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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臭味夹着细细的雨丝飘在了他们身上,偶尔有一只手伸来,很快又碰到阻碍物飞快松开。
尹飞绷紧了身子,紧紧把斩风箍在双臂之间,他们现在就处于毫无理智发狂的牛群之中,公交站牌立起了一道安全的屏障,让他们和危险隔绝开来。
一时间,大家都为刚刚没有离开而感到庆幸,同时又担心害怕会被人拉下去,便都默契地捂住了嘴,不让自己的声音漏出去。
然而斩风却嗅见了血腥味,感到了人群的不安,开始发出警告的咆哮声。
尹飞连忙俯身打算给斩风下指令,脑海里浮现出市中心的地形图,旁边内环桥的十字路口,向北是环城河,向右是逼仄小巷杂乱的老城区,而朝东的方向则是一片工地全部被堵死,也就是说只有西边的方向通畅。正当他计算地形的时候,他突然听见少女用幽幽的声音自言自语:“怎么会突然断电呢?”
……
离暴动的淮赧市市中心相隔甚远的欲海市,多米等人对那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方才再一次消除病毒时,毫无意外地再次遭到病毒的反噬,不过短短一分三十秒的时间,足够他做很多事情。
比如多米就用短暂的时间,查到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被快速攻击的原因。
“他一定就在这里。”多米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看起来很疲惫,然而嘴角却上扬着,他一边飞快敲击着键盘,一边语速飞快说,“他利用wifi进行中间人攻击。比如我就可以用手机临时冒充无线信号站台,骗取你们手机的信任,让你们连接无线向伺服器发出指令的时候,我这里同时能接到你们的讯息,然后经过我之手你们再连接到真正的无线网络站台。这样的做法,代表他必然就在这附近。”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连接上了wifi他就可以控制我们的电脑或者手机?”容铮下意识地看向手机,顿了顿,嗤笑一声,“这家伙还真是有些自大狂妄过了头,多米,现在能调出局里的监控吗?”
“还用你说吗?我已经趁着这个时间,调开监控了,但是时间太少,按照刚破解的速度,他应该很快能重新控制我们的电脑。”多米手指往下一敲,屏幕上出现六个监控窗口,分别拍摄市局的六个角落,画面清晰,然而市局的摄像头总共有几十个,要一个个细查,怕时间来不及。
容铮飞快扫过画面,拍了下多米的肩膀:“我看看,你快速切换视频窗口,我过一遍。”
多米没有片刻的犹豫,立刻执行指令,只见眼前近乎于黑白的画面飞快闪过,每当容铮拍一下多米的肩膀,多米就立刻按下切换键。
这场面让周围人瞠目结舌,因为速度几乎是只停留了一秒的时间,而画面上六个监控头,因为今天情况特殊,市局里的闲杂人等非常多,要从这群人里面找到要找到的人谈何容易。
然而容铮却微微眯了眯眼睛突然俯下身子,指着屏幕上的右下角:“他在这里,就是这个人。”
那是一抹黑影,几乎辨不清高矮胖瘦,不仅是人,那人周边的背景也变得模糊起来,很明显用了干扰器。
“多米,看下这是哪里?”
“这里是一楼会客大厅正对着门的位置。”虽然模糊,但是毕竟是每日接触的地方,马上有人从色角度上认出了背景来。
容铮随即拿出对讲机:“嫌疑人在一楼会客大厅正朝大门方向离开,着黑色衣裤。”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要特别注意戴着口罩或者帽子的人。”
话音刚落,电脑屏幕上再次跳出那只令人毛骨悚然的兔子,将监控画面一点点吞噬,做出惊悚的表情,然而没有人有丝毫的惧意,甚至感到有些兴奋。
不过依旧有人忧心忡忡,老警员犹豫半晌,问:“如果我们关闭了直播,那人质会不会有事?”
容铮低头看了多米一眼,摇了摇头:“不会,他们的目的不是杀了人质,而是要人质自己曝光自己的罪行。你看见直播里他们说话的时候,全程没有联系过任何人吗?包括他们第一次自导自演中断直播,从而让我们放松警惕,然后利用直播网页的病毒病,黑进我们的网络里,每一步都做过心的计算。冬宁一直在看手表,他一点没着急逼问,我认为他们是编好了剧本,到了哪个时间段,就开始做某件事。”
老警员忧心忡忡:“容队,这些都是你的猜测,你能打保票吗?”
“出了差错我负责。”
“容队,不是我质疑你,这是人命不是儿戏,如果出了事,你算你要负责也是没有用的……有没有其他办法?”
容铮朝那人投去深深的一眼,明白对方担心被牵连,沉默半晌说:“我会让多米制作一个虚假直播网站,只有我们和绑匪能够看见。”
“卧槽。”多米跳起来,“你当这个是玩泥巴,说搞就搞啊!”
容铮难得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表情:“你不会?”
多米打了个寒颤,摸了摸满手臂的鸡皮疙瘩,斩钉截铁地说:“会!”
“别人可能搞不定,但是我多米,分分钟搞定。”
容铮满意地点点头:“辛苦了。”
这时,屋内的电话铃疯狂地响了起来,容铮刚接起电话那头传来魏威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容队,查到了,查到了那辆车了!”
……
几名警员接到指令后,都迅速朝着一楼跑去。
与此同时坐在大门前的男人正把巴掌大的手机放在膝盖上,在他轻轻地把屏幕往下滑动的时候,一个袖珍键盘出现在了屏幕之下。
男人手指动的飞快,旁边有人好奇地看向他手中的小玩意,发现上面突然出现一只卡通的兔子,忍不住问出声。
“这是电脑吗?”
男人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住,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陌生人,那人穿着西装,年纪在三十岁上下,像是个没什么脑子的暴发户。
他缓缓注视着男人的眼睛,片刻后他朝那人轻轻一笑,摇摇头:“这是手机啊。”
他的声音很和缓,动作也透着股潇洒的味道,那人听见呆呆地点了下头,失魂落魄地重复男人的话:“这是手机啊。”
这时候,他的头顶上端,正好正对着楼梯平台的地方忽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接着是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