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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一想,法律可真是够操|蛋的啊!”
魏威朝那人看了一眼,那人笑了笑,没再说话,低头埋首继续查看文件,无言的一种情绪悄无声息地在办公室内蔓延。所有人看似埋首于工作,却从肢体语言上看出他们心里的那点抗拒情绪。
【那个男人罪无可赦,早就该死了。】
【杀了他啊,我举双手双脚全投赞同票!】
【你们没看全新闻吗?当年案犯未满十四周岁,根据我国刑法的规定,不满十四周岁是无责任能力年龄阶段,所以当时的判决也没错啊,本该就不承担刑事责任。】
【呵呵,所以现在的那些童党肆无忌惮,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延伸新闻链接:杀人重刑少年犯:杀人我不怕,因为不会判我死刑】
【神tm,既然法律无法审判他们,那就只有法外制裁一条路了。支持r,干的漂亮!】
黑幕慢慢降临,安静的夜里一盏盏亮起的灯火后,一双双兴味盎然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有的眼中尽然是消除不掉的怒火,有的眼中是好事之徒的玩味,有的眼中是深思到己的害怕。
有着一层网络的阻挡,他们不需要暴露在人前,那就敲打下手中的键盘,用文字宣泄心中的愤怒。无须再带上世俗的假面,无须再对上位者的阿谀奉承,将遭遇社会的不公,在底层奔波的艰辛,全都发泄出来。
他们需要出现那么一个英雄,置身于法律之外,拥有超脱然的正义感,只要他们遭受到不公,就会一跃而出帮助他们审判,这让他们感觉到无比的安全舒心。
打开手机,将短信调出,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充满了危险的吸引力和蛊惑力。即使知道打开链接即将会释放出自己无法控制的邪恶力量,依旧无法抵挡住好奇心将预示着死亡的链接点开。
与此同时,容铮从资料里抬起头,看着桌子一旁静静躺着的手机一条标着红色2的信息不停在荧幕上闪烁,而缓缓地皱起了眉头。
然而对于这一切,直播的主角们毫无所觉,孙朝东丝毫没有察觉到四处奔涌的危险,嘴角挂着笑,落落大方地和视频外的观众分享着他当年的所作所为。
目光几次落在摄像机上,还抿嘴笑了笑:“你们这玩意还挺先进,有美颜功能吗?我右侧脸比左边好看,帮我把椅子挪挪,换右边脸对着镜头。”
钱厚载大约是被他不怕死的态度震着了:“你就不怕你刚刚说的那些,被录下来?”
孙朝东难得和颜悦色,细心解释:“录下来又有什么用呢?二十五年前了,先不说最高刑追诉时效是二十年,那时候已经审过一次,我刚好十四岁,心智心理生理都不成熟,拥有不被刑事诉讼的权力。再说,难不成现在回忆回忆往事,嘴上说说,也是犯法?”
“但是还是不够吧,”冬宁看着他,敲打扶手的手指一顿,说,“记忆无论怎么捕捉,都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变得渐渐模糊,已经过去整整二十五年了,就算美|妙的细节复制再现,付诸纸笔,也只是单调的文字,无法重现当时你所体会到的那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说完,他垂眼笑了笑,轻声叹息:“还真是遗憾啊。”
孙朝东倏地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冬宁,冬宁回望他,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毫无征兆地孙朝东率先移开目光,他垂下眼,突然变得无害,单薄的肩膀发出轻颤,如果不是知道这人的癫狂,怕是会误认为他正担惊受怕。无人看见,他被捆在椅后的两只手,一只手正轻轻抠着另一只手上的茧皮,很快就被撕扯下一块皮,那种疼钻入骨髓,有那么一瞬,他的眼圈通红。
孙朝东还记得他在懵懂的岁数、从天堂降入地狱、内心满载着愤恨的感觉,也深深记得因为弱小而只能被践踏的事实。
然而在十四岁生日的当天,一切都得到了升华,那些列车里尖叫声和哀求声交织成一段段美|妙的交响曲,他浴血重生,成为了一个崭新的人,凌驾于万人之上,是世界上最高的存在。
突兀地,他又抿了抿嘴角,淡淡地笑了:“怎么会遗憾……”
他抬起头,看向冬宁,半晌,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只要不停地重复,怎么会忘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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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小鬼)残缺器官的遗体(二十二)狭路
……
大约是因为医院人口暴增,导致网络的访问量过大,待诊室里正直播的节目有些卡顿,最后一个画面卡在男人偏执地瞪着镜头,瘦削的脸颊,苍白的脸色,扁薄的嘴唇被咬破,浸染出腥红的血色。
看得一众人大呼小叫,义愤填膺地指着荧幕大骂变|态,企图用唾沫星子把对方淹死。
廖城嘉回目光,兴味索然地咂了咂嘴,伸长腿原地做了一个伸展运动,活动了下缺乏运动的老胳膊老腿,不到一分钟,额头上就起了一层薄汗,拉扯着的刺痛戳着他脚踝处几根敏|感的神经,疼得廖城嘉直抽抽。
这时,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叔叔,你说他们能活下去吗?”
廖城嘉倏地扭过头,发现发声的男孩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也不知道何时来的,男孩像极了幽灵,悄无声息,瘦脱了形的脸上挂着两个单眼皮的大眼睛,没毛的眉骨堆积在一起,加上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消毒水味,活像停尸房走出来的骨架。
“嘿,阿光。”廖城嘉片刻怔愣后,还算镇定地打了招呼,目光越过男孩看着屏幕上扭曲的人脸,柔声问,“你害怕吗?”
阿光扭头朝荧幕飞快看了一眼,接着迅速回头,大力摇了下头喊道:“不怕!”
为了证明所言非虚,阿光特地提高了声调。然而却欲盖弥彰过了头,反倒给人一种硬撑的感觉。
廖少爷似笑非笑地抿了抿嘴。
“叔叔,我是在担心。”阿光像个小大人,叹了口气,“电视应该多播放一些正能量主旋律的东西。”
廖城嘉突然明白了,伸手揉了下光溜溜的脑袋尖,十分认同地点点头:“的确这样的节目不太好,小孩子会被吓着,大人……也容易迷失心智。”
“嗯,是啊。”阿光忧心忡忡地扫了一眼不务正业的大人们,还念念不忘方才发生的事情,“足球小子就是特别正能量的动画,我爸爸还给我买了一个足球,等我出院了,我就参加校足球队,听说以后可以赚大钱,这样我妈妈就会回来了。”
廖城嘉倏地一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