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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章准备
就在刚刚,摩西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卡耶三魂不全!
“前两年不是有段时间河南压着河北打吗?你应该知道”
“是,我和唐欢当时还以为是卡耶的伎俩,一直也没敢放松,”萧途“嗯”了一声,“怎么,是这边出问题了吗?”
摩西点了点头:“真神少的那一魂是胎光。”
胎光是三魂中的主魂,胎光一旦丢了,基本上人就差不多了。
林歧插了句:“胎光都丢了,还能活?”
摩西道:“真神吸的念力有一大半都被他用来造魂,剩下的才用来增进修为。可是您也知道,人怎么能造魂呢?那段时间就是他的人造魂崩了,连我潜进教堂都没发现。”
“那后来怎么又好了?”
“不知道,不过那段时间河北全境戒严,我连消息都传不出去,教徒们献魂的次数也跟着变多了。估计是重新又造了一条。”
人给自己造魂?
这件事要让以前的林歧听见,肯定会嗤笑那人异想天开。可是现在由不得他不信。
根据摩西所言,因为他们的存在,卡耶这些年的功力基本没怎么增长,每天上去的魂力都被他用来固魂,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点点成了他力量的源泉。换言之,他的人造魂很容易崩。
卡耶吸取魂力的范围也不是无止境的,至少现在他还达不到他所说的天下人归于己的地步,这就给了林歧他们可趁之机。
卡耶化完今天的魂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外头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月光透过教堂的圆顶倾泻下来,打下了厚厚的阴影。小卷毛就蹲在阴影里,烧着一壶水。
火光从壶底迸了出来,小卷毛往后一扬,正好看见了站在他背后的卡耶。
卡耶道:“你怎么越来越迟钝了。”
小卷毛摸着自己头上的毛,看见卡耶脸上不加修饰的嫌弃,慢慢地低下了头。
不知从何时起,小卷毛变得越来越不像个人,迟钝到卡耶只敢把他带在身边,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放他一个人在大罗天主持大局。
曾经小卷毛是卡耶的左膀右臂,凭一己之力就策反了北蛮,就连大罗耶寺也是他自己弄来的,一力推动了天顺朝的罗耶化。
那段时间卡耶的心思还在西方,本来也就是打发他来踩个点,可是没想到,不过短短几十年,天顺朝的教众已经很有规模了。
水开了。
小卷毛赤手龙拳地握上了滚烫的把柄,肉“呲咧”一声炸开了,他却好像不知道疼似的,连脸色都没变一下,稳稳当当的把里头的水倒进了旁边的碗里。
卡耶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被烫得外焦里嫩,也没说管一下,站着说话不腰疼地问了句:“疼吗?”
小卷毛迷茫地看着自己的手,已经不成样子了,但是他就是感觉不到疼。
“不疼是对的。”卡耶端起那碗沸腾的汤,不多时,热气灭了,“你如果疼的话,我就用不着喝这玩意了。”
从两年前那次崩魂开始,他就不得不靠每天一碗固魂汤来让自己不那么力不从心。
天地孕育亿万年,生出来一个人,从此有了三魂七魄,而人又怎么能在有限的生命里造出一条真正的魂呢?
太难了。
“主,天衍君打上门来了。”
“哪个天衍君?”
卡耶走出门,发现只有林歧一个人,无色的丹光被月光染成了浅黄色,他抱着剑等在门口,好像并不觉得这里是河北,是沦陷区。
卡耶下意识地垂下了手,使得衣袖盖过他整个手臂,林歧却注意到了他的反常,率先出了剑。
卡耶一向知道林歧不讲规矩,所以也没指望他能走个请战的流程,当下就接了他一着。
含光落在他的真气之上,爆发出的气波掀翻了罗耶寺的一层圆顶,连带着衣袖也都被破开了。林歧眼睛一眯,分辨出了被青色剑光劈开的血痕。
“他的三魂果然出了问题。”林歧心想。
卡耶极力掩饰的、白天被林歧划开的伤口再次迸开,明晃晃地映在剑光下,旁边的罗耶教徒扶着墙,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好像心中的神在这一刻,忽然从神坛上跌了下来。
……原来神也是会流血的吗?
苏仪把鸣鸿刀缩成了一把手掌长的短刀,偷偷地绕到了奉天河畔的教徒身后,手起刀落地抹了人的脖子。
周遭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又塌着游龙步隐进了黑夜里,过了一会儿,教徒们才爆发出一阵骚乱。
死的是他们中间的一个教长。
苏仪低头看了一眼刀刃上的血,以前罗耶教里的高层通常都拥有钢筋铁骨,基本上不会流血,更别说死亡。
苏仪也不认为自己来一趟河北就突然功力大增了,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她打开了通讯网:“卡耶和底下的人联系已经断了,先锋队准备登陆。”
萧途丢下最后一张符纸,一道道符文悄无声息地没入土里,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编织成了一张弥天大网,将整个河北之境都笼入了这张大网里。
卡耶的能力源于人,那也必将毁于人。
萧途布下“缚魂阵”,将河北之境的魂魄牢牢地缚于人身,这样一来,就算是教徒自愿献魂,也得打破这一层网。
可萧途能让他们打破吗?
缚魂网刚一落下便网住了无数将要离体的魂力,那魂力数量太过庞大,将无形的网撑得几欲爆裂,萧途立刻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溶入大阵中,那血瞬间朝四面八方散去,无色的缚魂网顿时被染成了红色。
天衍君的心头血连着十万大山的巍峨,将四处乱窜的魂力压回生者的体内,压得死死的。
萧途靠在一堵破烂的墙上,好生喘了一口气,才打开通讯网问:“扶青,你那边怎么样了?”
第107章第一百零五章终章
林歧整个头都被按进了土里,周身都是血,不止是他的,还有卡耶的。
卡耶已经彻底没有了自愈能力,但他一点也不留情,无论是对林歧,还是对他自己。
“我给过你机会,”卡耶尝着自己的血,像是在欣赏什么美味一样,近乎温柔地说,“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说罢,他按着林歧的掌心突然爆发出强烈的白光,慢慢的,一个红色的东西被他抽出了头,林歧猛的一个痉挛,从濒死中回过神来,抓住了地上的土。
手指在土里巴拉出五道血迹,他拼了命的想要站起来,然而身上被“含光”钉着,他稍微一动就感觉要死。
说起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