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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宫梦竹接过曲谱,“自然。”
傅司琴看向韩眉心。
韩眉心哀怨地看向傅司琴,“既然姐姐都答应了,还问我干什么?”
傅司琴看向宫梦竹,宫梦竹点点头。
“那还请眉心大家送我出去。”傅司琴对韩眉心笑着说。
韩眉心用一只手撑起柔弱无骨的身子,“跟我来吧。”一个人走在前面领路。这次却是一路沉默,脚步飞快,送到门口,还未等傅司琴道谢,便不见了人影。
傅司琴摇头。宫梦竹表面知礼将自己身段降得极低,不该问的不多问一句,不该犯的禁忌也绝不越雷池一步,哪怕是一个称呼,内心却清高自傲,将自己放得极高。韩眉心表面放荡,一举一动无不在勾人心魄,但内里却是个直爽的性子,将自己的情绪都表现在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中。
这两人,也不知道是谁更得人气。划过韩眉心不甘咬唇的动作,傅司琴想到,大概是宫梦竹吧。
出了如梦坊,傅司琴感到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昨夜,傅宁玉给他的信中说,“若遇问而不知者,笑而不语。青楼之人,终究身在烟尘,必不敢多问。”今天做的时候,虽然表面看着淡定,实则心里还是有几分忐忑的,没想到真的被傅宁玉说中了。
真是,想起宫梦竹淡然的性子,傅司琴叹了口气,可惜了。
“搞定了?”头顶一个声音传来。
傅司琴抬头望去,却是萧逸手里拿着本话本,靠在树上,对他挤了挤眼,“怎么样?还不错吧。”然后拖长声音念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虽则如云,匪我思存。”傅司琴笑着回到。在树下捡了个石子,朝萧逸扔去。被萧逸一个闪身躲过去了。
“还不下来。”傅司琴喊道,向前走去。
萧逸笑着跳下来,跟在他后面,眼里盛满了欣喜。
“你要回礼部吗?”萧逸在后面问道。
“今天我休沐。”傅司琴摇摇头。
“他要回来?”萧逸继续问。
“不会。”傅司琴停了下来,笑着看向萧逸,似乎看穿了他心中的想法,“你有想去的地方?对了,我记得成亲之后要回门,要我陪你回趟家吗?”傅司琴突然想到这一回事。
萧逸开了开口,想说好啊!那你陪我回去,我把我二哥、二哥夫都介绍给你。但想起父亲和傅宁玉见过,又闭上了。
“不是这个?我猜错了?”看萧逸不说话,傅司琴笑着问。
“我已经回过了。”萧逸笑着摇摇头,略过这个话题不谈,“是道长,他回来了,刚好一聚。还有一些在京城的朋友估计也会闻风而动。一起去?我把他们介绍给你认识。”萧逸笑着说。
“就是那个鸡做得最好的道长?”傅司琴眼睛亮了亮。
“是啊!还是在破庙。今天晚上估计来的人挺多的,都是幕‘名’而来。”想起那一帮吃货,萧逸忍不住摇头。
“野鸡之名吗?”傅司琴笑话道,“那我今晚可一定要去看看。”他也想看看,萧逸的朋友都是怎么样的,想来一定都十分有趣吧。
萧逸点点头,笑着跟在傅司琴的旁边。
回门那天,他一个人点齐了礼品,装了满满的两车,浩浩荡荡地回门去了。还招来不少闲话,但他毫不在乎。他只是,单纯地不想陪在他身边的那个人是傅宁玉。
两人并肩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傅司琴看着热闹的市集,听着吆喝声、讨价声、车轮声,静静地感受着这一切。
“现在出发,一路游玩过去,天黑之前刚好能到那里。”萧逸笑着说。
“你的意思是?”傅司琴偏头看过去。
“从这条街向前走,沿江堤,从东门出城,会经过最热闹的集市、名气最大的酒楼,路过桃红柳绿的江堤、百花齐放的园林,欣赏晚霞映江的美景。出城后,沿途是整齐的庄稼地,一片绿色的青苗被黄色的田垄割成一块一块的……”萧逸看着傅司琴,意思不言而喻。
傅司琴脚步未停,看向前方,笑着说,“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我肚里的蛔虫,怎么我的心思你猜的一清二楚。”他明白萧逸常年在丰都,对这些景如此熟悉,怕是已经看遍了。如今突然提出来,不过是想要带他游玩一番。
“那是。”萧逸笑着点点头,拿着扇子指着自己,“知司琴者,放歌是也。”
傅司琴看着他耍宝的模样忍不住失笑,“那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萧逸认真地打量了他一下,点点头,“你现在在想放歌真是我的好知己!”后面说着说着自己却先笑了起来。
傅司琴摇摇头,“我在想啊”然后将琴一把放在萧逸怀里,“这琴真是太重了,要是放歌肯帮我背一下就好了!”
萧逸抱着琴,看着傅司琴笑得开心,也笑了,调侃道,“不就是一把琴嘛!就是司琴你上来,我都能抱得动!”
看这家伙越说越离谱了,傅司琴轻敲了一下他的头,“还不走?”
“我去见朋友,倒是你比我还着急。”萧逸吊儿郎当的走着,脸上还带着笑。
“那是,毕竟吃比较重要。”傅司琴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萧逸笑得不行,上前拉过傅司琴的手,拖着他向前走去。“走吧,走快点。我告诉你,城东有家铺子卖的烧鸭可是一绝。”
“你这是想把我先喂饱了让我少在晚上和你抢?”
“吃不吃吧?”
“吃。”
……
黑夜中,一座隐在山中的寺庙,亮起微黄的灯火。凉风轻轻地吹着,树木发出“呼啸”的声音。
诱人的香味从破庙中传出,夹着着噼里啪啦的清脆声。
突然,一阵强风吹过,大门洞开。
一个道士正蹲在火堆旁边,两只手一动,“咔擦”就将手里比手腕还粗的柴火掰成了两半,扔入火堆中。火堆旁立着两根铁棍,两根铁棍中间架着一根木棍,木棍上穿着一只肥油油的烤鸡。烤鸡已经被烤成了金黄色,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就知道你小子会来,进不进来,再不进来,老道我就开动了!”一个眉清目秀的道士丝毫不顾及形象的蹲着,还一边无赖地说。
等了半天没有动静,道士闻到空气中有血腥味,脸上的笑容敛了一些,“你受伤了?”
依然没人回答。
道士终于转过身来,一道寒光朝他劈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