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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们都以为她死了的时候,她又出现了。”
“什么意思?”王贵有些糊涂,“她既然出现了,为什么还要调查?”
舒墨的眸底闪过一抹悲伤,转瞬即逝,他缓缓地敲着桌子,轻声说:“我们发现了一个孩子,是她的孩子。”
“孩子?”王贵问。
白冰脸色瞬间变得复杂,她低头端起水杯默默喝水。
舒墨缓缓地点了点头:“对,孩子,孩子被发现的时候,脖子上戴着这个吊坠,之后我们验过dna证实的确是她的孩子。”
白冰放下水杯。突然觉得嗓子难受,像是起火了一样,把她要说的话全部烧了回去,嗓子眼腾起了呛人的烟雾。她轻轻咳了一声,低下头。
这时候舒墨抬起头,一脸的镇定,也可以说很平静。不过他的脸和下巴还有颈项却是绷得紧紧的,形成一条完美的弧线。
他看向王贵:“王贵,我们怀疑,这个女孩之前被你们村子里的人囚禁了,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
王贵不相信,他摇摇头:“不可能!”
舒墨依然看着他,点了点桌上那本册子:“你帮我查出女孩的线索,我帮你抓到杀害谷小玉的凶手。”
王贵看着册子,咬了下嘴唇:“为了小玉。”
他抹了把脸,再抬起头看向白冰舒墨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光。他一脸警惕看向大门还有窗户,窗户处的野草随风微微颤动了下,他也跟着抖了抖。似乎害怕那后面会有什么人在不怀好意的偷听。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阵中气十足的吆喝声,跟着强光电的光束来回在远处打着。他低下头,有种错觉,发佛大地正在微微震颤。过了一会儿,他握紧拳头,凑上前,压低声音说:
“我们村子里,有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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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凯撒大帝(方块)地底封印的残肢(七十九)死亡
“秘密?”舒墨皱起了眉。
王贵点点头,看了眼舒墨,脸上露出捉摸不透的复杂表情。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也是刚知道……”
舒墨专心致志地盯着他。他猛然抬起头,看着舒墨,盯着他的眼睛,却似乎透过那双眼睛看向了远处。
“我很害怕。”他抱紧了手臂。
一个近一米八的男人紧紧抱住双臂,像只受惊的小鹿,旁人看着一定会觉得颇为滑稽。
“说不定我也会遭受到危险。我一直躲在地窖里。那个地窖很黑,我能听见头顶上不停有脚步声来来回回走动。每次有人走过,我的心就开始狂跳。他们会来杀死我吧!不,不会,他们或许不知道我……可是,我现在出来不就是露陷了吗?他们知道我了,知道我了!”
王贵眼睛睁得大大的,来回扫着四周,像是在某个角落会有一群人突然蹦出来似得。白冰皱起眉头,她觉得王贵的神经已经有些不正常了。
而此刻,舒墨却停滞住了呼吸。甚至举起手,想要安抚这只受惊的小鹿。最后他的手落在了桌上的水杯上。他轻轻朝前推了推,平静的水面开始荡漾起来:“我们都在这里。”
他说完这句话,白冰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难道这个时候不该说,你别害怕,现在很安全,到处都是警|察,可以保护你的安全。反而来一句不痛不痒的我们都在这里?
却没想到,听了舒墨的话,王贵似乎颤|抖缓和了些,他慢慢地呼出一口气,点点头:“对啊,现在我们都在这里。”
舒墨笑了,发出欢快的笑声。
他重复了一遍:“是啊,我们在这里。”
笑声永远有感染的作用,王贵虽然没有跟着笑,却明显身子缓和多了,他疲惫不堪地趴在桌上,眼睛盯着那杯水,低声说道:“这还要说起昨天晚上……”
水杯没有恢复平静,里面的水纹正在一点点的震动,瞬间他感觉脚下的大地也跟着跃动起来,他禁不住闭上了眼……
除夕夜晚,算作是一年的最后一天,虽然下着雨,但是难掩其中热闹的气氛。
王贵站在山下的一棵歪脖子树下,眼神直直地盯着不远处一座小屋。屋子里灯光不时地闪烁,还间或传出些欢声笑语,然而独自站在这处的他,却是满腹阴霾。
自从昨天谷小玉和他说了分手的话,他的心就难以再平复下来。他专门去找彭叔问了,奈何彭叔太忙,他只能从只言片语中了解。一年前谷小玉离开了彭叔的小餐馆,说是有朋友介绍她到另外一个地方工作。对于这个另一个地方,不需要多问,那脚趾头都能猜得出来。一个土里土气的小姑娘,工作不过一两个月摇身一变成了都市里的时尚女郎,寄回来的钱变得越来越多,难会让人联想到其他方面。
一直以来嘴上没有相信过,实际上他心里还是隐约察觉到了真相,不过对于这种情况,他也没有嫌弃过。
因为他知道,她没办法。
生活有时候就是特别无情,就像是一把刺刀,把人刺得血肉模糊。道德观念在生存面前,渺小得几乎看不见。他甚至责怪起自己来,是自己太没用了。如果他和他表哥一样,成绩好,考上大学,做了村长,那小玉需要去做那些事情吗?
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是愿意做,是不得不做。
虽然嘴上骂着难听的话,他心底最深处,还是有着异动。
雨又开始淅淅沥沥下了起来,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迹象。他就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再回过神的时候,脸上全是水。他抹了一把,今天的雨水真是又涩又咸。
突然院子里传来几声熟悉的声音,他一抬头,发现谷小玉家门外站着一个黑影。那抹黑影离着太远,掩在黑夜下,辨不清楚模样。只能依稀分辨出那个黑影是个男人,而且是个腿脚利索的年轻男人。
王贵紧皱起了眉,现在很晚了,却有个谷小玉却和一个男人出了门,这很不正常。
在王贵的记忆里,谷小玉是一个不会深夜和人出门的人。就算是做小姐,现在已经回到了村里,当着谷大柱的面,她是怎么也不会去做的。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谷叔身体还好的时候,一直在外打工。留下他老婆和谷小玉两人守家。那时候经常没事能听见,谷婶叉着腰阴阳怪气地骂谷小玉是个吃白饭的。他记得有一次,谷婶非要说谷小玉夜里在外面瞎浪会野男人,谷小玉不承认,她就把谷小玉捆起来,吊在梁上,把全身都剥得光,用皮带打她。惨叫声整个村子都能听见,那时候他才知道,谷婶是谷小玉的后妈。那一次后,谷小玉变得越来越内向,不爱和人多相处,胆子也很小,天一黑绝对不出门,就连王贵要见她,都得隔着一道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