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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了。
好容易人在身边,他自然是要抓住这个机会好生献殷勤,拉近感情,于是敏锐的宫人最近发现,陛下似乎变得有些奇怪。
尚衣居最近总是在做稍微大一码的衣物,看那尺寸,就知道不是他们陛下穿的,而且所选的用料,竟然比陛下的还要讲究,有什么珍贵的料子,进献的贡品,竟然全部都先做那大码的,不知是谁得了如此的福气,入了陛下的青眼。
而且每次的膳食也都从偏酸口变成了偏辣口,难不成还有人能跟陛下同桌而食不成?
更何况陛下现在天天脸上带笑,气质温和,再也没有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大发脾气,简直就像是只被顺毛的大猫一般,可爱得紧,只是无人敢说罢了。
沐曦辰最近心情确实不错,在他锲而不舍的调.教下,起码这人已经从一开始的“不合规矩”,到现在泰然地接受他安排的一切,甚至能安心地坐在他身边一起吃饭。
明明只是如此普通的一件件小事,却让他觉得有些莫名感动,平平安安,岁月静好,真的是再幸福没有了。
而且这一世的女主跟他们不在一个国家,眼不见心不烦,只要她不主动来触自己的逆鳞,那他就不愿把心思花在这些莫名其妙的人身上。
偏头看看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有一瞬间的晃神,在他的强硬要求下,独处是他会把蒙面巾摘下,如果不是两人之间那堪称天壑的灭门之恨,他一定早就动手了。
可是偏偏,这还有根刺,直直横在两人之间,让他不得寸进。
越想越气闷,沐曦辰猛然伸手将他的脸掰过来对着自己,目光沉沉,带着丝威胁,隐隐有暗光流动,“告诉我,你看着我的时候,在想什么?”
谢景宸淡漠地看着他,早已对他这些奇怪的举动见怪不怪,冷冷清清地开口,“在仰慕陛下的威仪,感恩陛下的赏识……”
“够了!”猛地喝住他,沐曦辰的脸色难看极了,他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因为连他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想听到什么答案。
可是面对这人清冷克制的样子,他就是莫名感到委屈,明明是你先撩我的……
难道换了个世界,没有了记忆,就可以当做那一切都没发生过吗?
绝无可能,你只能是我的!
默念了几遍清心咒,才勉力将那暗火压下去,不至于做出什么失态的事,沐曦辰转身迅速离开,背影颇有些狼狈,甚至忘了他才是这宫殿的主人。
谢景宸端坐在桌前,眼底慢慢聚集起一丝亮光,唇角微微勾起,想起刚刚青年因为愤怒而微微发红的眼,就心头一片火热,捂化了那颗常年冰封的心。
可偏偏这人是他的灭门仇人之子……
他微微闭了眼,再度睁开又是那风吹不动的漠然,过大的情绪波动对他来说绝无益处,所以不能去想,也没有什么能够动摇他的决心!
没有……
沐曦辰坐在巍峨的大殿上,听着下面那群青菜萝卜头吵吵嚷嚷着要立后,感到无比烦躁,真以为他有段时间没杀人了就成了明君不成?
正当他准备甩袖离去的时候,脑中突然浮现某人清冷禁欲的脸,忽的计上心头,抬手制止了下面人的喧闹,清亮的嗓音响彻大殿,“后妃但有留下后嗣者,即刻封后!”
说完,便宣布退朝,留下瞬间激动起来的大臣们面面相觑。
他们能不激动吗?
虽然知道他们陛下有洁癖,但是却不知道这个洁癖到底严重到什么地步,毕竟上次在先帝安排下爬床的后妃已经被秘密处置了,所以白筝几乎不行的消息,没有透出一丝风声来。
这些大臣或多或少都有亲眷在宫里,而且刚刚陛下的旨意再明白不过,只要能生下儿子,那就是皇后!
他们的陛下极少进后宫,可有这么一个目标的激励,想必那些宫妃会想尽一切办法爬床,只要能承恩雨露,最好一举得男,那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就唾手可得。
至于被算计的帝王会不会有什么雷霆之怒……
呵,皇帝宠幸妃子,那是天经地义的,只要手脚快些,不要留下证据,就算他是皇帝,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呢……
于是,原本还很清闲的沐曦辰瞬间忙碌了起来,面对宫妃类似于赏花,品茗,观舞等等邀约不断,也从一开始的拒绝到后来的偶尔赴约,最后几乎是日日往后宫跑,看的一众大臣是老泪纵横。
他们陛下终于是长大了,知道妃子是要用来宠幸,而不是冷落的了!
原本两人几乎整天腻在一起,现在谢景宸却已经有几日没有见到陛下了,那类似于荣宠的同桌而食,也因为亏少了一个主人而变得淡然无味,可却因为陛下勒令他不准跟着,只能独自在这桌前坐着,等着那个可能不会回来的人。
又是两个时辰过去,桌上的菜已经全部冷却,谢景宸才终于端起碗筷,微微吃了几口,便猛地捏断了手里的筷子。
他才知道,原来有人陪着一起吃饭,连那没什么滋味的白饭都会变得可口,可若是没了那个人,纵使山珍海味,也终究难以下咽。
可是他在期待什么呢?
那人是皇帝啊……
而且两人之间还有血海深仇!
他不该对那人有什么期待的……
心里一遍一遍的回忆着将军府的惨状,企图麻痹自己,可终究抵不过自己内心的渴望和指引,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他是暗卫,本就该随侍在侧的。
谢景宸如是自我安慰道。
而且……以他的武功,只要小心些,便不会被发现,就没什么抗旨不遵的说法了……
沐曦辰在他追过来的一瞬间就发现了,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这人的别扭程度,他还能不知道吗?
天知道这几日他都经历了什么,若不是为了刺激刺激某个榆木疙瘩,他一定把这些女人的脖子都拧断了!
他现在面前坐着的是宁妃,丞相家的嫡女,温婉出众善解人意,是被先帝一早就定下来的,不然这么好的女子,早该有个两情相悦的人共度余生,而不是在这里蹉跎岁月。
宁妃也知趣得很,她虽然到了父亲的传书,可却并不想做些什么,只想安安稳稳在这后宫了此残生,也许正是这份淡薄,让沐曦辰对她多了几分欣赏,所以这几天又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里消磨的。
毕竟有一个棋艺高超又知耻守礼绝不魅上的女人,哪怕是做戏,也能让他轻松些,这样他日后也定会给她一个好结局。
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气息已经近在咫尺,沐曦辰指尖微动,抬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缓声道,“宁妃果然博学,不愧是丞相之女,巾帼不让须眉,朕心甚慰,不过御书房还有不少折子需要批复,今日就先到这里吧,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