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刀枪剑戟
无禅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这四个人,随后缓缓道:“他们和之前我们在天下第一楼下见到的几个人一样。”
“不,不一样。”夜鸦轻轻摇头,随后咧嘴一笑,“这四个人可是我从几万人里挑出来的高手,他们要,更强!”
当初那四个人,冥侯和无禅就已经招架不住,如今这四个人还要更强……冥侯没有任何犹豫,提起那把门板一样的巨刀,一跃而起,猛地斩下!
四名药人足尖一点,离开了原地,那里瞬间被冥侯砸出了一个大坑,烟尘弥漫。
每个人被陷入绝境的时候都会使出自己的极限,而每个人为了保护珍视的人时同样也会如此。而偏偏此刻,无论是冥侯还是无禅,都已经到了这个境地。
无禅笑了笑,脚一顿,身上肌肉暴涨,挥出一拳。
金刚伏魔神通!
四名药人中,刀客和戟手直接迎向了冥侯,剑客和枪手则奔向了无禅。
冥侯一把大刀挥得虎虎生风,每一招都是极致的杀招,而无禅一身伏魔正气本来天生就是药人的克星,剑客和枪手的动作比起冥侯那边的药人,要迟钝不少。
夜鸦笑了笑:“你们比我想象中要强。这样也有意思,要是猎物实在太弱,又有什么意思呢?”他俯下身,手轻轻地落下,四只看不见的小蛊虫顺着他的手爬向了四名药人,钻进了他们的脑袋中。
“这是石心蛊。”夜鸦轻声道。
四名药人身子都顿了一顿,冥侯一刀打中了那名刀客的肩膀,可刀却只是微微嵌入了他的皮肉之中,冥侯一愣,那感觉就像是击中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一样。无禅也一掌打了出去,却被震了回来,他和抽刀猛退的冥侯对视了一眼,沉声道:“他们的身体忽然变得坚硬了。”
“好,既然要比硬。”无禅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绝,他猛地一运气,整个人忽然就高了一寸,身上的肌肉也在瞬间暴涨!
夜鸦眼神中忽然透露出一种狂热,他惊喜道:“无坚不摧、万毒不侵、金刚不坏、至刚无敌。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到金刚不坏神通的传人。不要把他杀了,留活口,我要把他做成药人!”
无禅怒喝一声:“疯子。”随即往前一冲,一拳冲着夜鸦砸了过去。
剑客急忙退后,拦在了夜鸦的面前,无禅一拳打在了剑客的胸膛之上,金刚伏魔神通之霸道,竟然一拳把这名药人的胸膛打凹了。
“竟然能把下了石心蛊的药人打成这个样子,真是令人惊叹啊。”夜鸦由衷地赞叹道。
可无禅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那名整个胸膛都被打塌了的剑客抬起了头,冲着他露出了一个惨烈的笑容。无禅一惊,梦的向后退去,但剑客已经迅捷地抽出了他的剑,对着无禅连续刺去。
只听得叮叮当当几声清脆的响声,无禅不停连退,那金刚不坏神通自然不怕这普通的刀剑侵身,可无禅却初次进入这个境界,已经感觉自己的这副“金身”开始摇摇欲坠。冥侯纵身向前,挥起一刀将那名刀客斩了回去。
“怎么样?”冥侯问道。
无禅轻轻喘着气:“我本来想突袭这个人,那名四名药人失了控制也就好对付的多,可是失败了。我金刚不坏神通撑不了多久,我们只能先撤。”
“你们找到了救这座城的方法,却只想着救两个人。无禅小师父,看来你还需要好好再学一下佛法啊。”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无禅和冥侯猛地转头,只见一身白衣的中年文士,一手提着剑,一手拿着酒壶,正坐在屋檐之上。
儒剑仙,谢宣。
“你是儒剑仙?”夜鸦低声问道。
“是,我就是那走遍天下路,阅尽天下书的谢宣。所以我知道什么是药人,什么是药蛊人,怎样能杀他,怎样能破他,所以我来这里找你了。”谢宣笑了笑,甩了甩手里空空的酒壶,将剑提起,“我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杀人,可今日不得不杀,我杀人时就爱喝酒,喝了酒就能褪下这一身书生的伪装。”他纵身一跃,跃到了那四名药人的中间。
刀枪剑戟四名药人同时对着他挥出了自己的武器。
无禅和他们交过手,自然知道他们的厉害,当下提醒道:“谢先生小心,他们不知疼痛,身子坚硬如铁。”
谢宣摇了摇头,身形一晃:“我不是说过嘛,我比你们都要更了解他们。”谢宣剑身一旋,整个人身形若穿蝶飞花,游离在四名药人之间,那刀枪剑戟挥得再虎虎生风,也只能擦到他的袖边,随即谢宣的步伐又忽然一变,不再轻盈绵柔,变得威猛而敏捷,仿若天神驾龙飞翔。
“昔有剑客乘风来,一剑惊龙三千里。”
谢宣身形猛滞。
起剑,忽有惊雷乍起,若雷霆万钧。
收剑,刹那风平浪静,似江波粼粼。
四个头颅朝天飞起,却没有鲜血四溢,四具尸体倒在地上,只是起了一些尘土罢了。
谢宣转头,望向夜鸦,眼神里似有醉色:“我刚说了,我杀人前总是要喝酒,但是刚刚我杀的,也不算人,你说是不是,鬼医夜鸦先生?”
夜鸦的脸色似乎比刚才更煞白了一些,他不怕高手,因为即便再强的高手,对下了几种蛊的这四个药人也一时半会僵持不下。也不怕精通药蛊之术的其他人,因为他们找不到自己这么好的药胚,也绝不会和自己这般将药蛊之术精通到如此地步。可他偏偏遇到了谢宣。
“药蛊之术,西楚的覆灭已经证明了它的有违天道。为什么总还有人要去尝试呢?”谢宣摇了摇头,“有违天道啊。”
“什么是天道!”夜鸦忽然怒喝,“胜者才能言道!月姬!”
那绝美如天上之月的美人从屋内再次缓缓地走了出来。
夜鸦冷笑一声,厉声道:“将剑,放在你的脖子上!”
月姬没有任何犹豫,手轻轻一弹,将那柄束衣剑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