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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除了娇气点没别的毛病。
“她早上搞了个突击检查,幸好我一下就醒了,也没让她发现破绽。”周予安心有余悸,他曾经选择留学就是抱着逃脱母亲管控的心思。
徐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号码,忙站起来接通,挂了后对周予安道:“公司有点事,我得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有啥不方便的,就找隔壁邻居的病友帮忙。”
周予安有些不舍,他说道:“哪儿有什么隔壁邻居,有事我当然找钟医生去。”
徐行皱眉道:“周予安,你不会真的对那个臭脸男有兴趣吧?你们可真不合适。”
周予安愣了愣,他就是开个玩笑,“什么啊,就像你找美女调情,我找帅哥解闷,有什么问题吗?”
徐行想着周予安这张嘴就没几句靠谱的,略微放心道:“虽然我对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没啥兴趣,但无论是男是女,都小心点,知道吗?”
周予安目瞪口呆,徐行这一副过来人劝诫后辈子女的腔调,简直让他怀疑徐行被明妍附体了。
“行了行了,您今儿是怎么了,我当然是百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周予安嘴上这么说,其实都没正经谈过,他发觉性向比较晚,还没啥机会恋爱。
徐行也觉得自己最近有些怪异,他向来是个粗糙的直男,心眼儿比碗大,但自从周予安进了这家医院,他就有些不安,不知是来源于周予安的病,还是别的什么。
他不再多想,只说了句:“看看镜子。”然后扬长而去。
片刻后,病房内传来一声哀嚎。
周予安住的单人病房,清净是真清净,无聊也是真无聊,他央求护士给他加了止痛药后,又按捺不住自己躁动的心,决定出去遛弯解闷。
只是那引流管从左胸侧肋骨间连接着一个装着水的透明水瓶,需要时刻提在手里,他想还好不是连在肚子上,不然别人以为他提着尿壶呢。
他一路提着引流瓶瞎逛,终于找到一个大的露天阳台,阳光很好,长椅上坐着一些病人和家属,角落里有小型儿童乐园,孩子们在里面玩闹。还有十几只云雀在阳台栏杆上蹦,不知在叽喳什么。
他抢了个秋千坐下,提着瓶子悠闲的晃了晃,长舒一口气。
有小男孩跑过来,眼巴巴的看着他,似乎是想坐秋千椅,又不好意思开口,便说:“叔叔,你这个瓶子是什么呀?”
周予安瞪大眼睛,因为长得显小,他还没被叫过叔叔,这小孩嘴巴未太不甜了,他随口胡诌道:
“呵呵,叔叔身体里有仙气,医生要把我的仙气排到瓶子里,不然我就飞走啦。”
“仙气是什么呀?”男孩盯着他的引流瓶,有些想上手摸。
“仙气就是……”周予安话说到一半停住了,因为他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医生哥哥。”
他转头看去,一个穿着粉色小裙子的女孩迈着小短腿朝阳台出口欢跃奔去,大大张开胳膊,然后紧紧抱住一条长腿。他顺着腿看上去,那人却是钟弗初,正低着头看小女孩,把手里的文件递给身后的实习生。
然后他半蹲下来,摸了摸小女孩的马尾辫,说了句什么,周予安听不到。但下一秒小女孩突然倾身在钟弗初的侧脸上亲了一口,钟弗初愣了片刻,勾起嘴角笑了笑,恍惚间如寒冰乍裂,一时水风潋滟。
那是周予安第一次确切看到钟弗初的笑,当时并不以为如何,但很久之后每每回想起,却记得那天阳光慷慨无度,天空蓝的忘乎所以,童声琳琅,夏风骀荡,似乎有七只云雀未经允许,悄悄飞过他心上的湖泊。
然而他那时只是坐在秋千上,扯着嗓子没心没肺的喊了一声:“钟医生!”
钟弗初闻声向他看来,脸上的笑容却顷刻消失。
周予安心里有瞬间的失重感,他看到钟弗初起身向他走来,有些没来由的紧张,像等老师训话的学生,秋千也不摇了,规规矩矩坐好。
“嫌自己病的不够重?”钟弗初拧着眉头,眼底无声结冰,他叮嘱过周予安不能去人多的地方,结果这人专往人堆里挤,还不如小孩听话。
周予安莫名委屈,为什么钟弗初对小孩笑的那么好看,对自己就这么凶?他向来被娇惯,忍不住道:“荡个秋千怎么了?引流瓶我可都提着呢。”
他晃了晃手里的引流瓶,仰着的脸上写满了我很听话四个字。
钟弗初没说话,但表情明显在忍耐什么,周予安本来还趾高气昂的抬头瞪他,却在钟弗初寒漠的目光下,气焰嗤的一声熄灭了。
“他说他在排仙气。”一直在秋千附近打转儿的男孩突然指控道。
第三章
周予安埋着头没好意思去看钟弗初的脸色,未注意到背后那个小男孩突然伸手向他的引流管抓去。
下一秒他就被一只手猛的从秋千上拉了起来,极速靠近的距离让他闻到一丝清新的须后水味道,但等他回过神时,钟弗初已经放开了他的手,转而低头对小男孩说道:“这个哥哥生病了,不能碰他,知道吗?”
他的神色有些严肃,语气并不冷硬,小男孩慌张的点了点头,转身跑了。
周予安依旧怔在原地,钟弗初的手劲很大,他的手腕上还残留着未散的热度,不断提醒他回忆刚才那一瞬。
海面下似乎有什么正翻涌而来,在天海相接处与重云相见。
他还在回想着,却突然被钟弗初掀开上衣。
“???”周予安闪身躲开,瞪圆了眼睛。
钟弗初低头看着他,耐心即将告罄的皱眉道:“我要检查你的引流管。”
周予安哦了一声,努力无视掉一旁看向他们的人群,侧着脸让钟弗初掀开衣服。
钟弗初检查了下绷带和管口,放下衣服道:“跟我来。”
周予安只好提着瓶子跟他走,钟弗初走到门口的时候,对站在那里的实习生说了句“我马上过来。”然后朝另一边走去。
“我们去哪里啊?”周予安比钟弗初矮了将近10公分,走起路来慢不少,他只能缀在后面,看钟弗初t台模特一样的背影,和轻轻扬起的白色衣角。
钟弗初没回答他,但明显放慢了步伐,周予安终于跟上,方才他动作过多,止痛药渐渐失效,胸口处又隐隐疼起来。
“钟医生,我胸口疼,会不会是出问题了?”
钟弗初依然没理他,周予安识趣的没再说话,但他发现钟弗初竟是带他来到了自己的病房。
“乖乖呆在这,不要让我再在外面看到你。”钟弗初把他带到房间后,监视着他躺上床,曲起食指敲了敲床沿的护栏。
周予安有一种被幼儿园老师催睡午觉的错觉,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嘴角上扬,露出两个酒窝,无辜道:“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