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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你一个人吗?”
他猛地睁开眼,刺目的灯光“见缝插针”射进他眼睛里,刹那间,他有些睁不开眼。
依旧是那个黑暗的小屋,他被拇指粗的绳子牢牢绑在椅子上。
他抬起头,凝神望向那台摄像机,摄像机离得太远,他只能看见一抹黑色里炸开一朵金黄|色的花那是屋内唯一的光源。四周的人对他的恍然毫无察觉,仿佛刚刚发生的漫长时间,在现实中只刚过了一秒。
旁边孙玉芳正惊慌失措地小声哀求:“小东,什么事情咱们回家说好不好,都是姐姐的错,姐姐糊涂,你想出来,姐姐帮你,真的,你想要什么?孙家以后可都是你的,你千万不要犯糊涂,做错误的……”
“吵死了!”孙朝东头疼欲裂,焦灼地大吼一声,“谁他|妈在乎,贱人。”
“孙家没一个好东西,从上到下,从老到小,全都是变|态……”他狠狠地啐了一口,不管不顾地把自己一起带上,泄愤一般大声怒骂着,“骂我是小变|态,孙周兴才是个恶心的老变|态。”
孙玉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一方面从小到大,她从没被人这样当着外人面忍气吞声还被这样羞辱,另一方面,十分在乎却又求而不得的东西被讨厌的人践踏在脚底,登时羞愤难当,想要破口大骂,话到了嘴边还是不轻不重地说了句:“你别不知好歹!”
说完,她又不太服气,咬着牙,声音从牙缝之间挤出来:“无凭无据,你可不要信口雌黄。”
“要证据吗?”孙朝东忽然扭头看她,眼睛瞪得浑圆,语气却轻柔的要命。
孙玉芳倏地一愣,表情凝固在脸上。
孙朝东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问:“你以为你很了解孙周兴吗?”
孙玉芳心跳加速,不明白孙朝东要问什么,却有不好的预感,抖着嘴唇说:“你、你闭嘴。”
“二十五年前,你骂我是变|态,是杀人凶手。”孙朝东忽然一笑,“这可是耳濡目染的结果。”
“你……”孙玉芳瞪大眼睛,“不要说,不要说!”
孙朝东冷冷地睨着他,明明都被绑着坐在椅子上,却让孙玉芳有种对方居高临下看着她的幻觉。
她听见对方的声音冰冷地说:“你还记得小时候,家里的那个打工的小保姆,长得不错,还是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你和那老女人都反感她,恨不得她去死。突然有天她不见了,一连两天她都没出现过。你还问我,怎么那丫头死哪儿去了,你怀疑她偷了你的钱,跑路了……哈哈,不觉得奇怪吗?一个人的存折、行李全都在,唯独人不见了。”
孙玉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像猫一样弓起背,哼哧哼哧地张大嘴大力地喘息着,一句话说不出来。
冬宁突然出声:“她很漂亮吗?”
“她很漂亮,总是爱穿着那种小白裙,背后带着光,孙周兴的目光总是落在她身上,老女人和她嫉妒得发狂,因为孙周兴从来连正眼都不舍得施舍给她们。”
“看来她是难得一遇的大美人,”冬宁笑了,“不然怎么能漂亮到你到现在还能清除记住她的模样、她的穿着,也许她是你的初恋?你们有过一段恋爱经历?或者是她做了什么,给你留下深刻的映像?”
这个想法并不是毫无根据,再美的女人模样在脑海里也就最多两天,可是要是在这外貌附上其他的意义,那每当回想起那意义的同时,也可以联想到那人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比如那条小白裙。
孙朝东面对他的问题,略感讶异:“比起我的记忆,孙玉芳可能要记得更清楚。毕竟那是她的高中同学,现在不是网上挺多类似狗血的议论贴吗?你瞧不起的同学成了你的后妈。”
对于子女而言,发现自己的父母出|轨,出|轨对象还是自己瞧不起的同学,所带来的震撼和羞愤常人难以忍受,更何况从小被娇惯大的孙家大小姐。
冬宁快速回头去看孙玉芳,孙玉芳脸色果然难看的要命,这个女人短短两个小时里,变得异常的狼狈憔悴,满脸的玻尿酸填充物依旧保不住细胞飞快衰老的过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之前的外强中干这一刻却变得不堪一击,心力交瘁地张着嘴。
“一般来说,无故失踪的案子,有两种可能性最大,一是这人故意隐瞒踪迹,二是这人被人杀害了。”冬宁一字一顿地问,“孙小姐,你觉得我这个说法对吗?”
“我、我没有,我没杀人,我不知道,她走了后,我就没看见过她。”孙玉芳突然被点名,吓了一跳,忙惊恐地摇了下头,顿了顿,她哑声说,“警官,你知道的吧,像我们这种家庭,正常的家庭观根本不适用。是,我和我妈一直受着气,我爸有不少女人,但是我很尊重我的父亲,他有大的家族观念,一般常人是想不到的。”
她缓缓垂下眼:“我小时候那会家里的生意没有现在那么大,我妈的家族看起来很大,其实都是空壳,还欠了不少债,我妈就是一个家庭妇女,过惯了好日子,由奢入俭难,全凭我爸一个人扛着,他压力很大……我奶奶是个偏执狂,控制欲很强,爸他是个孝顺儿子,自然什么都听她的。不过,我爸知道谁才是真正对他好的,在外面是乱来了点,但是他从没往家里带过其他人……”
“孙小姐,”冬宁食指抵了下额头说,“我帮你翻译下,你的意思是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所以你父亲不会对对方乱来?”
“她是上赶着来的,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不就是想要傍上孙家。”孙玉芳扭过头,不屑地哼了声,“我父亲也是要选的,基因好的,学历好的,出生好的,我父亲要的不是恋人,他要的是能给孙家留下血脉……一个小保姆,异想天开了些,我要是为她这样的人置气,不值得。更别说脏了自己的手,不配。
她戏谑地一瘪嘴:“而且我说她跑了不是没有根据。我有一条项链,是考进大学那天,别人送的,够她家五年的总入了。我跟她炫耀过很多次,当着的她的面藏起来,结果她不见那天,我项链也跟着不见了。你比较下,是我的项链值钱,还是她的行李值钱?”
“孙朝东。”冬宁略感窘困地偏头叫了声,“我对你们家那点烂俗狗血的陈仓破事不太感兴趣,你也不是那么八卦的人,提出这个人,又点出她的无故失踪,你一定知道什么吧?”
“其实……”孙朝东转了转脖子,“她失踪的那天晚上,我看见了。”
孙玉芳一愣,扭头看他。
“我那时候被带到孙家,每天小心翼翼,就怕被老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