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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来凌云的声音,他已经处理好凌炎和凌木两人。
现在,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柳子颜不舍地走出书房,背着他准备好的包裹,从侧门溜出了王府。
门外初春的阳光正盛,亮得刺人眼,那人说等再暖些时,带他去京城郊外看杏花,粉□□白,落英醉人……
眼眶中的泪打了个转,没忍住滑了出来,被他用手背狠狠擦去,喃喃道:“太刺眼了。”最后看了眼这个他生活了半年的地方,决绝地转了身,迈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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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玩了一整晚、睡到正午才醒、此刻仍醉醺醺的沈枫摇摇晃晃地从小路拐了出来。
扶着墙走了两步,恍惚看见前面一个走着一个人,看背影还有些熟悉,下意识地想张嘴喊,动了动嘴唇,硬是没想起来是谁。
眼看着那背影越走越远,沈枫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试图挥开眼前的重影,想着,爱谁谁,一溜烟便转进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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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颜在街上买了些干粮,又从马贩子那里买了匹便宜的老马,累的时候好歹也能骑上跑跑路。
就这样,一人一马相伴朝城外走去。
他还没想好去哪,于是他决定就朝南方走,回江南。
他不停地想着接下来的路线和安排,努力让自己的脑子被琐碎的事情充满,以至于没有再想念杜夜然的余地。
这里原本就不属于他,此时离开也好。
他拍了拍身边的老马,长长叹了口气:“往后就咱俩一起啦,要好好相处啊。”
他心中有念想,步子便刻意压得慢,这样一步步走出了城门,日头已然落到了树梢。
柳子颜望着城外的旷野和远处的若隐若现的苍岚,没再回头。
郊外的温度要比城内低上一些,柳子颜深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气,牵着马朝官道上走去。
两边是层层叠叠的山林,树上冒出了些嫩芽,不比夏日的茂盛,却让林间更显空旷。
西移的日光从稀疏的林木中穿过,将他的身影拉得细长,落在他的斜后方,与马影重叠了一半。
正走着,柳子颜恍惚听见一阵的轻响,一闪而逝,是飞鸟吧。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官道边突然窜出来的人捂住口鼻,那帕子想是经过特殊处理,只片刻便将柳子颜捂晕了过去,意识彻底消散……
作者有话要说:
身娇体软易被绑的小颜。
第54章第五十四章
仿佛在黑暗中睡了许久,睁开眼时还带着以为什么也没变的错觉。
直到看清楚头顶的纱帐是不同于他所熟悉的花纹,以及起身时感觉到的那一阵阵睡久了才有的酸软,柳子颜这才恍然记起自己被绑架的事情。
心头咯噔一下,也顾不上头晕腿软,连忙翻身跳下床,环视了一圈。
包裹还在,柳子颜连忙拆开看了看,东西都还在,柳子颜稍稍松了口气。
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此时仔细看看,倒有些像是客栈的房间装饰。外间的桌子上摆着饭菜,已经凉了。
柳子颜悄悄走到门边试着拉了拉,锁上了。
柳子颜心间升起一股狐疑。
按理说他是被迷晕了绑来的,不说五花大绑地□□起来,可也不应该是这么好的房间招待着吧,怎么想都觉得透着一股子怪异。
他现在饿得不行,之前买的干粮应该是被绑的时候弄丢了,可又不敢吃那桌上的东西,只得先忍着饥饿。
眼睛扫了一圈,柳子颜试图从窗户翻出去,伸手一推,窗户居然没锁!
柳子颜连忙抓起自己的包袱往肩上一甩,轻手轻脚地翻到窗台上,朝下看了看,二楼的高度,不算太高,柳子颜闭了闭眼,跳吧!
下一刻,他被屋顶上突然翻下来的人一个手刀磕晕,仰面朝屋子内倒了下去。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仿佛看见了头顶上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看来是晕出幻觉了……
“怎么又弄晕了?”
“……他想跳窗。”
“你不会换个方式?”
“……”
“饭也没吃,这下又让你给弄晕了,饿坏了怎么办?”
“那不是王……公子您吩咐的,又不许暴露身份又不许让人跑了……”
“会顶嘴了?”
“……属下不敢。”
“拾拾赶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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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颜是被起起伏伏的摇晃感给折腾醒的,还以为是在做梦,可清醒后才发现,真的在摇晃。
他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漆黑一片,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遮住了,正要伸手去摸,却发现身子根本动不了。
也不知是晕了多久,他全身上下虚到发软,嗓子又干又涩,脑子也有些不清楚。
柳子颜很疑惑,这不劫财不夺命的,只是将他困住,到底是要对他做什么?
反正也逃不了,索性就问清楚。
这样想着,柳子颜深吸几口气,竭力喊了出来:“有人么?”
没人应,他继续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救命!”
“再喊就再打晕你!”
这粗哑凶恶的声音吓得柳子颜差点咬到舌头,壮了壮胆连忙道:“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那人又不说话了。
柳子颜靠坐着冷静了会儿,仔细听外面的声音,是很有节奏的马蹄声混着滚滚车轮声,动静还不小,仿佛是一个车队,而他现在应该是在马车当中。
看这马车颠簸的程度,不像是在不平坦的小路上行走,那就应该是官道上。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啊?”
还是没人应,柳子颜不死心地问:“既然抓了我,好歹也报一下出处吧?”
那个粗哑的声音终于响起:“英雄不问出处。”
柳子颜:“……”英雄会随便绑架人?
磨了许久也问不出什么来,柳子颜不由有些颓丧。
加上晕了这么久,整个人又渴又饿,忽然泛起的绝望和悲戚混着从离开京城起便隐匿着的想念,一股脑全都漫了出来,像是冲破闸门的洪水,顷刻间将他整个淹没。
柳子颜愣愣地靠在那儿,抑不住的眼泪不停往外渗,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没用,一边放任脑海里的思念疯长。
队伍前面某个马车上,一个青年男子掀开锦布帘子,犹豫道:“王爷,他醒了,还要继续定着吗?”
被称作“王爷”的俊俏男子老神在在地坐在马车中,闭上的双眼叫人看不出情绪:“继续。”
“……”青年欲言又止了止,还是出声道,“真的要做得这么……属下怕他熬不住。”
“你不会喂水喂食?”男子语气隐有不耐。
“属下指的不是他的身子,是神。”青年顿了顿,小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