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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见到活佛。”
“为,为什么?”阮眠问。
路屿森的脸有点看不清,他望着远处的山脉,呼吸之间吐出白色雾气:“活佛拒绝了我的拜访,那年我十八岁。”
十八岁?
和他现在差不多大啊。阮眠想。
原来昨天路屿森说坐火车来过一次米剌市,是去迦巴雪山的大宝寺拜见活佛的。那时候路屿森还没从事这个行业,肯定不是为了拍摄。听说寻见活佛的人都有心结,想求得活佛解惑,那么路屿森有什么心结呢?
阮眠大概猜到了。
“怎么了,我觉得你今天好像在闹脾气。”路屿森跳下石墩,神情是轻松的,“和女朋友吵架了?”
阮眠怎么敢讲?
他自己都没确定呢。
“没、没有。”阮眠含糊道,接着,他问出了一个更关心的问题,“你、你的私人,微,微信号是什、么?”
路屿森顿了下,这小朋友觉得自己没他的私人微信号?
有意思。
他拍拍他的头:“你想要?”
阮眠乖乖点头:“可……以吗?”
路屿森起了捉弄的心思,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个小朋友可怜巴巴的他就觉得很好玩。
大概是满足了某种变态的心理吧,路屿森就是不想告诉他真相。
他很期待阮眠知道自己的马甲早被扒掉的样子!
“不行哦。”路屿森说,“我是私人账号很值钱的,有许多不能告诉别人的商业机密。要加我的话,一个人十万块的押金,泄密不退。”
“十、十万块?!”阮眠瞪圆眼睛。
路屿森有点为难道:“这样吧,我们关系这么好,可以给你打个八折。”
阮眠:(^)八万块他也没有。
等回去重新出发的时候,所有加了路屿森私人微信的人,都感觉到了来自于阮眠眼中深沉的敬意。
*
阮眠愁死了。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穷过。
买那幅画回来要一百三十万,加路屿森的私人微信号要八万……不对,那个魏千九那么坏,说不定会坐地起价,翻倍也不一定。
想起魏千九,不知为何阮眠一阵心悸,有一点诡异的不舒服。
缓慢的车速的越野车里,阮眠拿出手机给大华哥发信息。
阮眠:大华哥……我要挣钱。【奋斗】
大华:缺钱花了?我让阮春转过来。
阮眠:不要!【对手指】上次你说的那个工作我还可以继续吗?
大华激动得直接发语音:我的绵绵!你终于又想通了啊!要不我们还是告诉阮春吧,你别去做那个摄影了,路屿森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如跟着音乐人系统的学习。
阮眠拿到耳旁听后吓得赶紧拒绝:真的不要!我只是想挣点零花钱。
大华:……好吧。
阮眠:路屿森为什么不是个好东西?
他好奇死了,听得出大华是开玩笑的,可是他还是想知道这背后有些什么有趣的事情。可是车子刚攀上另一个高度,水泥路到此结束,信号也就此中断了。
那条信息被打了感叹号,发送失败。
“到了!”前面那辆车的人开始下车。
他们已经到了迦巴雪山的垭口。
路口已经有小喇嘛在等待了。
冰天雪地里,穿着红色僧服、脸上两朵高原红的小喇嘛,黑峻峻的骡子,碧蓝得似乎唾手可得的天空,几种纯净的色调搭配在一起,像是美丽的一副水画。
从这到雪山之巅的大宝寺,至少要步行两三个小时,如果遇上下雪,这时间未可知。
一路上,阮眠见到了不少跪拜着前进的信徒。
骡子驮了不少大件,贵重的器材却不敢交付给它。
在悬崖峭壁的雪地里,阮眠背着路屿森的相机和镜头,一路前行。
从一开始冷得发抖到后来的浑身是汗,阮眠的耐力比想象中好,也比大家想的能吃苦。实际上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小孩子,阮眠都不记得这几个小时自己是怎么度过的了,只记得后来到达了大宝寺时,一停歇下来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大宝寺听起来雄伟,其实是一间年代久远的小小寺院。
总共只有三位修行者,一位是在此半闭关达十几年的多吉活佛,另外两位是他的弟子,均不通汉语。
多吉活佛一生致力于弘扬佛法,曾出版多本佛教箴言,参加过联合国的慈善活动。最为出名的事迹是曾点化边境地带的kongbu分子,以身犯险拯救了数万人的生命。能见他一面实在因为是《100》主办方的背景实力太过深不可测,连路屿森都无法知晓其核心力量到底是谁在主导。
除了虚得头昏眼花的谢离,其他人都忙着卸行李。
寺院里房间不多,只有两个客房,《100》的人先来已经占了一个小的,还剩一个大的,大家又该挤一挤了。
等阮眠将器材小心放好,用保温箱保存以太冷无法开机之后,他才见到了来自于《100》的工作人员一位十分眼熟的混血脸孔的女记者和她的助理。
活佛今年已近百岁高龄,小喇嘛尊称他为仁波切,伍萌告诉阮眠那是“珍宝”的意思。
路屿森跪于佛像前,活佛不知道说了什么,他们语言不通,只得由女记者翻译。
女记者翻译的是一句英文藏语由老外翻译成英文、再转化为中文来理解也是很奇葩的了。
她翻译:“dontletyesterdayuseuptoomuchoftoday。”
阮眠听了个大概。
多吉活佛说的那句话翻译成汉语是:不要让太多的昨日占据你的今日。
路屿森却神情肃穆,他也说了一句英文,口音纯正。
他说:“myyesterdaymademe,anditdoesdefinewhoiamtoday。”
我的昨日成就了今日的我。
我由我的昨日定义。
多吉活佛听了这句话,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并不赞同。
历经十年才因工作关系有缘得见的活佛就在眼前,路屿森却已不是那个迷茫的孩子,他此时已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也不需要谁来给他指点迷津。
他站起来向活佛行了一个合十礼,和女记者一起走出了佛堂。
出了昏暗简陋的佛堂,外面的光线照亮了女记者的脸。
阮眠惊讶,这位哪里是记者,根本是著名的中英混血影后sophiebush,这两年年纪轻轻就淡出影坛,原来是来到了c国的高原做这些事。
难怪觉得十分眼熟,阮眠也看过两部她的作品。
sophie出来之后,才和路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