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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说的没错,韩超的书本上经常会有人写上娘娘腔的话,还有不少学生撕烂他的书,丢掉他的笔,有时候甚至会把他打的饭,倒在地上,要他趴跪在地上吃。
永远别去猜测孩子们到底能做到多邪恶的事情,韩超尸检的时候,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惨不忍睹,大腿上手臂上有许多被针刺的痕迹,法医给的判断是类似于圆规的物体。他们还在韩超的胃里发现了大量的泥土沙子,垃圾木屑,甚至还有虫蚁,孩子生前被迫吃下了什么不言而喻。
看了这份尸检报告,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周鹏都忍不住了,把资料大力摔在桌上骂了句操。
“这些小兔崽子,都该弄去军队操练操练,就是家里养的太好了,这他妈是活生生的人啊,是他们的同学,他们怎么能这么做?”周鹏心里义愤难填,气得忍不住跺脚骂娘,恨不得把那群小兔崽子连夜抓回来。
聂建勋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从内侧衣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然后仔仔细细地摊平,把翘起的纸边,反复压了几遍,叹了口气:“这东西,是个学生悄悄交给我的,拿着的时候这纸就快烂掉了,只此一份,要小心保管。”
眼前一张纸上,是份长长的名单,上面记录了生前韩超遭遇过什么事情,被谁欺负过,密密麻麻地全被记录了下来,写这份名单的人字体娟秀工整,一看就是个好学生。
看着这张纸,忽然魏威怪异地嘟囔了声。
周鹏听声疑惑地看向他问:“怎么?”
魏威没回应,而是拿起纸,对着灯看。
隔了几分钟的时间,魏威放下纸问聂建勋:“这是谁给你的?”
聂建勋:“我的小线人给我的,他是谁我不能说。”
魏威又问:“这是他写的,他说只有这一份吗?”
聂建勋闻言点点头,不明白魏威为什么这么问。
魏威迟疑了片刻,又反复把那张纸对着空气,透着灯光照射看了几遍,过了好一会儿,才把纸拿下来,放在聂建勋面前,指着上面字体下黑色模糊的印迹。
“这是复印件。”魏威说。
聂建勋和周鹏闻言都没反应过来,疑惑的“啊”了声。
魏威耐心地说:“这是份复印件,故意做旧了给你,我不知道这之间有没有啥关系,不过这份名单很有可能掉在别人手里……”说到这,他顿了顿,“希望……不要落在记者手里。”
聂建勋闻言,连忙给他做了个放心的表情:“放心……记者倒是不至于……”
这茬提了就过,是不是复印件,那又有什么关系?
凭着这份证据和证词,以及避孕套上的液dna鉴定结果,完全足够让李牧至少二十年待在监狱里。
“周局,这事就靠你们了,证据我都交上来了,明天我就得走了。”聂建勋把资料都重新整理了下,眼睛红红的,话说的特别郑重其事。
“走了?”周鹏眨了眨眼睛,“你要去哪儿?”
聂建勋挠了挠后脑勺,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已经辞职了,这事多半我们所长已经知道了,与其被动辞退,我还不如主动辞职……”
周鹏站直了身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看见聂建勋把资料弄得整整齐齐,心里忽然有些不好受。
聂建勋坐在那里,一遍一遍的摩挲着那些资料,好像很舍不得的样子,他眼睛红肿的不像话,一个粗老爷们,不知道今天私底下哭过几次,他是真的很热爱这份工作,他是真的想要把这帮害人给抓住。
不过,为了大局着想,为了同事们他自愿担起所有责任,主动辞职。
他勉强笑了笑,把帽子戴上,告别离开。
晚上外面很冷,也很黑,聂建勋把帽子戴上,黑色的毛线帽和黑暗融合成了一体,远远地看上去,就像一个没头的影子,周鹏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之前那个吓着他的惊魂事件,没好气地笑骂了两句,聂建勋转过身冲他挥挥手,笑着告别。
他慢慢地朝外走着,经过大门和门口的倪大爷打了个招呼,倪大爷笑着给他开了门,让他注意安全。聂建勋点头,怅惘地看着市局大门,他记得他以前在这门口踌躇了好多次,就为了能进来,今天他终于进来了。
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忽然,他跟前有个黄色的影子一闪而过,他顿住脚步,一声小小的喵叫声缓缓地在他耳边响起,他笑了下,笑容颇有几分无奈。
沿着街道,他走了好几步,瞧见了小卖部,小卖部关着门,他愣了下,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现在虽然是凌晨了,电话却很快被接了起来。
“我的任务完成了。”
他笑着说,忽然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跟着那头电话声就断了,他怅惘地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在路边站了会儿,在寒风中等了十来分钟的时间,一辆公交车忽然在他跟前停下了。
周围没有站牌,公交车却停在了他的面前,他上了车,扫视了一圈车里没人,只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看不清面目的司机。
司机看见他,伸出手,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了两下。
聂建勋微笑了下,从包里拿出一张纸牌。
红桃10。
司机拿过纸牌,看了眼,戴着面具的脸动了动,跟着把那张纸牌小心翼翼地好放进一个咖啡色的小盒子里,里面有几张稀稀拉拉的牌。
聂建勋愣了愣,他记得有很多张,为什么只剩下这几张了。
司机没说话,把那装着纸牌的小盒子,小心的揣进兜里,像是怀揣着一件宝贝一样。
夜晚很黑也很冷,聂建勋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身找了处座位坐下,他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风景,忽然叹了口气。
活着,真好啊。
想到这里,他咧开嘴笑了笑……
夜里很黑很黑,不过晚上十点,一群人便早早地歇下睡了,这乡间小舍没有通电,外面的月亮被远处飘来的乌云给遮住了,一丝光都偷不进来。
夜晚熄烛沉寂,屋子里的悄声无息。屋子外连着一处小厨房,那里有一扇独立的窗户,窗户一边开著一边关著,偶尔会因为风将窗户刮得叽叽呀呀的嚓嚓直响。
舒墨回想下午培训半途中的怪异的幻觉和晚上那个叫做胡鹏的男人奇怪的举动。忽然有些碾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盯著天花板发呆,越想越觉得有些怪异,屋子里的人都睡得死死的,特别安静,连鼾声都没有。
他偷偷翻了个身,悄悄地按住耳朵里的黑色纽扣,那头很快传来了兹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