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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和谐冷静,互相介绍了自己的队伍,然后把四辆雪橇连在一起,由雪地摩托带动,吴邪他们只要在套索里稍微使劲调整角度,跟着跑就行了。阿宁那边还有七八只雪橇犬,因此排队耗了华和尚至少半个小时,新来的狗迫不及待地要跟哑姐调情,还敢和华和尚吵架,就连吴邪这样骨子里透着“和平”二字的金毛都忍不住说了那些狗几句。
噪杂最后结束在陈皮阿四的一枪里。他打死了正准备跟三叔抢老大地位的那只黑狗,然后把尸体和没吃完的海豹放在一起,此后,他的枪口到哪儿,哪儿的狗就会乖乖听话。闷油瓶趁乱把吴邪他们的位置都调换到了远离雪地摩托的一侧,黑眼镜低调地和其他真正阿拉斯加站在一起,也穿好了套索。
有了现代科技的动力帮助,吴邪觉得轻松多了,但他始终想不通这辆摩托车是怎么开到这么冷的地方来还能工作的。休息的时候,他想靠近摩托看看,被吴三省严厉制止了。
“三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吴邪小声问。
吴三省叹了口气:“小邪,这里面的门道太多了,哪儿说得清啊!”
说不清也不能不说呀,吴邪心里想着,琢磨着什么时候去看摩托,忽然听到皮包喊了起来,大家低头一看,又一群尸体飘过来了,像是去上班的人群一样密密麻麻。吴邪觉得浑身发冷,后退了两步,撞上了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陈皮阿四站在吴邪旁边,不但没有像以前那样暴躁地殴打皮包,反而露出古怪但是相对平静的神情,叫华和尚拿酒来。他们已经在北极走了这么多天,什么吃的都吃完了,居然还剩了一壶酒,张大佛爷他们都围拢过来,陈皮阿四念一个名字,就泼洒一杯,一直说了很长时间才停。
不是祝酒词也不是什么诗歌,都是两个字三个字的人名字,吴邪听不明白也不愿意听下去,只要凑到闷油瓶旁边,没想到,一向寡言的闷油瓶居然也盯着那些尸体念念有词,吴邪忍着不打断他,终于发现,闷油瓶和陈皮阿四念的名字,一字不差。
“小哥,你的记忆是恢复了吗?”吴邪问他。
闷油瓶迟缓地摇摇头:“不是全部。”
“部分也是好事呀!”吴邪很想击掌,却生生忍了下来,只因为他看到了一件怪事。为了见证他不是出现了幻觉,吴邪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别的狗或者人发现这件事,但是他定睛一瞧,奇怪的事仍然在继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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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掌会裂冰的哎,小金毛!
那辆停在不远处的雪地摩托,正从硕大的肚子里伸出三只长长的针管状的触手,往冰面下面扎去。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触手就轻而易举地、好像大头针穿过a4纸那么容易一样扎了下去,并且在碰到冰水之后立刻变成了软绵绵的线绳,飘荡了起来。吴邪晃了晃脑袋:在他的认知体系里,人以外的东西都是物体,车也是,车是物体,所以物体不需要吃饭,更别提钓鱼了!
可是雪地摩托就在他面前,活生生地,放出了三根绳,看样子很有耐心地要准备抓鱼了。
摩托车都会抓鱼了,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吴邪很想让小哥和三叔也看看,以便毁掉他们正常的世界观,没想到他们俩正站在高处观察冰面底下那些人类的尸体,陈皮阿四他们则还在进行莫名其妙的悼念,就连一向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的张大佛爷也非常专注,这弄得吴邪有点儿沮丧,只好继续盯着摩托解闷。
这辆摩托如果有性格,一定是完美较真的处女座。它的三条触手有规律地按照一定的节奏摆动,完美地绕过了很多尸体,继续摆动,看得吴邪都快睡着的时候,终于,其中一条触手像被人摁动了开关似的绷直了,从底部伸出了一只小小的、带倒刺的钩子。一个人类的尸体飘了过来,这次不同于以往,两只温柔的触手缓缓拉住了那具尸体的手,把他轻轻拽了过来,像是抚摸,又像是检查猎物,有那么一个瞬间,吴邪的觉得那辆摩托甚至发出了满意的笑声。
只一眨眼功夫,那条带倒刺的硬触手就直直插进了尸体的头顶,吴邪恶心地闭上了眼睛,本以为再睁开就算完事儿了,没想到,更恶心的事情还在默默等待他的观看。硬质的触手大概是带有抽取的功能,吴邪眼看着暗红色的血液和人类的大脑像果冻一样顺着触手滑了上去。
吴邪快要吐了,冷风顺着他合不拢的嘴灌进胃里。
摩托似乎是没有吃饱,三条触手又抓了另一具尸体过来,如法炮制,直到最后,触手从尸体上撕下一块肉送了上去,大概是不合口味,很快就被喷回了冰水里,两条柔软的触手这才交叉缠绕在僵硬的那条上面,缓缓从冰窟窿里钻了出来,悄无声息地缩进了摩托本应该装机油的大肚子里。
一切发生得又迅速又安静,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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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爷表示,一定是他睁开眼睛的方式不对,摩托车钓尸体神马的,这不科学!
吴邪无法动弹,直到三叔过来拍他:“小邪来一下。”看到大侄子僵硬的表情,他奇怪地顺着吴邪的目光往远处望了一眼:“怎么了?”
“那车……”吴邪转过头,喃喃地说:“吃……吃脑子……”
“我相信。”三叔温柔地把吴邪拉起来,带到避风地雪丘后面领午饭。潘子问:“小三爷怎么恍恍惚惚的?”
三叔依旧很温柔地回答:“他的脑子让那个摩托吃了。”
潘子嘿嘿笑了两声,摸摸吴邪的头:“一点儿都没剩下?”
吴邪下意识摇摇头。
潘子笑得更开心了,跟大奎一面走一面吆喝:“海豹头我们要了。把脑花弄出来给小三爷补补。”
吴邪猛地转头对三叔说:“真的!我看见了!”
三叔一爪子抽在吴邪鼻子上:“你演上瘾了!”
吴邪的鼻子酸疼,眼泪都快出来了:“真的!不信你问黑眼镜!”
“问我什么?”黑眼镜也过来蹭饭吃:“除了冰面底下那一群老朋友,我什么也没看见。”
三叔对他使个眼色,黑眼镜笑笑:“你家大侄子早晚有一天得知道真相,何必呢。”
吴邪一把把他从雪丘上拽下来:“那个摩托,是不是活的?”
“摩托不是活的,小三爷。”黑眼镜抖抖身上的雪沫:“里面的东西是活的。”
“你看!我说我看见了!”吴邪冲三叔嚷道:“你听听!”
吴三省大惊失色:“你怎么没说那就是鬼车!”
黑眼镜神秘地笑了笑:“因为我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