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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身子猛地一抖,一双满是阴霾的眼睛瞬间就扫了过来。
走廊里,空无一人,她眼皮撩了撩,往上瞥。
容铮捂住小萝卜的嘴,连忙进屋,关上门,一连串动作很快不拖泥带水。
果然,他刚关上门,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跟着门就敲响了,刘大娘的声音传了进来:“还没睡呢?”
她的声音没有起伏,死寂的夜里突然冒出来,阴森森的。
容铮深呼吸下,对上小萝卜的眼睛,朝他大力眨了眨眼。
小萝卜不明所以看向他,眼珠子转了转,这是在玩游戏吗?
容铮哑着嗓子,像睡得迷迷糊糊一样,带着浓浓的鼻音说:“睡了。”
刘大娘“哦”了一声,说刚刚听见动静。
容铮迷迷糊糊问:“小萝卜你刚出去了吗?”
小萝卜奇怪看他一眼,也学着犯迷糊说话。
“……恩,尿尿。”
容铮问刘大娘:“怎么了?”
刘大娘笑声传来:“不打扰了,快睡吧,没啥事。”
接着就听见脚步声,小萝卜张嘴想问容铮,又被容铮蒙住了嘴,他看见容铮靠在门边,拿出一块镜子放在门缝边。
只见镜子里,刘大娘趴在地上,瞪着双满是血丝的眼珠子往里瞅。
这时候,床上舒墨翻了个身,嘟囔着梦话说他不爱吃鸡,别往嘴里塞了。
他又说,再不要吃韭菜了,味道太恶心了。
容铮:“……”
镜子里刘大妈拍了拍手,面无表情地把手背在后面,下楼了。
容铮咽了口唾沫,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
上山的计划没成型,第二天雨更大,天就像漏了个洞,雨噼里啪啦可劲往下砸。
村子里初一有赶集的习惯,今天都没能出门,水漫过门槛,往屋里里渗。
一大早刘大娘就拿了个簸箕往外扫水,抬头望了眼天,眉头就蹙了起来。
舒墨醒的时候,嗓子眼像是火烧一样难受。隐约中感到一道视线,他抬头就瞧见容铮满脸歉意的模样。
他也没提昨天那茬,撑着起来:“嗓子疼。”
容铮忙去倒水,还把水杯放嘴边轻轻吹了两下,等热气散了,递到跟前:“喝点,润润嗓子。”
舒墨一口气喝了半杯,全身又回过劲儿来。
容铮小心翼翼地问:“好点没?”
舒墨斜了他一眼,昨天欺负他的时候一点没手软:“没事了。”
“我看看。”容铮不放心,脸凑近,上手摸了下,眉头锁了起来,“紫了。”
心疼了。
现在知道心疼了,昨天掐完他脖子,还灌了他一肚子韭菜味牛奶。
那味道一言难尽。
舒墨脸一沉:“下次不做了。”
容铮:“……”
舒墨不耐烦,好好一个男人,怎么越来越粘糊了,娘们唧唧的,挥开容铮手下床。
容铮扯住他手,担心道:“再睡会儿。”
这会儿天阴着,看着像晚上,实际已经不早了,听动静,小萝卜都在楼下玩了,他一个大人在屋里睡着像什么话。
他挑了挑眉,忽然来了气:“我又没瘫。”
他就是早上起来,心中有团无名火在烧,和容铮昨晚掐他脖子那事没什么关系,说起来他还觉着有些享受。
他舔了舔嘴唇,突然来了点兴致,眼睛眯起来往容铮屁|股上瞅。
色心刚起,结果对上容铮眼睛,忽然发现对方满脸的阴霾,心里那点火瞬间熄灭了。
舒墨问:“怎么了?”
容铮听舒墨说瘫,心里就忍不住担心,有些事情,一个字也说不得。
看着他脸半晌,容铮伸手去抱舒墨腰,舒墨不明所以,往后躲了躲,结果直接一不留神摔在床底下,直接磕着了尾巴骨。
这可把舒墨疼坏了,钻心的疼从尾骨直接到达五脏六腑再通向四肢百骸,刹那间,出了一身毛毛汗。
容铮看他那表情,嘴唇都咬的开始泛白,心中猛然一紧,赶紧把他拉进怀里,紧张道:“摔在哪儿了?我们去医院看看。”
舒墨摆摆手,他疼得脸色煞白,一句话说不出来。
这么疼,容铮顿时急了,脑子里想起了昨天瞧见的瘫痪在床的男人,立刻把舒墨抱起来往楼下跑。
刘大娘正在教小萝卜做家务,一个弯腰往外铲水,一个在旁边瞎捣乱玩水。
舒墨看见两人,他可不想那么丢人,直接一巴掌拍在容铮身上从他怀里跳了下来。
容铮一怔:“不疼了?”
舒墨淡然道:“刚装的。”
容铮:“……”
其实也没装,刚磕着的时候的确疼,钻心疼,过了会儿就好了。看容铮慌里慌张,舒墨就心里美滋滋地泛甜。
容铮把他逼在角落里,哑着嗓子说:“小时候老师都教了,好孩子不能撒谎。”
舒墨眯了眯眼:“我是坏孩子。”
容铮一本正经地说:“为了让你路入正途,我得惩罚你。”
舒墨:“……”
舒墨挑眉问:“你要怎么惩罚?”
容铮没说话,大手就摸进了裤子里。
他们正闹着,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喧哗声,舒墨首先回过神,他推开压|在身上的容铮,朝门外看去,就看见张福哭喊着奔进屋里。
他鞋脏裹了一脚泥,踩在地上黏上了树叶,把院子里弄得到处都是。
刘大娘不满道:“福子,你大清早嚎啥呢?你爹死了?”刘大娘嘴碎脾气不好,骂出来脏话特别难听,但是张福却不能顶回去,因为刘大娘是村长的妈。
张福抹了下眼睛,跑到门边,看向刘大娘猛地跪在了地上,使劲磕头。
他哭着嚎着:“求求你救救我叔!”
刘大娘被小孩动作吓了一跳,忙把孩子扶起来问:“什么救不救的,你叔怎么了!”
张福脸色发白,头发湿漉漉地黏在脸上,他抖了抖说:“我早上去给叔家吃饭,一进门,就看见被子上全是血,我叫叔,叔也不答应。”
说完他又哭了,他扯着刘大娘的袖子问:“我叔是不是死了!”
刘大娘脸色一变,朝地上呸呸了几声:“什么死不死的,别乱说,晦气!你姐呢?”
问完刘大娘后悔了,因为张福嚎得更厉害了,他说:“姐不见了,我找了好半天没看见人,是不是我姐也出事了!”
刘大娘连忙说,不会不会让他安心,她连忙进屋里去打电话。
舒墨趁着这空档,问张福:“你几点去的。”
张福抽泣着说:“就刚才,去了叔家,看见血,我就跑过来了。”
容铮插嘴:“谷曼家到村长家,最快也要十分钟。”
舒墨愣了下:“那么远?”
容铮:“主要是太绕了,而且路没有修。”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