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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子。
等他反应过来后,手一扬将竹筒丢出好远,吓得脸色发青。
“别怕。”夹带些许凉意的手遮住了他的视线,当归一手轻覆在他双目上,一手摘下趴在他手上的小虫,然后将躺在墙角处的竹筒入手中,“这些蛊虫并不会伤你,是混沌圣物蛊泉源,我听姬左左提起过,这原本是巫族之物,曾经流转到云梦泽某一任主人手中,后下落不明。”
顾怀盏整个人已经完全懵了,当归见他这副样子,便将竹筒重新盖合上,入自己囊中。
接着,他又祭出一柄其貌不扬满是锈迹的长剑,剑鞘与剑身似乎都被铁锈腐蚀而不能轻易拔出,一眼扫过只让人觉得是无用的废剑。
当归以物换物将这剑放到顾怀盏身边,接着撤回捂在他双眼上的手道:“这把剑是我在皇陵中剑到的,虽不知其品阶,但隐约能让我感受到危险……应当是一把好剑。”
顾怀盏低头一看,张了张嘴愣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瞠目结舌的看着被远在皇陵的宴观从心心念念寻找的伏仙剑……或许这就是氪金大佬幸运a与屁民的区别吧。
“捡到的?”他拿起那把剑重复当归话中的三字,使灵力输入剑体还原它原本的面貌,幽冥炽焰在剑鞘的包括下也偶有溢发,样子沉睡许久后再次苏醒,恨不得立刻就被拔出剑鞘大干一场,顾怀盏双手托着伏仙剑,偏头看向他说,“捡的?”
当归皱眉道:“这把剑让我很不舒服。”
可怜这剑自觉醒后连剑鞘都没出过,就立即被听了当归这一句话的顾怀盏给塞到荷包中压箱底去了。
接着他将手擦干净,站起身道:“我们回天子峰去,宴观从一时半会大概不会从皇陵中出来了,要先把这件事告诉师尊。”
“好。”当归一把搂过他的肩,神念动,眨眼间两人便已不在方才的宅院中。
天璇玑这几日都在与造宿习研究阵法相关的学术,已有许久没有踏出过望舒宫一步,顾怀盏与当归赶到时,这两人还在纸上鬼画符。
造宿抢过天璇玑手下的纸张,又在她方才绘制的阵画上添了几笔。
画完后,他举起给天璇玑看,说道:“分明这样才更好。”
天璇玑起身,面色不悦,抬手就在那张阵图上添了个窟窿。
顾怀盏轻咳一声引起他们注意,偏过头抿下嘴边笑意道:“师尊,我在皇陵中遇到了大师兄,他还未从那儿出来。”
天璇玑正襟危坐,重整仪容,又恢复了以往的波澜不惊,好似方才那一幕根本没有发生过。
她问道:“你怎知他还未离开皇陵?”
顾怀盏迟疑片刻后如实对她道出:“大师兄此次前去皇陵是为了伏仙剑,没有寻到剑之前不会善罢甘休,而那把剑……不巧被当归捡到,现就在我这里,我未拔剑出鞘所以没有引发任何异动,他人也不知。他大抵以为,伏仙剑还在皇陵之中。”
天璇玑起身道:“我去看看。”
顾怀盏又道:“师尊且慢,任何人进入皇陵皆会沦为使不得灵力的凡夫俗子,此行大意不得。”
天璇玑停顿片刻后道:“我去皇陵外面看看。”
这就是要去守株待兔了,顾怀盏大致能听懂天璇玑话中之意。
天璇玑扔下话后便从望舒殿消失了身影,顾怀盏面带微笑的转头朝摆弄棋子的造宿看去。
察觉到他的视线后,造宿抬起头疑惑的回望像他,又见当归似乎因他的举动而有些恼怒,立刻再次垂下头去。
“你救过我一次,还帮天子峰重设护山阵,我理应感谢你。”顾怀盏很自然的落座到天璇玑方才所坐的位置上,掏出自己在皇陵里捡到的那堆破烂道,“我手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大多都是这些灵阶法器,你若用不到,可以拿去送给峰内的弟子。”
造宿不明他此意,但还是全数下了。
顾怀盏满意的接着说:“里面有个天阶防具,麻烦你帮我转送给一个叫禾清澄的弟子。”
不论顾怀盏说什么,造宿此刻都碍于当归的掩面一件件应下。
等他们除了望舒宫后,当归问道:“为何不亲自送给他?”
顾怀盏视线悠悠落在脚尖,叹息道:“峰内有些弟子不愿见到我,我若亲自送去,说不得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
当归未再言语,静默着陪他走了一段路,漆黑如墨的双目犹如一汪潭水,那上面始终倒映着顾怀盏的身影。
顾怀盏留在天子峰两天,没等来天璇玑带宴观从回来,倒是先等到了宴观从未过门的媳妇箜篌仙子。而此时,这位仙子正被护山阵拦在门外,就如同她几次三番,被男主本人冰冷的拦在婚姻的大门外一般。
箜篌仙子怒不可歇的拨弄琴弦攻击护山阵,然而对护山阵来说不过如同虫蚁爬过,甚至不知道有人在用法术锤它。
顾怀盏闻着琴声寻去,见造宿早早已经站在那里,与箜篌仙子隔着护山阵面对面,一脸冷漠的看着她拨弄琴弦。
两人谈话声被琴音盖过,等顾怀盏凑近后,才得以听清楚。
箜篌仙子道:“放我进去,我是宴观从明媒正娶的道侣。”
造宿道:“宴观从没有道侣。”
箜篌仙子道:“我们今日大典,他却没有到场,音信杳无,是不是你们天子峰的人在中捣鬼?”
造宿道:“可能是。”
偷听的顾怀盏:“……”嗯嗯嗯???
却听箜篌仙子又道:“我要见他,我要知道他现在到底人在何处。”
造宿道:“他不在天子峰。”
箜篌仙子说:“我要在天子峰等他回来。”
造宿摇头道:“你不行。”
箜篌仙子问:“为何?”
造宿耿直的回答她:“你进不来的。”
……
顾怀盏没忍住转过头看向当归,他手下当真都是些奇人,这位造宿大哥初见还挺酷炫的,讲起话来直男的一批。
“天璇玑承认过我们的亲事,这天下人尽皆知,宴观从是她的首席大弟子,这天子峰我有什么进不得的!”山外的箜篌仙子几近被他气得跳脚,琴也顾不得弹了。
造宿一板一眼的说道:“进不得,宴观从已叛出师门,不再是天璇玑的弟子。”
顾怀盏站在旁边偷听了好一会儿后,终于憋不住了,他抬手揉捏额角,走上前去。
“放她进来吧,师尊或许会将宴观从带回来,等他一回来,就摁着他俩把这婚事给办了。”他对造宿道。
造宿看向当归,等到他许可后,才将箜篌仙子放入。
方一进峰,箜篌仙子便迈着步子走向顾怀盏,咬牙切齿的念出他的名字:“顾、怀、盏,又是你!”
“许久不见,仙子近来可好?”顾怀盏温笑着与她客套的打了个声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