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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还没醒过来。”
周鹏眼角一跳:“你想说什么?”
廖城嘉细长的手指轻轻往桌上一戳,淡笑着说:“要是小舒在,一定会给你们分析分析,这帮人的心理。”
周鹏和廖城嘉从小一起长大,看见他脱裤子,就知道他是要拉屎还是拉尿。
看他一脸自命不凡装逼模样,就知道他有话要说。
周鹏冷冷瞥了他一眼,粗声粗气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廖城嘉抿嘴笑了笑,先是翘起二郎腿,接着拿出支烟,指挥周鹏给点上,然后贵族范地吸了一口,徐徐吐出一圈奶白色浓烟。
他眯起眼睛,透过那白烟看向虚空:“普通的老百姓,如果亲人被杀害,他们会找警察,然后寻求司法帮助。可是唯一公正的法律出现偏颇,凶手不能得到正义的审判,逍遥法外。这时候,他们会怎么做?”
魏威猛地一激灵:“用自杀引起公众舆论。”
欧阳司命插嘴:“或者选择自己去杀了凶手?”
“赶紧查查,那小东哥现在在哪儿!”周鹏狠狠地吸了口烟,想了想,把手机递给魏威:“这是姚大江的号码,看看能不能定位他的地址。”
“我说的是普通老百姓。”廖城嘉揉了揉魏威的脑袋,眯成一条线的眼睛,倏地迸发一丝金芒,“可要是这个人是警察呢?他妻子被残忍杀害,起初他是相信法律,抓住凶犯,集证据,以为法律会给他一个公道,可是法律却一而再再而三让他失望。
“他失去信念,唯一生活下去的坚持就是他的女儿,可是女儿也被绑架杀害,这时候,他终于崩溃沦为了野兽,拼了命也要和凶犯同归于尽。结果凶犯苟活了下来,并且再一次地逃脱了法律制裁。”
周鹏咬咬牙:“他会怎么做?”
“他深深知道,就算是杀了凶犯,依旧无济于事,因为这和凶犯无关。从小我们受到的教育是,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无论什么人犯了罪,都应该让法律去制裁。然而作为一个严守公义的执法者,遭遇到不公平的待遇,法律却无法起作用。强权压到了公义,法律成为了贪腐分子的掣肘,这时候,对于法律及执法者感到深深的不信任,有着浓浓社会使命感的警察他会做什么?”廖城嘉冷笑着问。
周鹏慢慢张大嘴,不可思议地望向自己的发小,忽然觉得对方很陌生。
“抱着最后的希望和期待,苦心布局八年,集全所有的证据,有人卧薪尝胆潜入敌方,有人牺牲生命与人周旋,然而最后呢?那些人得到该有的惩罚了吗?”廖城嘉抬头看了周鹏一眼,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缓缓道:“如果我是他,我会重建这个无序的世界,我会制造大事件,把真相公之于众,引起社会舆论,让那些企图掩盖真相,侮辱正义两字的贪腐分子统统送去地狱,毕竟那里才是他们该待着的地方。”
周鹏猛地站起身。
这时候,廖城嘉的桃花眼一弯,好整以暇地拾了下衣服上的褶皱,然后微笑着说:“当然,那都只是假设。”
周鹏深吸一口气,看了眼四周毫无察觉的人们,他们浑然不知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疾病的苦痛依旧挡不住他们追求生命的向往。
他把烟屁股往桌上餐盘里一戳,抹了把脸,片刻后,他严肃地说:“马上联系欲海市公安局,把所有能调动的人员调动起来,赶紧找到那个手机号的定位,所有行动必须要快。告诉他们别管程序了,人命关天。要是他们叽叽歪歪,就顺便提醒他们一句,现在京都记者就在咱们这儿,要是出了事情,公众第一时间知道,到时候大家全玩完。”
命令下达完,三人纷纷忙碌起来。廖城嘉不好跟着,叼着根烟站在门边朝他们轻轻挥手。
周鹏坐在车里,望着后视镜上廖城嘉慢慢消失的身影,脑海中浮现出他方才说出的最后一番话,觉得廖城嘉这次装逼装的挺能,颇为嫌弃地一撇嘴,低头看见手里捏着的烟盒,呆呆地看了一会儿,他若有所思地从烟盒里抖出根烟,放在阳光下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只是……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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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小鬼)残缺器官的遗体(四)行动(修)
姚大江把手机里的卡摘下,掰成两半丢进垃圾桶里,换上一张新卡。
他快速敲击几个键,发了一条长长的短信。终于长舒一口气,看了下时间,刚到饭点。
时间还有空余,足够他留下些什么。
可是留下什么呢?
姚大江摸了摸额头,在屋子来回踱步。
这间屋子是单位安排的宿舍,东西很少,都是些必须要用的。
姚大江是个无聊的人,屋子里翻找了半天,也没有翻出一件除去工作之外的东西。
但无聊的人也会有留下一些能代表自己在这世界走过的印记。
姚大江又翻了一遍,最后只从包里翻出皱巴巴的两张纸和一支没盖帽的笔,坐在桌前,看着空白的纸,他忽然有些出神。
今天他特地起了大早,出门跑了步。
城市的清晨很安静,公路上几乎没车。顺着马路,他跑了不少地方。沿途的每一块砖每一块瓦都承载着满满的记忆,那些回忆勾勒出他的成长经历,那些遇见过的酸甜苦辣,现在一回想,居然也有些愉快。
学习、工作、结婚、生子,往事一件件在脑海中涌了出来,驱散了那些他堵在心中整整八年的郁气。
天空昏昏沉沉,压抑着人也提不起神,然而他却异常的兴奋,像是有使不完的劲聚集在胸口,迫不及待要去做些什么。
他本来以为他会有满腹的牢骚愤恨,或是泪流满面不舍后悔。这足够支撑他写上满满一篇抒情文字。
可是拿着笔过了许久,却只在纸上留下一小滩黑色的油墨。
像是小蚂蚁一样,突兀地趴在白纸中间,打眼的很。
时间太久了,久到没了愤怒没了悲痛,只剩下了难以言表的怅惘。
“太久了,整整八年,实在太久了……”姚大江轻轻地说,黑乎乎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他闭上眼,仰躺在椅子上,陷入回忆。
过了不知道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
姚大江皱着眉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脚步声快到了,他才回过神慌忙整理了下衣服,换上标准的谄媚笑容。
“大江,快点,就等你了!”门被敲响,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姚大江挺着大肚子,笑嘻嘻喊着:“来了,来了。”
他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大包,鼓囊囊的,看起来很沉。
“什么东西,钱啊?”钱厚载忍不住问。
姚大江忙摆手:“不是,我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