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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见鬼的人类社会的规矩吗?兽医只要负责治好马就行了,谁和谁是不是一对和她有什么关系?
幸好看起来阿什丽和他享有同样的观点。
“和我有什么关系?”
“……哦,这两位的马在路上生病了。”
“马呢?”不友好地瞥了一眼达维克和菲利斯,阿什丽问道。
“呃对,那个,马呢?”被女儿的气势一呛,老农有点讪讪地看向菲利斯。
“在路边,我领您过去。”菲利斯毫不在意地点点头,“我的同伴受伤了还有点中暑,能不能让他暂时留在这里休息?”
阿什丽皱了皱眉,用眼神示意父亲过去。父女两人用自以为很小声但实际上能让卓尔听得一清二楚的音量争论起来。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看到什么人生病都往家里带。我是个兽医,治不了人类!”
“可那是个灵……”
“灵也一样!不能因为他长着尖耳朵就让我把他当成一头驴吧?!”
“一点小伤而已,就当做是蹩了脚的骡子什么的,你随便治治呗。”贾斯帕先生简直要露出委屈的表情,“再说他俩是一对儿,不会像那些男人一样借口找你搭讪的。”
“这是两码事!”
达维克看了一眼菲利斯。很显然法师也听到了这些台词,正在很辛苦地维持表面上的严肃。
“……为什么是阿尔翰那?”卓尔凑过去说道。
“我能想到的第一个灵名字。”菲利斯毫无责任感地回答。
“‘女’灵的名字,”达维克哭笑不得地反驳道,“至少也用点什么阿洛斯、莱格拉斯、吉尔塞纳斯之类的吧。”
“失敬失敬,真不知道你的地表灵姓名学有这么高深的造诣,”法师无声地勾起嘴角,“顺带一提,全名是阿尔翰娜阳光。”
看着菲利斯的表情,达维克明白他肯定是故意的。
讨论的最终结果是贾斯帕先生和菲利斯先一起去把马弄进村子里,而达维克,只要他不随便乱动,可以留在诊所里,但不能跟动物享受同等待遇,也就是说,没有治疗。
对这个方案达维克毫无异议:跟一个陌生女性独处的男卓尔都宁可被无视,因为另一个选择太有存在感而挨鞭子肯定不会更好。尽管阿什丽是人类,他也没兴趣冒这个险去做比较研究。
兽医很细心地检查着牛身上的皮毛,并没有在意他。百无聊赖的达维克只能观察起四周来。
角落里的狗其实还在呼吸,但依旧一动不动,达维克觉得好笑:怎么会有睡得这么沉的狗?人类的缺乏警戒心大概真是会传染的。
直到他的眼光投向旁边的矮桌上摆着的一样东西,达维克猛地站了起来。
凳子被掀翻的声音干扰了兽医的操作,她不满地抬起头来瞪着他。
“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个?”没等她抱怨,达维克大声问道。
“快天亮时送来的,连同安迪,”阿什丽朝着狗的方向点点头,“在镇子东北边发现的,幸好没有生命危险。”
“只有这条狗出事,没丢别的东西?”达维克觉得喉咙有点发干。
“没有。”兽医安抚了一下因为达维克的声音而焦躁的牛,“安迪叫声不大,但很能干。如果是贼或者强盗,大概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吓走了。”
“等等不是你们干的吧?”像是忽然想起来一样,她怀疑地补充了一句。
达维克僵硬地摇摇头,趁着兽医继续忙碌的空当,一把将那东西抓在手里。
角落的黑暗并不影响他的视力,但达维克仍是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好几遍,直到内心最后的侥幸也被掐灭。
那是一支短箭,上面总是涂着催眠毒药卓尔们最常用的武器之一。
他们刚刚投宿的这个镇子,被地表巡逻队盯上了。
第07章
菲利斯和贾斯帕去了不到一个小时,达维克却觉得像过了大半辈子。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趁着阿什丽检查马、她父亲在旁边打下手的时候,卓尔将刚走进门的法师拉到一边,开口说道。
“马上?”菲利斯看了一眼阳光明媚的窗外,又看了一眼达维克,意味深长地问道。
“我是说,尽快正午过后,或者黄昏,总之不能再拖了。”
“怎么回事?”察觉到他不是在虚张声势,菲利斯靠近了一点,小声问道。
达维克什么也没说,只是摊开手掌。
“卓尔的巡逻队到了附近,”他有气无力地说道,“既然昨天没有发动袭击,他们今晚会再来。”
“你怎么知道?”法师接过短箭,在手里掂了掂,“也许只是个和你一样的流亡卓尔呢?”
“落单的卓尔不会天快亮的时候还在村镇附近出没,”达维克耐着性子解释道,“更不会不拿任何东西就走。”
“也许他想的,只是被狗发现了,所以没有得逞。”
“那么杀了狗就行,为什么要浪毒箭?对流亡卓尔来说,这又不是可以随时补充的武器。”
“要是他除了毒箭之外什么也没带呢?”
“那他就更应该把箭回了带走。不,让狗活命、还好整以暇地把证据留下来,这是试探,也是示威。他们今晚一定会来,全副武装地。”
菲利斯沉默了一阵,然后抱起手臂看着他,“为什么要告诉我?等到你的同胞,跟着他们走就好了,对你不是正中下怀吗?”
因为我可爱的“同胞们”只会把我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扒光,接着如果运气好我可能会被先杀后奸而不是反过来你个卓尔盲!
达维克差点把心里的这句话吼出声,不过最终他还是压制了自己的怒气,继续说道:“并不是所有卓尔之间都相互友好的。”
事实上,应该说“卓尔之间根本没有和平相处这么回事”。
“我明白了,敌对家族?”
“十有八九。”达维克闷闷地回答道。
其实敌对与否根本无所谓:就算是班瑞家族,也不会有兴趣接纳达维克这样毫无价值的残部。何必呢?留他活口就像是在屋子里最醒目的地方贴上公告,时时刻刻提醒班瑞主母她战败的耻辱一样。
“那你自便,我打算休息一天,明早再出发。”
“我没说清楚吗?!”达维克忍了又忍,才没有真的抓着他的领子摇晃起来,“他们今晚一定会来!最少十人的武装小队,全都毕业于格斗武塔不是饿急了的豺狼人!不是我们随手就能料理的街头混混!”
法师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然后悠闲地回答道。
“第一,马需要至少一晚上才能恢复,镇上也没有多余的坐骑;第二,旅店我看过了,床很舒适,无论损失定金或是不能睡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