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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指头把外卖推过去:“我就说你鸿门宴!陆大队长,你铁树开花一样的献殷勤,好歹也得等我咬上一口再说代价吧。”
“认真的,给陶敏行做个毒检。”
“毒检?”郭俊毅怀疑的看着陆临江,“你不是吧,我这尸检报告都出了,做什么毒检?”
“我有消息,怀疑陶敏行死的恐怕不简单。以防万一。”
郭俊毅静坐了一会,忽然起身抄起桌上的外卖,三两下扒掉包装,把热狗捏在手里狠狠咬了一口,拍拍陆临江的肩示意他跟自己走。俩人径直来了解剖室,助手正给陶敏行做缝合:“小黄,你等下。”
郭俊毅一步远处不再上前,一手指着陶敏行缝合了一半的胸腔:“自己看:嘴唇,咽喉,食道,包括肝脏在内所有脏器都很干净。”
陆临江顺着他的手指一路看下去,验尸他是半个外行并不能看出什么来:“你的意思是,不会有毒理问题?”
“至今还没有任何一种毒/物能够做到无色无味无形,只要是中毒,不会毫无痕迹。这位老教授,怎么看都是感冒诱发的心衰,他的心脏情况足够证明这一点,不用再做毒检了。你的消息可靠么?”
陆临江面沉如水的盯着陶敏行看了好一会才退开,郭俊毅示意助手继续,自己就着解剖室里那股难以言说的味道把热狗几口吃完。
“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去掉卫生间里的温度和湿度,确计算也就是在一点到一点半。”
“温度?”
“恩,卫生间小,又没开排气扇,我让人专门跑了一趟测了一下,里面都快赶上蒸桑拿了。”
陆临江的眉头蹙着,迅速跑回郭俊毅的办公室,调出鉴证科的所有资料:“陶敏行眼睛度数多少?”
“三百五。”
陆临江迅速翻出现场的照片,陶敏行一身浴衣,坐在坐便器上,双手下垂在身体两侧,头靠在洗手台上。嘴巴微张,脸上挂着一幅眼镜,因为房间里水汽重,镜片上挂着不少水珠。
“他为什么不摘眼镜?”陆临江拿着照片说道。
郭俊毅最后一口热狗还在嘴里,说话有点含糊不清:“突发性心衰,来不及摘很正常啊。”
“他没有脱裤子,浴袍几乎可以说穿的一丝不苟,看起来更像是坐在这等浴缸放满水然后进去洗个澡。”
陆临江拿着照片,眼神几乎钉在了上面。郭俊毅看了眼又回想了下现场:“我不知道你的逻辑,不过在我的逻辑看来,陶敏行坐在坐便器上,等待浴缸放满水准备洗个热水澡,这期间因为感冒加上糖尿病因素的加成,引起了并发症;他的心脏先一步支撑不下去,突发性衰竭,呼吸停止。并没有问题。”
“问题只存在于,陶敏行研究病毒,而且根据他助手说的,他有洁癖。”陆临江一张张的照片换过去,随后停在了一张陶敏行房间的照片上。床上的四件套虽然还是白的,但仔细一看就能发现有细微的不同,白色床单的周围有一圈象牙白色的花纹。
“连床单都要自己带着的人,会有多大的概率使用公共浴缸?”陆临江又将卫生间内的照片找出来,找到了自己曾捏在手里的那瓶消毒/药水。
郭俊毅耸了耸肩:“看起来逻辑通了,消毒后,进浴缸洗个澡,完美。”
办公室里就开了盏台灯,光线完美的勾勒出了陆临江的轮廓,当他看着照片一言不发的时候,仿佛是樽雕塑,冷硬的没有生命。
“除了泡澡这一点,我对其他的没有什么疑问。”
“我不明白。”郭俊毅拉过了同事的凳子坐了下来,“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这是一起谋杀案,所有尸检和现场的鉴证来看,这都不是我们的工作范畴。”
他从侧边凑到陆临江面前,将陆临江压在桌上的照片扒拉过来排好:“临江,你从哪得到的消息,你确定没有问题?”郭俊毅的手指点在了陶敏行的照片上,“他坐在这里,因为感冒想让身体暖和一点,于是放水打算泡个澡,但是感冒诱发了急性心衰,他捂着胸口身体不自觉的左/倾,但病情发展的太快,来不及呼救很快没了呼吸,脸顺势靠在了洗脸台上,双手下垂。整个过程从现场来看,没有一点第二人施加外力的痕迹。”
“明天早晨你就能结案了。我听说一堆人等着吊唁,楚局也会松口气。”郭俊毅拍拍陆临江的肩,“把办公桌还我,我还得在上班前把报告打完。”
陆临江从局里出来已经临近午夜,车窗里进来的冷空气让他发涨的大脑略微舒缓了些。剔除掉江澄和他说的话,光从现场的情况和尸检结果来看,这的确无关于谋杀。他第六感中隐约的违和感根本找不到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来支撑。
车子经过国际饭店附近时,正好是个红灯。霓虹灯中的国际饭店显得有些古旧,陆临江看着那栋暗色的大楼,微微的摇了摇头。
第7章第七章
陆临江早上一到办公室就看见了郭俊毅那张隔夜脸,尸检报告已经打完扔到了他桌上。熬了一晚上,满脸油光的郭俊毅在陆临江看报告的功夫连着打了几个哈欠,直打得泪水横流。
“陆队,你要没事我就先撤了。年纪大,扛不住。”他见陆临江翻来覆去的研究,有点不耐烦的揉了揉太阳穴,“尸检方面就是这样了,你自己先研究我走了啊。”
陆临江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他反复看了几遍,终于还是通知徐思晨把剩下的手续走完然后结案。
这对各方来说都不啻为一个好消息,徐思晨很快通知了陶敏行的助手后续。忙了一早上,眼看着临近了饭点,徐思晨终于能拨空和杨博讨论下外卖还是食堂的问题,桌上的内线电话却在此时发出了一串铃声。
通常这个点来的电话都不会是什么好消息,正聊得口水横飞的徐思晨不由得摆出了一张苦脸接电话。杨博眼看着她只喂了一声,立刻就变了脸色。徐思晨几乎是用摔的挂上了电话,然后匆匆走进了陆临江的办公室。
陆临江正在打电话。
“我睡下去才两小时……”王令含糊的声音响起来,“不要以为我打不过你我就不敢弄死你!”
“在我对你单方面施暴前,先告诉我你和江澄聊过了么?”
“神经病,昨晚那都几点了?”王令暴躁的恨不得捏死陆临江,“你疯了就算了,还得让我也疯么?起码也得等我今天……”
“你等一下。”陆临江打断他,随即看向连门都不敲就冲进来的徐思晨,“什么事?”
天亮才睡下的王令此刻只有掐死陆临江这一个念头,他憋足了一口气打算待会吼破陆临江的鼓膜。这个气蓄得没多久,陆临江的声音便又从听筒里传了过来。
“你不用去找江澄了。”
王令的起床气被这句话激的翻了一番,气贯丹田只想吼死这个王八蛋:“陆临江你个臭狗……”电话已经“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