“娘娘不愧为国母,”
燕瑾捏紧了她的下颌,他左手小指带着甲套,锐利的尖头刺在她面颊上,有些微微的疼痛。
“小臣还是头一回,迎来这样的‘贵人’。”
他松开手,黎莘的面颊上果然留下了一道红痕。
他每一回说话,尾音都略略上扬,他的嗓音比女子低沉,比男子柔和,腔调圆滑,形同滚珠。
“好生伺候娘娘。”
燕瑾抚了抚唇,轻笑道。
冷宫皇后x美艳宦官【五】女帝(第四更)
黎莘被带到了一个偌大的屋子里,鱼贯而入的宫女为她除服,解发。她虽难忍,面上却仍旧平静无波。
她被脱的赤条条的,然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踏入了浴水之中。
温热的浴水蔓延过肩,她的发丝披散在身后,掩盖住了那消瘦的脊背。她一个人在这浴池中,仿佛汪洋中的一叶小舟。
宫女做到这里,便算完成了任务。
她们静悄悄的退了出去,同来时一样。而接替她们进入的,却是换上宽松白袍的燕瑾。
“娘娘,可是久未享用了罢?”
燕瑾靠坐在池边,伸手拨了拨那浴水。他此时已落下了发,若墨锻垂迢,仍带着一股微潮的香气。
兴许再飘逸的衣衫,也能被他穿出一身既妖且艳的蕴藉风韵。
黎莘环抱住自己的双肩,不悦道:
“燕公逾越了。”
就算他是阉人,单这般行径,也实在太过失礼。
燕瑾莞尔一笑:
“小臣不是真正的男儿身,娘娘何须介怀。我这会儿来,不过是想同娘娘,交好罢了。”
他拈起黎莘一缕发,玉白手指揉捏片刻,放在鼻间轻嗅:
“不知娘娘,是何想法?”
这轻佻的动作也被他做的姿态万千,黎莘却觉着自己仿佛被一条毒蛇缠上了,而此刻,他正吐着冰凉的蛇信,徘徊在自己耳畔。
她镇定下来,没有回头,只反问道:
“你且说来听听。”
以不变应万变,燕瑾出乎意料的对她说这样的话,总有其中含义。
“若臣说了”
燕瑾压低了声音,凤眸微眯,眼尾曳了狭长的弧度:
“娘娘就活不成了。”
黎莘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