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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几年后,附近王国的贵族出来打猎,他一时不忍,救下了一个被人暗算的人类男子。救完人他才发现自己干预了人间的事务,自然得到了一些惩罚,像是近几十年他都变不回冥王无身体的状态了。
伯纳尔:“……”
他突然有些迷茫,变成人类几十年就是惩罚?法则真的没弄错什么吗?
如后世老套的情节一般,他救了遇难的王子,王子醒后要报答恩人,却发现救自己的美貌姑娘一问三不知。
王子:“……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对人间不熟悉的冥王顿时松了口气:“我叫伯纳尔。”理所当然的,她被王子误认为是“柏娜尔”。
已经有了两个孩子的冥王是真的没什么性别意识,等到十多年后他慢慢懂了,人早就在某位登基为王的男人手中了,婚都稀里糊涂地结了,想逃也逃不了,更何况他不想走。
没有子嗣注定是个遗憾,然而那个人类男人就顶着所有的压力,硬是没让流言蜚语传到他耳朵里来过。
几十年转瞬即逝,男人先他一步魂归冥府,就在男人离世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又能变回冥王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当个几十年的人类算是对他插手人间事务的惩罚。
当两位冥界王子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在人间经历过什么,也不敢去想起。
伯纳尔从回忆中慢慢剥离,他静静地看着那扇小窗外,冥界永远灰色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动了动手指,揩去脸上的水珠,看了看切西亚,显然他忘记的事情比伯纳尔多得多,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
其实几十年的回忆反映到现实中不过一瞬,他站起身,将弟弟抱到床上,打算让他好好睡一觉,随即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先朝门外众人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先不要说话。
“萨尔还在回忆,几十万年的记忆回忆起来没那么快,我让他睡过去了,等他醒来就全部想起来了。”伯纳尔解释道。
众人都松了口气。
特温敏锐地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发生了改变,他狐疑地盯着自己的父亲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奥尔科特仍然站在他进去之前的那个位子,眼珠子好像钉在伯纳尔身上似的,眼中放不下其他人。
伯纳尔略感不自在地偏过头,微微避开了他的视线。
“你们带着客人去休息,我要出门一趟。”他抬了抬下巴,对着两位王子道。
“我陪你去,”特温道,“省的又走丢。”
自从几千年前他丢了一回之后,这两个儿子就不放心让伯纳尔独处了。
“奥尔科特跟着我就好。”这次他却拒绝了,选了个最不可能的人作伴。
奥尔科特眼睛一亮,下一刻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光亮又重新熄灭了。
两位王子面面相觑,不知道父亲今天吃错了什么药。
第29章第二十九章
海德尔一行人去了客房休息,虽然他们中绝大部分都不需要睡觉,但是多年在人间混迹,都养成了一些人类的习惯。
海德尔赤脚站在客房里,面对着门,神色犹豫。
敲门声突然响起,他连忙打开门。
奥德里奇站在外面,敲门的手还没放下,他诧异道:“这么快?”随后目光落在他赤着的脚上,眉头皱了皱,像是要说什么,出于某种顾虑,最终没有说。
海德尔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什么事?”
“关于契约,”奥德里奇道,“现在有空吗?”
海德尔看上去有一丝的慌乱,旋即又镇定下来:“解除契约?”
“是的,不方便吗?”奥德里奇注意到了他好像有些不对劲。
海德尔掩饰一般地摇了摇头:“没事,你先让我看看还有没有残余的光明神血。”
他侧过了身子,好让奥德里奇进门。
奥德里奇在客房中坐下,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等着海德尔过来。
海德尔皱了皱眉,在椅子前半蹲下,将手隔着衣服放在奥德里奇的心口上。
奥德里奇的身体僵住了:“我站起来?”
“不用。”海德尔的手贴着他的心口,感受到手下的有力的心跳,随着心跳慢慢加快,他抬头看向奥德里奇,清晰地在他的银眸中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他突然觉得脸有些烫,便低下头回手,低声道:“好了,没有残留。”
“那么解除契约……”奥德里奇伸出右手,露出有着光明神印的手腕,“需要怎么做。”
海德尔抿了抿唇:“归还之前缔结契约时交换的血液,涂在对方手腕的神印上,然后等一会儿就好了。”
“还要等一会儿?”奥德里奇有些愣神。
“我也不清楚,母神告诉我的理由是有一定的时间后悔,但是这个理由一听就很假。”海德尔摇头。
奥德里奇点头表示理解:“那么之前交换的神血在哪里?”
“捂住心口,感受在你心脏里的一滴不属于你的血液。”
奥德里奇依言照做:“然后呢?往心口刺一下?”
海德尔:“……”他翻了个白眼,不明白这位命运之神为什么能在这种时候开玩笑。
“划开你的无名指,哪进去的哪出来。”
奥德里奇也明白自己的玩笑似乎开得不合时宜,他摸了摸鼻子,突然蹙眉:“我怎么觉得你的血液不大容易剥离?”
“正常,我从刚才起就一直试着请离你的血液,但是它一动都不肯动。”
房间又安静了一会儿,奥德里奇为了不使气氛变得那么僵硬,随口道:“没想到解除契约有些困难啊。”
“没这么快吧,你那边到哪了?”
“还在心脏,没动。”
“……我也是。”
又尝试了一阵,海德尔泄气道:“太难了,我还以为自己在生孩子。”
“还是没有动。”奥德里奇叹气。
“要不今天先算了?我再问问西法诺,说不定他知道一点。”
奥德里奇见他确实有些惫懒,便道:“好,也不急在这一时。”
他离开了海德尔的房间,轻手轻脚地关了门。
海德尔坐在地毯上,发了会儿呆,突然身体前倾,把手放在床上,脸埋进去,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第二天他去找西法诺,切西亚已经醒了,正在与西法诺说话。
“海登?”切西亚听到声音,回头问道。
“你都想起来了?”海德尔有些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你的头发变长了?”
切西亚抓了抓一夜之间长到腰际的长发,愁道:“我也奇怪着呢,伯纳尔说没见过这样的情况,毕竟我们一族是没有实体的。”
“所以你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