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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基因鉴定需要毛发、唾液或者血液,对于我们来说,这并不难集。不过既然要做鉴定,就做全套吧,他们一家四口,包括我的。”
郗长林是在少年时期偷听关佟和言歆婷在书房里吵架,发现他与关佟存在血缘关系的,这个真相于他而言无疑是一次猛烈的打击。
现在想来,这个经过简直就是一场巧妙安排,因为他在门口震惊得几乎要僵成一尊雕像时,关植出现在他身后,笑嘻嘻地把他拖走,边说:“现在知道了吧,你妈是个勾引男人出轨的贱人。”
那时郗长林嘴唇嗫嚅,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郗长林都希望能有个人站出来,告诉他那次偷听到的东西是假的。但是神明的眷顾从不落在他身上机缘巧合之下,他发现了关佟与他母亲的亲密合照。
即使是现在、知晓关佟当年欺骗郗纯这一真相的此时,即使是历经九次轮回、接上本源世界中时间线的此刻,在郗长林内心深处,依旧藏着这样一个可笑的心愿。
他有多思念那些逝去的人,就多希望能够证明自己和活着的那一个毫无关系。
但这一点,他不可能开口告诉贺迟。
于是说完后,他垂下漆黑漂亮的眼眸,凝视着水杯中浅浅的波纹。
贺迟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集样本的任务交给emi。”
郗长林“嗯”了一声点头,“别挑宁海城的医院或者机构做鉴定,这里全是关家的眼睛。”
“嗯,我让她亲自回一趟平海城。”贺迟对emi发完指令,迈开步子朝郗长林走去,不过距离青年三步远时,他竟驻了足。
男人鼻翼翕动,紧接着,眉梢轻轻皱起,“我怎么闻见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没想到被发现得这么快,不过郗长林面不改色,也吸了吸鼻子,快速转动脑袋,将周围闻了个遍,然后说:“什么味道?我怎么没闻见?”
贺迟:“是一种让人觉得惊奇的味道。”
“哦?惊奇的味道……”郗长林思考片刻,装出恍然大悟的模样,“你自己看看时间,虽然算不上深夜,但很多人都已入睡,现在正是食梦貘出来觅食的时候。你闻到的味道大概是梦貘为了进入猎物的梦境,所散发出来的香气。”
“……”
贺迟大步跨过去,一巴掌拍在郗长林脑袋上,板着脸,沉声道:“我闻出了辣椒、花椒、香料、葱、姜、蒜等等东西糅合而成的味道,鲜香麻辣,很刺激感官。”
青年眼疾手快将纸杯搁在饮水机顶端,后退半步,打算绕着贺迟溜走,谁想被抢先一步拽住手腕。接着身后的人手一,将他摁进怀里,低下头来在他身上轻嗅。
“酸菜鱼?还有……水煮肉片?”贺迟眯了眯眼睛,问。
郗长林:“没有,我晚上就喝了一碗杂粮粥。”
贺迟冷哼,抬手按到郗长林肚皮上,“喝粥是在几个小时之前,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肚子是鼓的?”
“有句话说得好,老虎的尾巴摸不得,但你知道猫哪儿不能碰吗?”郗长林眯起眼睛问。
“猫咪柔软的肚皮。”贺迟说得没半点犹豫。
郗长林凉丝丝地说:“所以你现在是想我顺势给你来个过肩摔,以庆祝我们之间友谊长存?”
贺迟“啧”了声,又捏了两下郗长林肚子上的软肉,才依依不舍地放手,“难怪你之前摔门摔得那么快,是不想被我发现?”
郗长林拖长调子:“贺二十”
“又降我份位啊。”贺迟笑起来,“如果妾身今晚侍寝的话,能挽救一下妾身在相公心中日渐下滑的地位吗?”
“不能。”郗长林干脆利落地踩了贺迟一脚,拍开这人伸过来想抓住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卧室。
“那只好天天侍寝了。”贺迟叹息一声,跟在郗长林身后。
郗长林不言,拧开门走进卧室,作势又要猛地拍上房门,却被贺迟迅速抵住、透过门缝钻进去。
卧室内窗户大开,疾风骤雨呼啸着涌入,打湿靠窗一侧的羊绒地毯和地板。被郗长林挂在窗户外的外卖袋仍坚挺着没有摔下去,一下又一下撞击墙面,发出不同于风雨的声音。
贺迟刹那间就明白了过来,没忍住笑:“被雨一淋,难不成你还想接着吃?还不如直接抛尸窗外呢。”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没素质?直接丢下去,砸到过路的人或者狗怎么办?”郗长林不咸不淡地开口。
“是是是,我们郗喵教养特别好,和那些往窗户下丢砖头的熊孩子完全不同。”贺迟顺着他的话说道,接着目光扫过桌上被挖出几个坑的芝士蛋糕,走去窗边将被雨湿透的外卖袋取进来,再丢到客厅茶几上。
郗长林重新盘腿坐进沙发里,贺迟回来后,靠在他门边,低声问:“这个房间地板都湿了,要不要去我那边睡?”
青年刚想拿起电容笔在pad上写点什么,闻言抬起眼眸,说:“你负责暖被窝吗?”
“除了我,这里还有谁能负责?”贺迟挑眉。
“电热毯大兄弟啊。”电容笔在指间转出漂亮的弧度,郗长林背靠上抱枕,笑得漫不经心。
“你打算夏天用电热毯?”
“我空调打20度,然后开电热毯,有什么问题?”
贺迟一脸无语:“……有必要吗?”
郗长林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笑:“那夏天也没必要暖被窝呀?”
这混账就是这样,明明是他自己提出的问题,却总喜欢在最后甩锅给别人,但偏偏站在门口的那个毫不介意。
贺迟走进来,一手拿开郗长林手上、腿上的电容笔和平板,另一只手撑在这人脸侧,低声问:“虽然没必要暖被窝,但我还是想问,愿意跟我过去吗?”
郗长林弯了弯眼睛,伸手捏住贺迟下巴,慢条斯理地说:“迟迟,你这样看着我,我会心软的。”
“那你心软啊。”贺迟跟着笑起来。
贺迟湛蓝的眼眸深邃又清澈,宛如大海也好似天空,都那么宽阔明亮,等着某个人来翱翔。
他们之间隔得不算近,但不妨碍郗长林从贺迟眼中看见自己。
“你真的会心软吗?”贺迟说,“心软之后让我有机可趁。”
郗长林和他对视良久,用一种很复杂的语气道:“心软的话我会觉得很奇怪。”
“嗯?哪里奇怪?”贺迟慢慢俯下身去,试探性地吻了一下郗长林脸侧。
郗长林只颤了颤眼睫,没推开也没拒绝。贺迟的唇往下移,啄了啄青年嘴唇:“是这样很奇怪?”
“还是这样很奇怪?”这次吻的地方变成了这人脖颈。
接着,贺迟亲上郗长林锁骨,在上次咬过的地方,重新印下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