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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动,还有专人监视…不,用方阁主的话说,是守护。天香阁的下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甚至连只服侍方槿一人的凌弃都被打发过来专门照看他,陪他聊会儿天,省得把这个话痨给憋死。
虽然从始至终都几乎只是冉小乐一个人在说话。
“冉兄。”
冉小乐从自己的臂弯中抬起头来,便看见那个面瘫脸又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他随意嗯了一声,“我说凌弃啊,上次我是不是让你和方槿说,换个人来给我送饭?”
“冉兄,不可直呼阁主名讳。”
“我…”冉小乐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行,我知道了,你说了没?”
“说了。”
“然后嘞?怎么又是你来?”
“阁主说,我的性子太闷,需…需让冉兄烦一烦,说不定能有所改观。”
冉小乐一拍桌子,指着自己的鼻子瞪着他,“我烦你?跟你这根烂木头说话还不如和院子里的麻雀玩呢!人家起码还知道吱一声!”
“冉兄说的是。”凌弃面无表情地将食盒里的饭菜摆好,双手为他递上筷子,“莫要生气了,是凌弃的错,先吃饭吧。”
冉小乐懒得和他置气,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筷子,“你吃了没?”
“尚未。”
“那一起吃啊。”
凌弃微微颔首,“冉兄是阁主的贵客,凌弃只是下人,不能…”
“你打住,打住啊!说得我都快背下来了!”冉小乐撇了撇嘴,筷子头指着椅子,“那我命令你给我坐下,陪我吃饭,不然我就找方槿…呃,方阁主告状,说你不听话,让他打你屁股!”
凌弃犹豫了一瞬,还是别扭地坐了下来,端起一碗米饭,埋头吃了起来。
“别光吃饭啊,多没味道啊!”冉小乐给凌弃夹了一大筷子糖醋鱼,“吃这个,这个好吃。”
“冉兄我自己来…”
“闭嘴,打屁股哦!”冉小乐挥了挥手臂,“让你吃你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
凌弃愣了一下,乖乖把碗里的鱼吃光,“多,多谢。”
“不客气。”冉小乐笑了笑,又给他夹了满满一碗菜,直到推起了一个小丘才罢休,“吃吧,你和我家小安一个毛病,非得人伺候。”
“凌弃不敢!”
“呦呦呦!我开玩笑呢!”看着他战战兢兢请罪的样子,也许是太久不见小孩了,难有些移情,冉小乐心里一疼,“凌弃啊,你多大岁数了?”
“十八。”
“啥?还比方…阁主大两岁呐!你为啥那么怕他?”
凌弃放下碗,抹了抹嘴,目光恭敬地说道:“不是怕,是敬。”
“敬?”
凌弃点了点头,“阁主对我,恩同再造。”
冉小乐八婆体质顿显,把椅子往他身边挪了挪,兴致勃勃地扯了扯他的衣袖,“给我讲讲,讲讲。”
“讲什么?”
冉小乐仰天翻了翻眼皮,对着门口那青衫人喊道:“我说方槿啊,你怎么总来得这么是时候?我和这块笨疙瘩刚培养出一点感情,你瞎捣什么乱啊!”
“这可奇了。”方槿含笑的目光瞥向凌弃,“本阁主怎么不知我家凌弃还能和谁培养出什么感情?”
凌弃一惊,连忙跪下,“阁主恕罪!”
“你别欺负老实人啊!”冉小乐连忙过去想将凌弃拉起,奈何拽了半天那人都纹丝不动,无法,只得对着方槿的脑袋戳了戳,“你倒是说句话啊!”
方槿对这人的大不敬早就习以为常,倒还真没什么脾气,他摆了摆手,“罢了,本阁主说笑的,弃,你去吧,晚上记得过来。”
“是。”
“哎吃完饭再走啊…”
凌弃无视冉小乐的挽留,二话不说,转眼便无影无踪了。
“你这人…”
“我这人怎样?”方槿随手抓起桌子上的苹果,伸进面纱吃了起来,“小乐,凌弃他身世孤苦,过去的事,我不想逼他。”
冉小乐挠了挠下巴,怏怏地坐了回去,重新拿起筷子,“好了,我不再多嘴便是。”
方槿笑了笑,“小安…”
冉小乐一顿,眼巴巴地望着方槿。
方槿拿起凌弃的筷子往他碗里添了菜,才细声慢气地说道:“他比我想象的还要有天赋,照这样下去,不出六年,大功必成。”
“哦。”小孩没事,冉小乐松了口气,“他…他不怪我吧?”
方槿垂下眼眸,“开始那几个月天天吵闹着要见你,后来便不说了。”
“不说了?”冉小乐鼻子一酸,哑声道:“把我忘了?还是…生我气了?”
“没有。”
“你怎知?这孩子心眼小…又,又没有长性…”
方槿失笑,“小乐,不是你对我说的,小安绝不会忘了你么?”
“我…”冉小乐咬了咬嘴唇,“那都是劝慰自己的话。”
方槿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不是给过他一个什么…什么盘子的?”
“盘…”冉小乐恍然,“嗯,怎么?”
“那就是了。”方槿执扇一笑,“他把那东西挂在脖子上,每日夜里都攥着才能入睡,你说他有没有忘了你?”
眼泪夺眶而出,心仿佛被一把钝刀子慢慢碾磨,渗着蜇人的疼。
冉小乐捂着脸,无声啜泣着。
“阿槿,我…我想他…能不能…”过了许久,冉小乐终于抬起头,红肿的眼睛哀求地望着方槿,“就,就看一眼,不让他看到我…求你了…我给你跪下…”
“莫要胡闹!”方槿衣袖一挥,将他拉了起来,“小乐,你可以责难我铁石心肠,但我决不允许功亏一篑,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可能,你明白么?”
“阿槿,我…”冉小乐抓住方槿的衣袖,“那你…可不可以答应我…别夺了他那个念想?”
方槿抽出自己的衣衫,转身背对着他,轻声说道:“放心。”
“多…多谢…”
冉小乐双手掩面,再也抑制不住,泣不成声。
三年后。
冉小乐哭了许久,都哭困了才停下来,方槿盯着眼前烂泥一般的人,叹了口气,“小乐啊,都三年了,我以为你多少该有点出息了。”
“又不是你弟弟!你哪知道心疼?”冉小乐一边拿衣角蹭着眼泪,一边抱怨道,“都是你!说好了是切磋,做什么下狠手!”
“我…我就是没住,你至于么!”方槿撸起自己的裤腿,指着肿胀的脚踝说道,“倒是你那个好弟弟,说好了只比试剑法,他冷不丁一个横扫,我受你的嘱托又不能随便还手,你看看我这脚,都肿三天了!这十三岁的小童怎会如此恶毒!”
“你活该!谁让你不让我见他!我们家小孩那么漂亮,要是破了相影响他娶媳妇可咋办?”
方槿抽了抽嘴角,蜷起小拇指比划道:“放心,真的,就是划破了那么一点点皮。别说娶媳妇的时候了,我用上好的白玉膏伺候他,估计现在就没痕迹了。”
“那还差不多,原谅你了。”冉小乐这才想起来关心慰问一下方阁主那泛着青紫的白嫩小腿,幸灾乐祸的同时又委实觉得有些可怜,忍不住破涕为笑,“我说方大阁主啊,你说这是不是就叫做‘恶人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