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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到了，他走进电梯，在电梯将要关上的时候，一个人快步走了过来。
楚元潇一看，是王亮。
王亮微喘着气，按下去一层的电梯，笑着和楚元潇打招呼：“楚哥这是下班了？”
“恩。”楚元潇往旁边挪了挪，几乎快贴着电梯壁，应了一声。
王亮知道楚元潇不喜欢和人挨得太近，很有眼力地往另一边移了移。
虽然楚元潇态度冷淡，但丝毫不影响王亮继续搭话：“还是楚哥厉害，工作效率高，带的艺人也不让人操心。我们一样带艺人，你能准时准点下班，我还得给新人解决麻烦。”
楚元潇暗自挑眉，据他所知，王亮现在只带了一个新人，那就是许诺。
他当然不会去问什么烂摊子，只淡淡道：“手底下艺人多了自然忙，等你像我这样只带两个艺人时，也能准时准点下班。”
只是一般经纪人的入大头都来自和艺人的分成，带的艺人少了，入来源就会少，让王亮只带两个艺人，王亮肯定舍不得。
果然，王亮一噎，苦笑：“我又不像楚哥这么厉害，带一个火一个，只带两个艺人，那我要去喝西北风了。”
楚元潇不置可否，没接话。
眼看电梯快到了，王亮终于不再东扯西扯，讲到重点：“楚哥，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就看在同在一个公司的份上，许诺也只是个新人，你放他一马吧。”
楚元潇微微眯眼，正准备冷哼嘲讽一句“不知道谁放过谁”，忽然想到什么，把嘲讽的话咽了回去，转了话头。
他问：“昨天的记者是不是你安排的？”
王亮说：“这个真不是。之前我给许诺做了一波宣传，宣传效果不错，那几个记者在剧组周围蹲着，是冲着许诺去的，哪知道刚好碰到楚哥探班，他们自然把矛头针对楚哥了。”
*
楚元潇回到公寓的时候严皓还没回。
他拿出手机刷微博，发现他和许诺都在热门话题上，分别是#楚美人真美#、#许诺真虚伪#。
仅看标题就知道这热门对许诺很不友好，和昨晚上的正面评价完全相反。
他把事情理了理：昨天他被采访的视频被传到网上后，他和许诺就上了热搜，那时候的评论都还比较正常，大多是赞他和许诺长得美、批评记者尽问些让人为难的问题的。
之后话题走偏，有人发长微博《理论探讨谁才配得上娱乐圈第一美人称号》。
长微博从年纪、五官、气质……各方面对他和许诺以及娱乐圈有名的美人（男女不限）进行对比。
这个博主比较聪明的是，他没有写最后评比结果，只说：各花入各眼，你们觉得谁更美？后面附带了选择题链接。
事实上这个选择里票最多的人依然是楚元潇，许诺并没有得到最高票，不过很多人“路人”会不经意的把他们俩作对比。
诸如：【讲真，许诺和楚美人从某个角度看确实挺像的啊。】、【两人都美得无死角，不过楚美人快三十了，再过几年，颜值肯定是拼不过新人的，哎，再美的人都有美人迟暮的那天。】……
有人问许诺是谁，立刻就有人发许诺的照片出来能让人一眼惊艳的那种。
许诺获了一批颜粉，他的微博粉丝猛涨了大几万，这对一个还没任何作品的新人来说是很不容易的。
就在许诺的新粉吹捧他美颜倾城的时候，微博上涌现了一批战斗粉楚元潇看到了许多熟悉的id，没错，就是他的忠粉。
楚元潇看到那些熟悉id的时候愣了愣。
他很少发微博，但一旦他发了微博或者别的微博里有他的身影，这些粉丝就会在微博下嗷嗷叫着舔屏，说要给他生猴子，他一度觉得他的粉丝都是粉他颜、或温柔可爱或热情奔放的姑娘。
他头一次发现他们战斗力真的高，他们不光和许诺的新粉大战三百回合、嘲讽许诺蹭热度，还拿出证据有许诺在酒吧喝酒、有许诺非主流打扮的照片，反驳那些说许诺单纯不做作、可爱的人。
一天过去，许诺的热度倒是不减，但名声却一落千丈。
要是这事发生在一个有不错作品的明星身上，其实还可以算是好事，娱乐圈有一种红叫做黑红，黑的越狠越红。
但对一个新人来说，绝对不是好事，因为没有作品支撑的名气很虚，大家在网上看过热闹就会忘了这个人，只是当这个人有作品或要出席活动的时候，大家又会想起他哦，就是那个虚伪的新人啊，对以后的发展绝对有影响。
楚元潇刷完微博，一边撸猫一边想，这个反转看上去好像完全是他粉丝的自发行为，甚至连水军的痕迹都没有，可……真的和严皓无关？
想到昨晚严皓看到微博时不高兴的模样，他总觉得不可能和严皓无关。
忽然想到什么，他再度打开微博，在自己的微博底下找到熟悉的粉丝id，最后将目光定在一个可疑的名字上。
*
严皓回来的时候楚元潇正坐在沙发上看剧本。
严皓问：“工作很忙？”
“公司没有比我更闲的。”楚元潇晃晃手里的剧本，“只是剧本看了一半，不看完我总惦记下面的剧情。”
“那你看吧，我做饭。”严皓换下家居服，穿上围裙进了厨房。
吃饭的时候，楚元潇装作不经意说：“昨天微博上的事你不用再生气了，我刚才看了，我的粉丝战斗力很高，许诺现在挺不好过，以后可能再不敢蹭我人气博热度了。”
严皓筷子一顿，抬眼瞅楚元潇，楚元潇表情自然，什么也看不出。
严皓问：“你发现了？”
楚元潇反问：“发现什么？”
严皓认真且坦然地说：“我是你的忠实粉丝。”
楚元潇：“……”
万万没想到严皓承认的如此果断。
严皓的粉丝id是“告白@楚楚”，以前他曾看见过很多次，不过那时候和严皓几乎没有交集，根本不可能从这个娘气的id上看出什么，今天却是灵光一动就猜了出来。
这id代表的含义简单又直白，告白，既宣告了严皓的心情，又刚好是他名字中“皓”字的拆分。
楚元潇不知道说什么，心情复杂地感叹了一句：“你可真是……藏得真深。”
严皓说：“我倒是想用我的大号关注你，在你微博下告白，但怕刺激到你，只好特意申请了小号。”
说这话的时候，他很明显带着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