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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宗帝因积劳成疾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朝中上下。
太医轮番的进了他的寝殿里,又一个个愁眉不展的离去。他们的口都咬的紧紧的,至今还没人清楚里头的情况。唯一能明白的是,安宗帝这回悬了。
可他甚至还没能够留下一个子嗣。
黎莘被带去瞧了他一回,前不久还意气风发的安宗帝,这会儿已是病的双颊凹陷,脸色蜡黄。
她现在明白了燕瑾的意思,只是不曾想到,这一切竟然来的这样快。快的让她措手不及,只能走一步,看看一步。
冷宫皇后x美艳宦官【三十八】叶翩之死(回归第四更)安宗帝被灌了几剂猛药,勉强能睁开了眼。只是他能说话的第一时间,就是吩咐了人,将叶翩禁足宫中。
彼时黎莘还在一边,见他这般,就有些不明所以。
安宗帝咳了两声,眼里的阴郁深浓的仿佛能满溢出来,他瞥了黎莘一眼,沉吟片刻,开口道:
“你先回罢。”
他明白,这事和黎莘无关。那么他自然不会怪责于她,只是两世将死时都看见她,难心里不适。
黎莘垂下头,柔顺的应了。
天气转了凉,似乎现在都阴沉了下来。黎莘出门时只觉得一阵冷风刮过,刺得她遍体生寒。
她忍不住抱住了肩膀。
“娘娘。”
宫女见她不对,连忙搀扶住她。黎莘稳住了身子后,微摇了摇头,示意她让开一些。
“无妨,回宫。”
她不想待在这里,莫名的让她不安。
一杯鸠酒,一段白绫。
叶翩的结局那样简单而凄惨。
她不可置信的跪坐在地上,她不明白,分明围猎时还是好好的。安宗帝情迷于她无法自拔,她即将怀上龙嗣,日后便能彻底击垮黎莘,登上后位。
可是才半月的工夫,安宗帝竟是只剩了一口气,而现今,还让人来将她赐死?!
燕瑾居高临下的瞧着她,他着了墨色的锦衫,发髻束冠,凤眼斜飞,艳美无俦却又携着一股戾气。织了金线的靴子,衣襟,袖口,无不华贵。
“娘娘,可别让小臣难做。”
燕瑾浅浅一笑,似妖般的红唇,勾的人神魂俱失。
叶翩鼓胀着一双眼,墨色的瞳仁几乎要脱出来,那眼白处绕着血丝,哪还有往日的嚣张跋扈。要旁人看来,她就是强撑着一口气罢了。
“你放肆!皇上不可能这么对待本宫!”
叶翩心里如乱麻般慌乱成一团,她急促的喘息着,胸口起起伏伏,仿佛在昭示着她的不安。
不可能的,皇上明明最是爱她,又如何舍得,如何舍得……“娘娘,这圣旨,可不是小臣敢慌传的。”
燕瑾抚了抚小指的指套,悠然的笑容和叶翩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叶翩的发丝散落了下来,她被几个粗壮的宫女压在了地上,脸颊贴着冰凉的地面,嘴里头被塞了不知是何物的布帕,还泛着一股酸臭味。
她试图挣扎,喉间逸出破碎的尖锐嚎叫。
燕瑾缓缓蹲在她面前,托起了她的面颊:
“娘娘,世有轮回,因果报应。”
他微微用力,指套的尖锐处便刺破了她的皮肤,渗出血珠来。
“三月二日,你在皇后娘娘的饭食里下了涣神散。三月十日,你改下了绝育丸。四月八日,你添了一味红椿丹。五月……”
燕瑾桩桩件件的数着,叶翩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她的背上都沁满了冷汗,有些甚至沿着她的脸侧滑落下来,合着脂粉落在地上。
涣神散使人神智不清,终至痴呆。绝育丸顾名思义,使人不孕,至于红椿,则是损女子身子的至毒之物,服此一月,下身便血流不止。
这些都是些害人的东西,每一样拿出来,都足以害死一个女子。叶翩不仅全用了,还变着花样来。
若不是他留了一手,只怕黎莘早已没命。
冷宫皇后x美艳宦官【三十九】惊闻怀孕(回归第五更)“娘娘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小臣甘拜下风。”
燕瑾放开她,在宫女递上的素帕上拭了拭。
“只是娘娘,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想必娘娘未曾料到,也有这阴沟里头翻船的一日罢?”
燕瑾将那布帕扔在了地上,嗤了一声。
随后,叶翩便眼睁睁的瞧着一人挑开了帘子走出来。她样貌普通,低眉顺眼的,瞧着并不起眼。可她的出现,却让叶翩彻底的失了控,几近疯狂的挣扎起来。
这份失控在看到她恭敬的站在燕瑾身后以后,益发的狰狞了起来。
燕瑾一挑眉:
“娘娘可是觉着眼熟?”
这枚钉子,他已经在叶翩身边埋伏了五年,终于,在这最后的关头给了他们致命一击。
叶翩当然觉得眼熟,无他,这人是她最为信任的宫女绿藤,通医理,却因着样貌普通被埋没在粗使里头。当初,她不知为自己的眼光沾沾自喜了多久。
绿藤的确是很管用,辨毒用毒,调理身子,都是个中好手。她越来越信任她,却不曾想,绿藤才是最终背叛了她之人。
“娘娘,便让她送你一程罢。”
燕瑾一抬颌,就有人将托盘递给了绿藤。绿藤面无表情的接过,就地蹲在在叶翩的面前。
“唔唔(贱人)!!唔唔(贱人)!!”
就是叶翩的嘴被人给赌上了,也听得见她嘶吼的话语她在辱骂绿藤。
绿藤却没有一丝松动。
她按住叶翩的脖颈,一双极为灵巧的手抚上她后脑,在某处揉了揉,叶翩的身子就动弹不得。
藉着这机会,她抽出了布帕,将鸠酒直接灌了进去。
随后,她堵上了叶翩的嘴,逼得她将酒液吞咽下去。
“娘娘,婢子等这一刻,等了十五年。”
绿藤轻声道。
黎莘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只觉得浑身都不舒坦。
不知是不是因着看了安宗帝今日病入膏肓的模样,现在她脑中昏昏沉沉的,俱是一些错杂的画面。
那些画面走马灯一般的旋转着,久而久之,她的喉间就涌起了一股恶心劲儿,怎么忍也忍不住。
她从床榻上坐直了身子,半倚在床头,轻轻拍抚着自己的胸口。
过一会儿……也许就好了……
黎莘自我安慰道。
可是过了一会儿,不仅没有好转的意思,她反而开始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