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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好吃饭,瘦了!”
贾然鼻子一酸,到底是血脉相亲的人,即使让他害怕恐惧,可真正关心他的也只剩下贾梦了。他别过头伸手摸了摸贾梦的头发,指腹的触感却让他浑身一僵,他妹妹的头发已经快要掉光了,现在带着的是假发。
“哥,会很明显吗?”贾梦闷闷地问。
贾然后退一步按着贾梦的肩认真打量她,半晌后摇头,“不,不明显,你很可爱。”
贾梦咧开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贾然高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他的妹妹看起来很正常。他松开少女,把包中的东西抖在地上,一样一样的拿着进消毒间消毒。贾梦坐在床边摇晃着脚丫子好奇的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视线飘向贾然忙碌的背影,“哥,你去给马总打工了?好玩吗?”
贾然直起身子,想了想说:“还可以,学到不少。”
“他是好人,你有替我请他吃饭对吧?”
贾然挑眉点点头,看贾梦的表情就知道小姑娘在想什么,不禁莞尔:“请过一次了人家是总裁,哪有空闲时间再分给我,请一次就够了,他不在乎这些。”
“哦……”贾梦拖长了声音,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突然岔开了话题,“哥,快开学了,暑假放两个月对吧?”
贾然不以为意地嗯了声,总算把这些纪念品全部消毒完。他抱着这些小玩意一个一个地摆在贾梦的床头,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姥姥的房子怎么样了?你有去看吗?”贾梦问。
青年动作一顿,紧接着,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把手中的东西放好,迟缓地开口:“……很好,还是你离开时的样子。”
贾梦坐在床上双腿抱膝问:“你上次是什么时候去的?”
什么时候去的?贾然的冷汗都快下来了。半年前他刚和马琦明签订了包养合同,几乎是不抱任何希望地要求男人替他解决旧房要拆迁这件棘手事情。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紧接着没多久,板上钉钉要被拆掉的项目突然被搁置了。
之后他跑过几次,听邻居说不拆了也就没再回去。更别提忙起来后,仅有的时间都被拿来打工学习,他早就把这件事忘在脑后了。可贾梦突然提起这件事后,他不禁想起了当时她听到旧房子要被拆掉、自己准备签下协议书时的癫狂模样,忍不住后怕。
这房子对于贾梦的意义远比自己要强烈的多。“放假前。”他下意识地撒了个谎。
贾梦不疑有他,伸手拿过一个小模型把玩起来,“等我病好了,我还是想回家住。”
“当然可以。”贾然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呼出口气这才转过身,“房子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不要担心。如果实在不放心,我过几天就去看看……”
“咦!张老师你来啦?!”
贾然一愣,他扭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女人,有些懵,这人是谁?
“你就是贾然吧?”女人笑眯眯地冲着他点过头,熟练地走进了消毒间。
“她是谁?”贾然紧皱着眉头问。
贾梦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张芸啊,马总给我找的老师,辅导我功课的,他没和你说吗?”
正巧这时张芸从消毒间出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张芸神色自若地移开视线,电光火石间,贾然突然想起一件事。
“梦梦,你先看书,我出去和你哥哥说几句好了。”张芸微笑道。
第29章
不管贾梦如何强硬的拒绝张芸想和贾然单独聊两句的提议,许多事情都不是她所能控制的。青年先行离开后,在电梯口等了足足一个小时,张芸总算出来了。
女人提议去附近的咖啡厅坐坐,贾然自然义无反顾地跟上。
和他猜测的一样,张芸果然是马琦明找来的心理咨询师。不到半个月的接触,贾梦的问题就已经彻底地暴露了出来。偏执性人格障碍已经确认无疑,她积极地提出了一些治疗方案,随后又直言情况不怎么乐观。
“我会尽力的。”像是看出他的惴惴不安,张芸温柔地笑言。
贾然道谢,端起杯子将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
张芸抿着嘴,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给马琦明打工累不累?”
“不累。”贾然强打起神回应着,心中还惦记着妹妹的病情。
“他脾气臭的很,你有罪受了。”张芸打趣,“不过好在你是他学弟,我看他对你倒是比较关心。我这刚回国,就被他找来了。”
“学弟?”
张芸微微一顿,看着贾然的眼神倒是有些惊讶。“我等下还有个咨询要做,这是我的名片,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给我打电话。还有,今晚发一封邮件给我,我把给贾梦安排的时间表传给你,以及一些治疗方案。”她说。
接过名片,贾然很懂事地顺势站起,“今天麻烦您了,治疗用也麻烦您一起发给我……”
张芸忍俊不禁:“钱你们马总已经付过了,你联系他就好了。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们在邮件中交流就好。”
目送着张芸离开,贾然的心不知道怎么突然热乎了起来。他捏着薄薄的名片,指尖都在发颤
这几乎就是他妹妹的半条命了。而另外半条命,已经被贾梦牢牢的攥在了手中。
激动,却又怕是空欢喜一场。其实有的时候,他也不像他自己所表现出来的那么乐观豁达。他只是习惯了把懦弱和恐惧留在心里,把乐观与勇气展示出来。当他发现贾梦很可能有偏执型人格障碍的时候,当贾梦不断的命令、要求以至于他的姥姥心肌梗塞而死的时候,当妹妹被确认淋巴癌的时候,当他决定辍学打工养家的时候……无数的情感被他强行压制住,化成了一股散不去的戾气。
而现在的社会太过于苛刻,正能量不知道被谁定义成了基本美德,一切的负面情绪只能在无人所知的角落中自行消化,被人发现了还要被贴上脆弱、无能的标签。这对于一个半大的少年来说有多么的困难,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可这一切在不知不觉中竟然改变了。
马琦明。贾然眯起眼睛,默念着这个名字,他用叉子挖着纸杯中的蛋糕,小口小口地往嘴巴里送,又甜又涩,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他有一个想不明白的地方,为什么他总是会在马琦明的面前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难道是他对自己太好了吗?话又说回来,马琦明这个人从来不会缺床伴,没由来的偏爱根本不可能,可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了他,值得他的教导?只是这张脸像白染吗?想到这,贾然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笑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马琦明会把他的主要力放在茶叶上而不是马家已有的基业上,但他看得出,事业,才是男人真正在乎的。尽管不懂情爱,但在他看来,男人对白染的感情,就犹如对待一件美轮美奂的工艺品。
当然,马琦明的私生活他并不想过问,但不能否认的是,在他心中,那扇被铁钉钉死的门板近日来确实有些松动他甚至还亲手拔出来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