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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黎莘的第一个念头。
现在不比昨晚,那些躲藏在房中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出来了,他们早晚会发现带工的尸体。
而且黎莘除了水,还没有办法找到食物。
黎莘和小柴小声的说了两句,就跑到了祁衡的面前,细细的观察他的面色。
祁蘅没有发娆,看来是昨晚的消毒有定的作用,但是如果一直不取出他体内的子弹,不用药,他肯定有生命危险。
正在黎莘为此犯愁的光景,原本昏迷的祁蘅低弱的呻吟了一声,眼睑微微颤,有那么几分要转醒的意思。
黎莘听的清楚,心下大喜。
顾不得他的感受,她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脸,迫使他吃力的撑开眼皮。
第一眼,就看到一张凹陷的瘦骨嶙峋的脸。
祁蘅的仁微缩,面上却没有露出什么表情。
“你能不能走?”黎莘望了望趴在门边望风的小柴一眼,焦急道,“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
祁蘅捂了捂腰腹间的伤口,发觉已经被包扎好了,不由得愣了愣。
但是他如今没有多余的心情来思考这些,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见这大亮的天色,也明白自己耽误了不少的时间。
他撑着一边的柜子站起来,勉强走了一步,双腿却一阵阵的发软。
在他要摔下前,黎莘一把拉住了他。
祁蘅不仅高大,身上还有些社的肌肉,黎莘却因为营养不良而浑身枯瘦,有那么一瞬间,她险些要跟着他一起摔下去。
好在她反应够快,一咬牙,身子后沉,把他硬生生的拉了回来。
仅仅是这样,就已经耗干了祁蘅所有的力气。
他瘫回柜子的边缘,惨白着脸喘气。
黎莘累的够呛,有些头疼的蹲下,胡乱的挠着自己的一头乱发。
沉默了片刻,门边的小柴跑了过来,
惊惶道:“花姐姐,有人,有人来了!”
没错,黎莘的原身就叫小花。
黎莘已经不想再分心神去纠正她的称呼,她豁的起身,看看门,又看看一脸病容的祁蘅,用力的跺了跺脚。
妈的,拼了!
她拉住小柴,在她的耳边细细的交待了两句,得到她肯定的答复后,就和小柴跑了过来,一人一边,硬是撑起了祁蘅的身子。
“你……咳,你们要做什么?”
他的噪音格外的沙哑粗砾,听得出来语气中的疲倦和无力。
“救你,也救我们自己。”
黎莘咬牙道。
她昨晚趁着夜色和动乱,把这里附近的路都摸的清楚,这里还有道后门,能够直通外头的小道。
说来可笑,两个女孩都瘦不伶仃的,一个只有祁蘅腰那么高,一个好一些,却还没到他胸膛。
为了配合她们的高度,祁蘅只能弓着身子,格外的吃力。
好在黎莘和小柴虽然瘦弱,平时却没少干粗活,手上多多少少的有些力气气。
即便扶着祁蘅踉踉跄跄的,总算是赶在了人来之前,离开了那个有着带工尸体的房间。
接下的路不怎么好走,她们一边小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还要保证祁蘅不会摔倒。
为了未来和攻略,黎莘必须得干这事儿。
当然了,他们没注意到的是,当三人晃晃悠悠的远去后,一道瘦小的身影,从门边一闪而过。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九】(第二更)
小洋楼。
祁甄端起茶盏,轻轻呷一口。
他半倚在榻上,身上着了一件半开的衬衫,领口落的极大,露出一抹光洁肌肤。
致锁骨间,垂着一枚玉脂吊坠,翠色欲滴。
他双腿伸展,脚边匍匐着一个穿了洋装的娇俏美人,正满目痴迷的望着他,手中温柔似水的敲击着他的小腿,为他解乏。
祁甄翻过一页书,听着王远为他报上近日的事务。
待说到祁蘅时,他翻书的动作便微微一顿。
纤白的指尖在书页上停留,似有若无的摩挲着,宛若情人的爱抚。
“跑了?”
王远垂眸应是。
祁甄嗤笑了一声,合上书页,从榻上起身。
那美人见状,忙俯身为他穿鞋。
祁甄却拂开她,自己穿了鞋下地。
那美人莫名的有些委屈,可不敢多话,只得站在一旁,用盈盈的眼波扫他。
祁甄视若无物。
将王远召来,让他在自己耳畔将这事从头到尾的说清了,祁甄方才舒缓了眉眼。
“有意思,”他扔下书,慢条斯理的扣上领口,“我的好五哥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祁甄肖母,祁衡肖父,两个人都是姨太太的孩子,区别别只在于,祁蘅的母亲还在世,他的母亲却早已死于非命。
祁甄与祁蘅同父异母,眉眼多少有些仿佛,可祁甄之母原先是梨园名角,生的花容月貌,尤以一双眼儿最为勾魂。
她在世时,就是祁大帅最爱的一位。
祁甄将垂落发丝拨向脑后,墨眉朗然,眼含碎星,未语先笑三分,却笑的邪妄肆意,让人脊背发冷。
他是祁家九子中,最小的一个,最受宠的一个,最俊美的一个,也是最狠毒的一个。
但是祁甄一直明白,所谓的受宠,不过是表像罢了。
祁大帅有一位夫人,六个姨太太,五个儿子,四个女儿。
嫡子,也就是他们的‘大哥’,八岁那年就已早天。
祁夫人从此带发修行,不问府内事务。
剩下四个儿子,两个都死了,死于蠢笨,还有他们的贪心。
当然了,他和祁蘅都有在背后推波助澜。
祁大帅对一切都心知肚明,但是大帅只能有一个,他是放任着这样的竞争任凭他们自相残杀。
明面上,他祁甄是最受宠的,小小年纪就心狠手辣,祁大帅不但不拘着,反而还为他撑腰。
相比之下,祁蘅就中规中矩了。
中正,仁慈,尊长又呵护弟妹,虽不至于出色,却不至于如祁甄遭人厌恶。
祁甄恨透了他。
恨透了他的虚伪,还有他那张该死的,波澜不惊的脸。
他恨着他那个惺惺作态的娘,以及偏心护着他的祁大帅。
别以为他是真傻,祁大帅之所以纵着他,不过是为了替祁衡挡刀罢了。祁大帅早已做出了选择,只认为他祁甄从始至终都不知晓罢了。
这一家子,都恶心透了。
祁甄披上外套,对着蹙着的眉的美人招了招手。
那美人立时将忧愁一扫而空,小步的上前,满脸娇羞的伸出手,替祁甄整理着衣身上的褶皱。
祁甄握住她的手,轻抬了她的下颌:“纤纤越发的美了,”
他说着,指尖抚过美人的面频烦,停留在她的鬓发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