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挠了挠头,小心地拉起叶儿媚的手,“媚儿…”
叶儿媚笑了笑,默许了他自作主张的亲近,“我方才说,我杀了一个大官,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知、知道。”
“知道还愿意娶我?”
“愿、愿意。”
“我是娼妓,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知道。”
“知道还愿意娶我?”
“愿意。”
“我并不爱你,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我不过是想在未来的日子里找一个依托,你又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知道。”
“知道还愿意娶我?”
“愿意。”
叶儿媚哽咽地问道:“为何啊?”
“悠、悠众生,谁、谁又不是娼、娼妓?”蒋正将她的手攥在胸口,“我…爱慕姑娘…”
“你不质疑我为何会功夫?”
蒋正低头在那纤细的指尖上轻啄了一口,“媚儿,那你…质疑我的、心么?”
叶儿媚注视着他,含泪莞尔,“开弓没有回头箭,莫要后悔。”
“无怨,无悔。”
“你若敢不爱我了,我便杀了你。”
蒋正在她眉心一吻,“都听、姑娘的。”
叶儿媚仿佛有些懂了,十四年前那个人纵身一跃的决绝,亦是这般,为情所困,为情所痴,为情所苦。可自己却比那人幸福得多,终是守来了苦尽甘来的一刻,光是这一点零星的甜头,便足够她,感激这十四年来的消磨,并在此后漫无边际的人生中,品味一辈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安和小乐的感情马上就有进展啦,不要着急撒~
嘤嘤嘤(づ ̄3 ̄)づ
第36章正是情窦初开的芳华
城门外设了防禁,卫兵对出城的百姓逐一查看。一个衣衫褴褛的佝偻老妇经过,蒋正对照着手中画像仔细端详了一番,挥了挥手,“去吧。”
老妇的脚步一缓,“多谢军爷。”
城中宵禁,又是无所获的一天,同营的卫兵招呼了一声,蒋正连忙应道:“你们先、去,我关、关了城门解、个手就、就来。”
“那你快点!今天定是又要挨骂的,别自讨没趣!”
“我心中、有数,放、放心!”
那一夜后,蒋正再没有回来。
“媚儿…”
“吓死我了,好在万事顺利。”叶儿媚左右张望了一番,悄声道:“没有被人看出端倪吧?”
“没。”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太老实,被别人瞧出破绽。”叶儿媚放下心来,挽起蒋正的手臂,“走…你傻了?盯着我做什么?”
蒋正突然一把将她拉入胸膛,“媚儿,我们在、一起了么?”
“废话!”叶儿媚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调笑道:“你抱着我这个老太婆作甚?”
“老、太婆?”蒋正这才反应过来叶儿媚尚未卸下易容装扮,朗声一笑,“媚儿,你老了、就、就是这个、样子?”
“不,比这还丑。怎么?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丑。”蒋正满足地吻了吻她花白的发丝,柔声说道:“我只想变、变成一个老头,伴你、一生一世。”
“死结巴哪里学的这般花言巧语!”叶儿媚用力推开他,又牵起他的手,嗔道:“再不走,咱们的一辈子就真要到此为止了。”
“哦。”蒋正憨憨一笑,随着叶儿媚向林子深处走去。
“谁?!”
叶儿媚神色一凛,拔出腰中短剑将蒋正护在身后,“何方高人?”
“叶姑娘。”
看清来人,叶儿媚松了一口气,气势却依旧魄人:“方阁主不是嫌我麻烦么?怎的又派你来接我?”
凌弃不卑不亢,手指一点,叶儿媚的短剑便被他弹回了剑鞘,“主子的心思凌弃猜不得,只是遵从主子的命令,将二位护送回天香阁暂避风头。”
“哦?他竟会如此顾念我的死活?”
“叶姑娘言重了,主子交待,顺路罢了。”
“顺路?”
“嗯。”凌弃转身望向不远处,“请随我来。”
小安解开自己的外衫披到哥哥身上,“哥,天凉。”
冉小乐下意识地一躲:“干嘛你?快穿上,我不冷。”
“你穿嘛。”小安圈起他的脖子,将衣服硬给哥哥套上,待他终于妥协不再推脱,才松开双臂,从篝火上撕下一条烤兔腿塞进他的手中,“喏,哥,我看着就行,你快离这火远些,别烫着。”
冉小乐失笑,自己这个一朝被蛇咬的像没事人似的,倒教小孩怕起了井绳。他盯着小安故作镇定的侧颜,知道他正强压着心头的余悸,胸口的某处也不知不觉抽痛了起来,又竟在这清冷的秋夜中,攫取到了一丝沁人的暖意。他听话地向后挪了几步,咬了一口兔肉,“嗯,真香!小安,你也吃啊。”
“我不饿。”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咋会不饿?看看你,这么高的个子都快瘦成纸片了!哥吃饱了,你吃这个,剩下的给他们留着,快来。”
小安偷偷笑了笑,嗯了一声,乖巧地依偎进了哥哥怀里。
冉小安其实也没有吃几口,兄弟二人你谦我让地啃完了两条兔腿,便靠着岩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小安不住打着哈欠,强撑着不肯合眼,声音却越来越低,冉小乐心知这些日子小孩都没睡过一个好觉,定是累坏了,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手掌轻抚上他的眼皮,在他耳边绵绵哼唱起断断续续的童谣: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这首《虫儿飞》是冉小乐唯一记住歌词的歌,他五音不全,冉小安是他第一个听众。
温热平缓的呼吸拂过手心,冉小乐笑了笑,褪下肩膀上的衣衫将弟弟严丝合缝地裹了起来,在小孩的发旋上宠溺地吻了一下,阖目假寐。
月黑风高,寂寥无人,最适宜胡思乱想。
小安体内的蛊毒不知何时会发作,可以确定的是,方槿不会害他,甚至必要的时候定然还会救他,可他究竟是什么意图呢?
他明知小安的根源,却不追究他姓甚名谁,为什么呢?为什么不介意呢?
段?那个段溪是什么来历?与小安又是什么关系?医术高明,妙手仁心,怕不是延年楼的人?不,不应该,如果是的话,又何必非要千里迢迢跑到苍狼岙去求医呢?
冉小乐叹了口气,真相永远触手不及,他想不明白,也没有人能够让他明白。
他搂紧了怀中的弟弟,其实他并不在乎什么真相,他在乎的唯一,从始至终,都没有动摇过。
脚步声由远至近,冉小乐睁开眼睛,模模糊糊捕捉到三个人影,看身形依稀能分辨出是谁,却分辨不出叶儿媚目光中毫不掩饰的将信将疑。一路的提心吊胆得以舒缓,他揉了揉心口上的小脑袋,安稳地睡了过去。
“叶姑娘,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喂马,就在那边不远处,你们吃好了过去寻我便是。”
叶儿媚一动不动,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