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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梅花骨方烟生?”沈白虽不甚了解江湖之事,但梅花骨的名号还是听过的。人说梅花骨方烟生一身傲气,即便败了也不低头,便有了梅花骨的称号。
方柳点了点头。
沈白又问:“既是梅花骨,又怎的落到了替个小丫头办事的下场?是穷的揭不开锅了还是为情所困?……罢了,先扶我进屋。”
方柳有些鄙夷的看向他,当他是个娇生惯养的货。沈白瞬间洞察了他眼神里的深意,不满道:“怎么,以为我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知道我是谁,却不知道我腿瘸吗?”
方柳的目光一下子从鄙夷变成了惊讶他怎么知道我知道他是谁的?又是怎么知道我心里所想的?
沈白叹了口气,道:“你们这些干学武不学文的人啊,心里想什么全写脸上了,若是遇到了有心人,可就遭殃了。”
方柳低头,一副受教的样子,还不忘将沈白扶进屋里去。
果然,人家里是穷了,恐怕都揭不开锅了。木屋里头家具是有,不过被褥什么的就没看见一个,都是光秃秃的木板,索性还有蜡烛,不至于摸黑。
“是说这小姑娘啊,为了所谓的情爱杀人的事都能做出来,就算她得到了人又怎样,终归不是两情相悦的。”沈白往椅子上一坐,方才那股气势也没了,现在看上去到像个谈论人生的先生。
方柳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发现这人确实好看。虽然长的阴柔,但面容比之女子更胜一筹,却也不至于会被认成女子。白发白眉更添了一股仙气,长睫如蝶翼,碧绿的眼瞳深邃、明亮,还有一股子沧桑,眼角的泪痣让人多了分魅惑,没什么血色的薄唇又显得人身子脆弱。
他也不知怎的,把林欣儿跟他说的那些话全盘托出了。原来林欣儿对他说,是沈白破坏了她与太子的感情,不让他们在一起,一向重情重义的方柳就这么答应了她。
“她还给了我一样东西,似乎是一只蛊母。”方柳说着,从一旁拿出一个木盒,走了过来。
还没靠近沈白十步,人就心口一疼,咳了一大口血出来。方柳被他吓到,赶紧将盒子扔到一边去,跑过去给人擦血。
几年来,蛊虫在体内一直很安分,沈白都快忘了还有这茬了。这下遇上母虫,一下子就躁动了。缓了许久,他才哑着嗓子问道:“她可还,说过什么?”
方柳道:“当时她自言自语了一句。”
“哼,沈白啊沈白,真期待你知道堂兄对你下这种蛊之后的表情啊……”
沈白听了,猛地顿住了。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天真呢?居然会对他心软。他从那么早开始,就已经在害你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补交。唉,最近有些卡文了怎么办?
第17章无可忍林锦欲逼宫,糟暗算卧床久未醒
不过多时,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沈白知道是影六找来了,哑着声道:“小六,进来吧。”
门外的影六心里一惊,赶紧跑了进来,只见人白色的中衣上还沾着血迹,脸色也有几分苍白,忙问道:“先生,你这是?”
沈白知他心里担忧,道:“放心吧,蛊虫突然发作而已。方大侠,麻烦你把这蛊母交还于平凉郡主,若她找你麻烦,也可直接来太子府找我,我自会为你开脱。”
“嗯。”方柳是打心里佩服沈白的,别说被人如此谋害还能处变不惊,就着他的才华,在江湖上也是出名的很。
匆匆告了别,影六就抱着沈白回府(还记得他是在睡觉的时候被抓的吗?)路上粉末的痕迹也都清理干净了。除了他们三个,没人知道这一夜发生了什么。
隔天,林锦就带给了沈白一个大惊喜。
“你要逼宫?”
沈白不有几分惊讶。弄了半天,人家自己都准备好了,哪里还用得着自己出谋划策呢?
林锦道:“没错,将军已经归顺于我,军队任我号令,逼宫毫无风险。”
“怎么想起来逼宫了?你先前还说等人老了退位呢?”沈白问了一个毫无营养的问题,全当套话。
林锦也知道他的心思,人给他挖个坑,他还真往里跳:“你也知道,我是个有野心的人,可我父皇又何尝不是?若他迟迟不肯退位,我岂不是要再等个十年八年的?而且,若不是因为我没有皇权,又怎会让林欣儿这么伤害你?反正我早晚要登基,早一点也没关系。”
很显然,沈白并没有听到有价值的东西,依旧面无表情的喝着茶。
林锦这就不高兴了,道:“我好歹是为了你逼宫的,你就不能稍稍感动一下?”
“嗯,挺感动的。”沈白面上不动声色,却在心里冷笑呵,为了我?为了我,就在我身上下那般阴毒的蛊虫。林锦,你可真是好样的。
“太子堂哥!太子堂哥你快出来!欣儿知道你在里面!”
沈白看了眼自己被敲的嘭嘭作响,只差几分力道就可以碎掉的可怜的门,然后幽幽的看向林锦这混球,竟敢跑到我这里来避难。
林锦被他看得心里一阵发毛,试图为自己求求情:“素昀啊,你是不知道啊,我都一把年纪了,这小丫头还要拉着我到处跑,每天回来都腰酸背疼的。”
沈白又喝一口茶,斜眼看他:“一把年纪?说起来,我还比你老了一岁呢,你好意思在我这个‘老人家’这里躲着?而且,门快坏了。”
“没事儿,门坏了你就过来跟我一起住嘛。”
沈白一挑眉,然后站起身,拉住了林锦的手。虽然是炎炎夏日,但人的手掌很凉,从前练射技的老茧还留在手上,有几分粗糙,骨节分明,苍白,瘦小,实在不像一个男人该有的手,却又比女人的手好看许多。
有多少次,林锦都想牵起他的手,放到唇边好好疼爱,用自己的温度,让那双手温暖起来,让那人的心,温暖起来。
在他意淫的期间,沈白已经将他拉到了门前,开门,推出去,关门,行云流水。
林锦:“……”
林欣儿立刻挽上了他的胳膊,拉着他往外边去了。她看的分明,沈白居然牵了林锦的手,该死。
没过几日,沈白终于认识到了女人为了爱的执着,他真想拍手叫好,如果他现在没有差一点就窒息的话。
天晓得这丫头怎么溜进他的院子里来的,很不巧他在水榭里头小歇,听到有人来就睁开眼,结果就被人推下了池塘。
更不巧的是,他不会水。在警校的时候,游泳这个项目他是不用考的,因为他压根就是个打陆地战的,从不下水。唉,恨只恨当年啊。
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水面越来越远,呼吸不再顺畅,最后终于支撑不住,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