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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破绽居然都看漏了,想到这里周鹏下意识扇了自己一巴掌。
“其实这一点当时被忽略了,很正常,上交到市局归档的资料里,没有关于匕首的信息。”容铮拿出另一份报告放在桌上,用手指极其不善地点了点。
周鹏随即一愣,连忙朝前探着身子,伸手将那份报告拿到了手里,这报告还盖着热乎的红章,正是档案室存档的资料。
这资料里果然没有关于匕首的丝毫信息,完全却被遮盖住了,周鹏翻了一遍,刚涨红的脸此刻变得黢黑。他大力将报告往桌上一摔,“噌”地站起身,破口大骂:“我看他们一个个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为了结案,隐瞒证据!”
“周队,这是因为当时这案子在社会上的影响力太大了,媒体每天都堵在分局门口,市里又下达命令,必须一周内完成……”余宏军话还没说完,直接被周鹏大喝一声,打断。
周鹏瞪着眼珠子,怒骂道:“什么社会影响力,破案就是警察的天职,我管他什么媒体,什么影响力,案子有疑点糊弄过去……等等,余宏军,你说那几句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知道这个事情!”
周鹏眼珠子瞪圆了,好啊,余宏军这老小子,早就知道这几个案子有问题,故意当时把河村案和五里香案写的自己的名字,还说什么帮他邀功,信这家伙的话真是有鬼了!
“没、没,周队你别瞎想。”余宏军有些结巴,一直晃着脑袋,手指指着天用他祖奶奶发誓,他绝对不知道这事情,“冤枉啊,周队,我压根不知道啊,不信你问分局的赵谋,我是半点不知道这事情!”
“你就等着你祖奶奶晚上来找你吧!”周鹏哼哼了两声,没好气甩甩手,他不想挑明,谁不知道赵谋当年是余宏军手下带出来的,说出来的话,他能信?
这就是哑巴吃黄连,他就算不乐意,也必须得咽下这口气,把黄连笑着吃下去。
调查组几个人看这两人的对话、表情,就算情商再低,也隐隐约约能察觉到,这余宏军怕是故意给周鹏穿小鞋。
容铮大力拍了拍桌子,将那火气怕灭了些,没再提匕首的事情。
周鹏扯了扯脖领,将空气灌入身子里,让浑身的火气散散。
见没人说话,欧阳司命笑眯眯地站起来,脸上的表情十分玩味,那是一副发现了很有意思的玩意的表情。
他指出:“不知道你们发现没,尸检报告上的照片里,这两个老人的膝盖处都呈紫黑色。这是血液不流通,造成的淤青,他们身上也有捆绑痕迹。尸检报告也写了,两个老人的手部,脚踝都有摩擦伤口,伤口两侧皮肤呈现往里靠拢的模样,是生前被捆绑,而且右脚踝这个摩擦伤中还带有陈旧伤,这属于长期囚禁才会有的伤口。”
容铮点点头,他也注意到了:“我的推断是两个老人被凶手控制,捆绑在家里。不是周围人反映,几乎没见着两个老人出门吗?联系到伤口的痕迹,两个老人一定是被束缚了行动,被囚禁了。在案发当日,凶手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将老人放开,老人被放开后急忙往后院外逃。再看现场的尸体照片,两具老人的尸体,头部都对着后院门,他们是在逃命过程中被砍杀在院子里。由伤痕推断,应该是老人在朝外逃跑,结果被凶手抓住,先是用匕首发泄式穿刺,最后用斧头来了结。不过很奇怪,为什么要这样做,既然要杀了他们,为什么还要放了他们。”
周鹏支着下巴:“这种谋杀行为还奇怪在,既然选择了匕首,为什么最后用斧头?”
李姐点点头:“对啊,在以往的案例里,凶手一般情况下不会选择两种作案工具。”
“还有一个疑点,如果是突然发狂,怎么会有捆绑、控制人身体的动作。这种行为,更像是有计划的进行。就和周队说的一样,凶手有意图地购买作案工具,还十分冷静的选择了最安静的杀人方式。”一直默不作声的舒墨沉吟了会儿,他抬起头,走上前,让多米调出五里香的地图。
见舒墨走了过来,容铮便让开身子,专心看着他的动作。
“你们看。”舒墨拿了支笔点了点屏幕,“五里香饭店正处于该市这个辖区中的商业聚集圈。虽然该地位于三环的边缘位置,但是周围有学校,高级住宅区,医院,俨然一座小城市配置了。”
舒墨稍微停顿了下,眼睛里流光闪过,跟着他眯起眼睛看着报告末尾的一小句话,缓缓地念出。
“【周围的人反映,之前从未听到过任何动静】,当日是2014年5月30日,正好周五,属于餐饮行业的黄金日期。按照尸检报告上的资料显示,老人身上的淤青时间长达32个小时之久,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他们没有说出过一句话不觉得奇怪吗。王琪砍杀几人的时候是将几人舌头截掉,就为了不让他们发出声音,不让人察觉,好洗脱自己的嫌疑,后面怎么又会举着凶器冲到外面,不打自招呢?”
这句话问出来,周围人也慢慢地面露疑惑。
余宏军还想为之前自己的错误辩解下,质疑道:“那完全可以将老人捆住,然后将口封上,让他们说不了话。”
舒墨笑了,反问:“如果是你的父母失踪那么久,你不会怀疑吗?”
余宏军的脸“唰”地就黑了下来,眉头纠缠在一起,形成几道深沟。
舒墨没理他那副欲怒还休的脸,指了指白板上的黄珊照片:“黄珊是个很能干的女人。从她一个人担起整个家的重担,就可以看出,她是一个非常强势的女人。这类女人的老公被压着,性格要不是内向,懦弱,不发一语;要不就是极度暴躁,有强大的逆反心理。而从周围人的只言片语中,可了解王琪从不和黄家人主动争吵,被妻子责骂,也是笑呵呵的。如果不给他零用钱,他也不闹,就去坐着看别人打牌。骨子里就是个懦弱、胆小的男人。”
他用笔点了点两位老人:“我刚刚查了下,这个案件有些论坛里有详细的记者描述。黄珊的父亲生前一直身子骨不错,店里的一半活路基本上老两口包了。也就是说在这个家里基本上没他丈夫王棋的事……”
刚刚被驳了面子的余宏军突然打断舒墨的话,沉着脸重声粗气说:“没准就是王琪不愿意被压着,所以反抗了呢?哪个男人愿意一直被女人压着!”
李姐和白冰听他这话不乐意了,两人性格虽然不大相同。李姐性格柔中带硬,刚柔并济,白冰性格大大咧咧,傻不隆冬。但是两人在家里都是说一不二,强势的主儿。
两人不由分说地清了清嗓子,嘴咧开,冲余宏军“友好”地露出八颗牙齿微笑。
那露出的牙齿晃眼得很,刚刚还仰着头大声断言的余宏军,顿时偃旗息鼓,后面的话都吞进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