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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雪白的长袍上沾满了红色的鲜血,而现在正有更加污浊的、青黑色的斑驳顺着他的之间和衣角慢慢向他身体的中心蔓延过去。
而只是眨眼的功夫,本来被类于“位于暗堕边缘”的神性较强的太刀就完全被如同石油一般黏着的灵力给覆盖住了。
无相心下一惊,但并没有想要出手阻止对方暗堕的意思,只是拉着耶底底亚静静地躲在一旁辨认着。
那是从太刀本身中源源不断涌出的灵力,并不是来自于本丸周围的环境或是什么其他的付丧神。简而言之,看情况来说,这把太刀已经完成了自身完全的暗堕。
这是早上跟着三日月出阵后回来后受了什么影响,才突然越过了暗堕的边界线,彻底化作恶灵吗?
无相本来是这么猜测着的,但他却在看到鹤丸国永身上衣袍如同烟雾一般化开的场景的时候,就迅速地否决了先前自己的想法。
不,他绝对不是刚刚暗堕的的刀。
无相的目光跟随着那缕化作青烟融入本丸污浊空气中的灵力朝天上看去,不过几秒钟的开小差时间,当他反应过来重新扭回头去看那把鹤丸国永的时候,对方已经从原地彻底消失了痕迹。
无相凝神辨别了一下灵力消散的方向,估计着对方往西边的走廊去了,又带着耶底底亚在原地待了一会儿,确定那付丧神没有再重新折返回来后,才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朝着那把刀方才站立的地方靠了过去。
“你刚刚看到了吗?”
无相问耶底底亚道:“那就像是肥皂泡被戳破了一样,他的外貌只是薄薄一层,而内里早就已经变成刚刚那副模样了。”
污浊的灵力自体内溢出,人形外貌像是一张一扯就破的纸张,而不是像第一次暗堕的付丧神那样,代表着恶灵的污斑先是从皮肤上弥漫开来,进而腐蚀进刀剑的身体内。
“他只是穿了一层‘人形’的皮。”
无相盯着鹤丸国永方才站立的地方,那里已经被后者的灵力给腐蚀出了两个脚印。
“我本来以为只是外貌稍有畸形就算是暗堕了,结果还是我意会错了吗?”
他喃喃自语道:“因为是太刀,所以才可以在暗堕的状态下用审神者的灵力伪造出自己还没有暗堕时候的模样,而那些打刀和短刀却会因为自身能力的不足,或者说是分到的灵力不够,而在自己的外貌上露出些许不正常的地方……吗?”
“不过。”
本能地感到了些许违和的情况,无相突然沉默了。
既然那些打刀和短刀都会尽力掩盖自己不正常的地方,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这把叫做鹤丸国永的太刀却为什么会突然在这里褪下自己的伪装呢?
还有……
他猛地醒悟过来。
都是完全暗堕的刀了,为什么还会去出阵?!
第19章随行人选
就在无相因为自己的发现而处于一种愣怔的状态的时候,自本丸中央的庭院方向突然传来了一串铃声。起先,他还没反应过来这到底代表着什么,直到他身为英灵的敏锐感官捕捉到了本丸中其他刀剑的移动后,无相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审神者在召集所有的刀剑。
“我们也去看看吧。”
他扭头去看耶底底亚,然后得到了对方顺从的一个点头。
当他们两个人慢吞吞地赶回中庭的时候,在那棵樱花树下已经聚集了十来名付丧神。其中的大多数都是方才进屋休息的太刀们,间或也有一两把带着暗堕特征的短刀,也都围在了其中一把太刀的周围。
无相环视了一周都没见到审神者相叶雪见的身影,最后还是在耶底底亚的提醒下抬起了头,才在那棵樱花树的一根枝丫上发现了银发青年的身影。
感受到了无相投来的目光,相叶雪见从手中的文件上抬起头,然后心情颇为愉悦地朝着对方和耶底底亚的方向扬了扬手。
被特殊关照了的无相瞥了一眼周围刀剑有意无意地向他传来的恶意,略带不屑地嗤了一声,然后拢着耶底底亚的肩膀,将他又往自己的身旁呆了一下。
又等了几分钟,本丸的中庭被陆陆续续赶来的付丧神们塞了个满满当当的时候,相叶雪见才从枝头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了整个庭院最中央的位置。
一时间,几十双闪着诡异亮光的眼睛都“刷”地一下挪了过去,死死地黏在了那位青年模样的审神者身上。
“咳咳,诶,鹤丸不在?不,他不在也没事。那什么……”
相叶雪见环视一周后清了清嗓子,道:“时之政府发来了新一届审神者大会的邀请函,时间在三天后,本次会议时常为三天……总之,一切的安排都和以前的一样。”
他的话音刚落,底下便一片哗然。
然而付丧神之间小小的骚乱并没有打扰到相叶雪见,他低下头去,开始朗读审神者大会的回忆提要。
“……审神者要求佩戴制式的面具、穿着定制的制服出席本次会议,且为了保证审神者的人身安全,此次大会特别需要各位审神者携带两位刀剑男士同行。”
“我我!”
还未等到审神者将手中的文件放下,抬头看向围绕在周围的刀剑们,一个做天狗打扮的短刀便率先举起了手。
“雪见,这次该轮到我陪你一起去啦!”
“这,今剑啊……”
相叶雪见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那个孩子模样的付丧神:“你这暗堕的模样也太明显了,带你去审神者大会的话,不等其他审神者出手,三日月就会率先抽刀会把我剁成肉泥的。”
“怎么会啦!你不是有办法可以掩盖我们暗堕模样的吗?我不管,上次你就带栗田口他们派的短刀去了,这回该轮到我了!”
今剑跳脚,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他的额上长着一长一短两只骨角,眼球被污浊的灵力给染成了黑色,瞳孔却成了空洞的白。
这似乎是一把性格很跳脱的短刀,还没等相叶雪见对此做出什么解释,他就像是一只真的天狗一样从人群中一跃而出,稳稳地挂在了审神者的胳膊上。但在他还要做出什么央求撒泼的动作之前,就被不知何时站到了相叶雪见身旁的三日月宗近给提溜着后领拎了起来,交到了另一边的一个高大付丧神的手中。
“时之政府特别要求付丧神随同的情形很少见吧,或许这次会有什么大动作。”
三日月宗近道:“今剑已经有很多时候没有出阵了,怕是早就手生了吧。”
“我可是刀啊,怎么会……”
今剑的后半句话在三日月宗近无声的微笑中被吃了回去。
三日月宗近十分满意地看着在场其他的刀剑也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轻声交谈的声音,他抚了抚自己的袖子,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