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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沉重的锁链拉进了水底,开始挣扎起来!
有的已经乱了阵脚,拼命拍打水缸池壁,有的慌乱了一小会儿,便开始查找水底的小球。
舒墨心跳加速起来。
其余的孩子都成功找到了小球,陆续从水面探出脑袋,大口大口呼吸。就连最小的孩子,也飞快地从满满一堆小球里找到钥匙。
菜头觉得这个一点都不难,他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水缸下的磨砂玻璃下几盏小灯,他只需要像是奶奶拿着钱对着天空看那样,对着光亮看那些小球,一眼就能扫见其中有异物的球体。
菜头这个方法其实很简单,然后其余人却做得很笨拙,似乎压根没有想到这一点。
之前拍打池壁的那个孩子,他的嘴里冒出一个个巨大的泡泡,从水底浮上水面,泡泡嘣地砸开。从舒墨的角度看不清楚那孩子的模样,只能看见不停翻腾的白色水花,渐渐地把孩子淹没。而孩子的动作,也越来越慢,到最后,只有指尖在微微弹动着水面。
快不行了。
“快让人把那孩子从水里拉出来。”隔壁间有个女人惊呼出声,显然那个女人和舒墨一样是第一次参与这种聚会。因为其他人都一脸镇定地,看着场中的动静,没有人吭声。而屋内的胖男人,似乎觉得很有意思,正一边津津有味注视着那里的动静,一边往嘴里塞着蛋糕。
水花一点点减少,隐隐能看见水面上起伏的手指和漂浮的黑色头发。
舒墨捂住胸口,他大力呼吸着,看着那手指慢慢开始变得一动不动。刚刚那女人的大呼小叫声已经停止,周围一片死寂,所有人镇定自若看着场中的场景。
他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这不是一场游戏,而是生死的比赛。能吸引大量非富即贵的人来参与并且投入大量资金,这个地方不可能单纯。
在周围这群人眼中,那些孩子不过是筹码,这就是一场巨大的赌局,场中比赛的孩子们永远都是输家,而赢家只有场中的一个人而已。
选手们拼尽全力地比赛,并不是要赢,而是要活下去。
水缸里的头发起起伏伏,细碎的白色小泡沫一层叠着一层,水面上的那只细小的手还在无力地抓挠着什么。
“不要轻举妄动,你们要把所有的情况全部录下来,作为证据。”出发前,白冰就几次三番地嘱咐过他们,“你们要救出的不仅仅是一个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暴露身份。”
要救出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要救出所有人,换言之,如果需要用一个人换取大部分的人利益,那这个人就必然会被牺牲掉。
牺牲一个人,拯救所有人,这个买卖到底值不值得做呢?
舒墨无时无刻不再想这个问题,实际上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多年,在他有意识开始,他就在想,一个人的牺牲,能换来大多数人的利益,少数服从多数,仿佛是人类社会的丛林法则……
但是
有没有人问过那个被牺牲掉的人,他是否愿意呢?
似乎在回答他的问题,周围发出几声的抽气声。
那个水缸里很快没了动作,水面变得异常的平静,隔壁很快传来女人低低的哭泣声,不过那哭泣声很快被一小撮喧哗的惊呼声盖过,这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很显然,死亡让人提不起神,有更的事情发生了,当然注意力就转到了那一边。
在黑方争分夺秒和死神还有自己伙伴们努力奋战中,白方出乎意料的井然有序,他们没有出现你争我抢的局面,其中一个人竟然还镇定自若的用手指当笔,用大地当纸写写画画起来。
那个人貌似是这群人里的领袖。他穿着白色的长袍,看不清面目,只有细碎的黑发从兜帽里露出来。白方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个打扮,这些人都有一个统一的特征,身材瘦弱,目光里乍现着光芒。
然后那名作为领袖的少年走到旁人身边说些什么,那几人白袍已经脱去,露出的身材虽然算不上强壮,但是至少不纤弱。
他们手上已经没有锁链了,全身湿漉漉的,在地上留下一小滩水印,他们专心致志听着领袖的话,面上尽都是顺从的表情,接着就看见领袖他们指了指水缸,三人便飞快地钻进水缸里,一眨眼的功夫就丢出一个个小球,外面的人赶紧接住小球,轻轻一捏,果然钥匙就在里面。
“……真是聪明的做法啊。”胖男人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蛋糕渣随着他说话声,粘在领口上。他丝毫未察觉,伸手在桌上摸了摸,又拿起一块蛋糕,大口大口嚼了起来。
瘦高个笑了起来:“白色代表智慧,我的教皇看来这次有了非赢不可的决心了。”
对了,主持人之前告知的是,谁先拿到对面的宝石放在固定的凹槽里谁就能获胜,并没有说任何形式,可以单打独斗,也可以发挥团体的作用。白方很明显不具备身体上的优势,采取团结互助的办法,是再明智不过的了。
所谓的教皇,自然就是刚才那群人力的领袖,一直沉着冷静不发一言,有着和同龄人不一样的成熟稳重。
场中的局势,明显对黑方不利,胖男人耸了耸肩,无所谓地坐回在椅子上。
就在所有人被白方吸引住的时候,舒墨的视线却被另外一处吸引了。
之前那个平静的水缸表面,忽然出现一堆有节奏的气泡。他听见隔壁的女人慵懒地说了句什么,接着一点黑色出现在水表面,紧接着一只手扒在了池壁上,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刚刚那个几乎要没命的男孩一跃从水中跳起,然后飞快地朝前方走去。
在一片混乱中,那个男孩居然活了过来,接着隔壁慵懒的女人传出低低的笑声。
他听见有个声音说:“魔法师。”
“他善于伪装,让周围人不注意他的存在,然后在敌人轻视他时候,给出对方致命一击。”
“说实话,第一次看见他装死,我还挺惊讶,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感觉了,同情他的人真是太傻了。”
“再说了,贾老板怎么可能让他的场子里有人出人命呢。”
胖男人往杯子里倒着酒,边说边哈哈大笑,手里的酒洒了一桌。
刚刚同情过魔法师的舒墨,默默端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大口,这时候他看见了胖男人手下的平板,上面赫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