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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五十三章大浪
飞往大罗天的机关鸟被人劫了下来。
卡耶好奇地把玩着这个奇怪的东西,至今不知道它究竟是怎么飞起来的。
小卷毛把里头的信看了一遍,说:“天衍君发现端倪了。”
罗耶教徒弱时蛰伏,强时翻脸。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四方诸国中很多都是这么被灭的。
卡耶一边玩着机关鸟,一边说:“没关系。已经不重要了。”
这时,瓦黎擘骑马走了过来:“主,前头就是大赤关。”
神赐海闹出那么大动静,朝光城却一点异动都没有,就算真神和小卷毛不在,百姓总该在的吧?
百姓也不在。
整个毗茨列不,是整个四方诸国都聚在了大赤关外,他们要解放大罗天。
待解放天顺朝后,整个世界都连成一片。
他们信仰真神,所有人都是真神的子民,大罗天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国都,世人无分你我。
而大罗天,真神许诺,赐给瓦黎擘。
瓦黎擘将是整个世界的皇帝。
他已经开始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仿佛已经看见了黎明的曙光。世上诸国,都称王。唯有东方这条巨龙,称皇。
皇帝之位,本是他一辈子不敢想的东西。
可是现在可以了。
夜已深,大赤关的守将刚刚换了班。
唐梁半夜睡不着,在真武大帝的神像周围转了转。真武大帝是他们沧涯军的战神,传说当年□□皇帝北伐之战在奉天河边受阻,一只神龟突然从水里浮了上来,托着□□皇帝过了河,成就了北伐定国之战。
现在奉天河边还立着一块碑玄武驮圣碑。
大赤关的真武大帝没有设庙,直接建在了广场上。威风凛凛的,很能吓唬住人。
唐梁站在神像面前,有些渺小:“帝君,我这右眼皮跳个不停呢。”
他话音刚落,烽火台上就吹响了号角。
敌袭!
唐梁连神都没来得及愣,一巴掌打在自己嘴上:“我打死你这个乌鸦嘴!”
他忙不迭地往城楼上赶,城外是黑压压的来犯之军。是黑压压的,没有一丁点颜色。
唐梁松了口气,不是修士。还好。
可就在他觉得不足为惧的时候,身后有个什么,轰然倒塌。大地也跟着颤了两下。
斥候来报:“大帅,百姓反了!”
与此同时,关外那群“普通人”忽然变得不普通起来,他们没有丹光,但他们有修为。
他们轻轻一跃,就跃上了城头沧涯军的优势没有了。
唐梁召出飞剑,将他们都踹了下去。
这时,身后有把剑穿过了他。他难以置信地一回头,看着刚刚换上班的沧涯军:“……两面人?”
唐梁仅仅迟疑了一瞬,咬着牙,反手割下了他的头颅,他这才发现,城墙上大半沧涯军都叛变了。
谢西川飞上城墙,手臂上还流着血。“玉衡卫叛变”几个字被堵在了喉咙口,喊不出来。
沧涯十三卫都有人叛变,更遑论底下的普通士兵呢?
叛变的沧涯军到了四方诸国的队伍里,大赤关的守将互相看了一眼,梦似的,还没反应过来。
唐梁吃了一粒还元丹,暂且止住伤势,问:“还剩多少人?”
谢西川:“不到一半。玉衡被我杀了,北斗卫在平内乱,大帅,恕罪,可能做不到留情了。”
他给北斗卫的命令是杀无赦。
“南斗卫去启动大阵了,不过估计大阵也有问题,此前玉衡去看过怪我,太相信他。”
唐梁苦笑了一下,心说这沧涯军里,谁不相信谁?刚刚捅他的还是他一个远房表亲呢。
这时,南斗卫走了回来,带回来了山穷水尽大阵破了。
唐梁站在城头,叛变的沧涯军在四方诸国里打头阵。沧涯剑对准了大赤关。
沧涯剑是卫国之剑。
唐梁叹了口气,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呢。
打。
倒了的沧涯大旗被重新举了起来,玄蛇灵龟,多少年没出过鞘了?
唐梁舞起了沧涯大旗,像是拿着一把枪。
唐家祖上是使枪的。
沧涯军建立之初,也是使枪的。
后来仙道之人入沧涯,带来了剑。
盛仙门的数穷剑,九派的天衍九剑,洞玄派的听潮剑,这世间的仙道之剑,都在三清天后,汇成了无往不胜的沧涯利剑。
枪道溶于剑道,唐家好几辈人没有再拿过枪。
唐梁:“真武大帝与我等同在!”
大罗天里。
萧常一碗药没端稳,泼了。他看见北边天色殷红,奉天河白浪滔天,冲破了岸堤。他连夜进宫,却发现百年的宫门塌了。
大水冲进了大街小巷,大罗天哭了。
这一场变故来得太突然,浪头将萧常拍得晕头转向。直到一个人站在他面前,绿色的剑光划开了大浪,将大水赶回了奉天河。
萧常喊了一声:“知意?!”
萧知意回头看了他一眼,留下一句“你先回家,有我”,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萧知意从九派出来,走了几个地方都觉得不太好玩,决定还是回春楼算了。结果还没落地就看见天色突变,大浪滔天,春楼早就被冲成了一堆勾栏。
他来到奉天河边,玄武驮圣碑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了一个摇摇欲坠的石墩,再冲两下可能也得作古。他远远看见两个人影,走近了才发现是方逑和雁清在修堤。
绝口处被贴上了数张符,防止了缺口的扩大。但大水太过汹涌,方逑以身为墙,放出周身的真气,挡在口子前,一只手还拉着雁清的手臂。
萧知意和他们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萧知意将真气汇聚一剑,奋力朝大水砍去。
抽刀断水?
不存在的,只一瞬,大水又卷土重来。
萧知意索性回了飞剑,将真气汇聚于双手,将滔天的大浪玩弄于鼓掌之间。
他在大浪面前显得微不足道,但因为他的双手如转轮拨弦,又显得从容淡然。
方逑争分夺秒地抢修着大堤,奉天河大堤修成时还没有他们天远派,是个凡堤。前朝时候奉天河经常发大水,后来就修了这个堤,本以为能一直安分下去,可没想到就安分了几百年,还是塌了。
萧知意手中的大水越聚越多,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水墙,铺天盖地地把他笼罩在其中,好像下一秒就要将他所吞噬。
人在自然面前,太渺小了。
水墙一点一点地向前推进,萧知意也一点一点地往后退,两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