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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是白亮派人劫持闻玉,实在是忘恩负义了。
“抱歉。”赵凌云憋了许久,只想出这句。
“不必。”秦晏转过身,“皇家每次道歉,都是马后炮。”说完,大步离去。
“通知方泽物,去驿馆,把白亮给朕拿下!”赵凌云吩咐道。
“是!”
秦晏出了宫,急匆匆地往府里赶,跟走出的流风撞了个满怀,心里本就烦躁,刚想开口训斥,就听流风激动地说道:“主子,踏云派人传话来,公子在铁线山,咱。”
流风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秦晏像阵风似的,“嗖”的一声就没有了人影。
铁线山脚下,白亮举着火把等候着来人,远远只见一个黑衣人肩上扛着一位年轻男子,行色匆匆地走了过来。
“我兄弟们都死了!”黑衣人将男子扔在地上,“他就是闻玉,钱呢?”
白亮拿火把凑近闻玉,细细打量着,眼里划过一丝惊艳之色,还真长得俊呐。
“钱!”黑衣人再一次强调,眼里闪烁着贪婪,其他人都死了,他就能独享着一百两,以后就能衣食无忧了。
白亮将准备好的银子丢给黑衣人,心里暗恨,却又无可奈何,只好踢了踢地上没有知觉的闻玉以当泄愤。
黑衣人看钱到手了,正欲离开,忽然觉得胸前一痛,低头看见一把剑刺穿了自己的肚子,上面还挂着几根肠子,嘴里涌出大口的鲜血,还不曾看看杀自己的人是谁就倒在地上,再无知觉。
白亮见状,想来已经是暴露了,心下一慌,立即捡起黑衣人掉下的刀,一手拉起闻玉,一手将刀横在闻玉脖子间,威胁道:“你若是再过来,我便宰了他!”
踏云停下脚步,“不可。”
白亮知晓闻玉已经是自己的护身符,悬着的心慢慢放下,开口道:“你是秦晏的人?”
“是。”
“他是不是对秦晏很重要?”
“是。”
“你说我若是杀了他去给我家茵茵陪葬,秦晏会如何?”白亮带着一丝癫狂地说着。
“你敢!”一道带着怒意的嗓音传来。
白亮寻声望去,看见秦晏缓缓走过来,手上的刀差点掉了,故作镇定地说道:“为什么不敢?他可是在我手上。”
秦晏嗤笑一声,“白亮,你若是能杀死我好,可你偏偏做不到,却又不自量力。”
白亮被秦晏这话说得不明所以,情绪有些激动,“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茵茵,她那么乖巧的一个孩子,你怎么狠得下心?”
“她该死!”秦晏咬牙切齿道,若不是她,他与闻玉早就过着逍遥的日子,何苦受这遭罪。
白亮看见身后不远处是悬崖,心下一横,一脸决绝地说道:“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要去陪她了,这个小子,我也一同带走了。”说完,拖着闻玉往悬崖边退去。
第59章离开
就在离悬崖还有十步之遥的时候,白亮只觉得身子挨到了一处坚硬的东西,还不待转过头看,就看见一把带着寒光的利刃飞进了自己的胸口,手里拽着的闻玉被人抢走了。
原本被敲昏的闻玉此时慢慢苏醒过来,看着自己正被秦晏横抱着,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开心地喊道:“哇,好玩好玩,这里真好玩。”
“不,这里很危险。”秦晏柔声说道。
闻玉将手指放在下巴上,无辜地眨了眨眼,道:“你昨天不是说在你身边没危险吗?”
听到闻玉这话,秦晏一阵惭愧,随即笑笑,“是的。”
“嗯嗯。”闻玉乖巧地点点头。
二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聊着。
白亮倒在地上,手扶着伤口处,鲜血顺着指缝流出,身子不自主地抽搐,奄奄一息,死死瞪着秦晏,然后脖子一歪,彻底断了气。
方泽物带人赶到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副场面,抬起袖子擦了擦额间的汗,对着秦晏拱手道:“参见将军。”
秦晏睨了眼方泽物,淡淡道:“起来吧,我如今是白衣,你不必拜我。”
“是是是。”方泽物连连应道,然后上前查看白亮的模样,眉头紧拧,很是为难。
白亮好歹也是赵凌云的舅舅,他也只是奉命来捉拿他,可如今人都死了,该如何交差?
秦晏将方泽物那纠结的表情入眼底,开口道:“大人只需如实禀报即可。”
“是。”方泽物如释重负,有了秦晏这话,那就好办多了,转身对身后的衙役道:“来人,将他抬走。”
白亮被粗鲁地搬上了担架,胸前依旧插着的那把利刃,也没人把它拔下,一并被抬了进宫。
寅时已过,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四周的景物变得更加清晰,带着尘埃落定的轻快、明亮。
许是秦晏的怀抱太过舒服,闻玉竟沉沉睡了过去,轻微的鼻鼾声听得秦晏心里一阵舒畅,眼角不自觉染上几分笑意。
转身抱着闻玉朝前方走去,似是想到什么,忽然停住脚,对踏云说道:“昨晚说过的事,别忘了。”
踏云恭敬地回道:“主子放心。”
“嗯。”
见秦晏走远,流风刚想跟上,就被踏云拽住了,不明所以地问:“做什么?我还想回去好好睡一觉呢。”说着,打了个呵欠。
“去找赤羽。”踏云道。
“寻他做什么?”流风不解。
“训练。”踏云说完,拉着流风往东南方向走去。
皇宫内,自昨晚秦晏走后,赵凌云根本睡不着,想着白亮的事,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白亮会对闻玉做出什么疯狂的事,那结果不堪设想。早早起来,穿戴好后,刚踏出殿门就看见方泽物走了进来,以及他身后被抬着的白亮。
白亮胸口的血已经凝固了,利刃也因为行走的缘故倾斜了许多。
赵凌云眸色一沉,还是晚了一步。
“陛下。”方泽物刚说出两个字就被赵凌云打断了。
“朕已知晓,回去吧。”赵凌云垂眸,摆摆手道。
方泽物只好将路上准备好的说辞咽了回去,“微臣告退。”
白亮的尸体,也就被抬回了刑部衙门。
赵凌云站在石阶上,负手而立,抬头静静看着天空,洁白无暇的云朵借着微风,摇曳着身姿,在天幕上尽情地舞蹈着。
“陛下。”木启挥动着拂尘,轻唤一声。
“你说,朕欠他的,是不是已经还清了?”赵凌云的声音缥缈,似是从远处传来,听不出任何感情。
木启低着头,不置言语。
赵凌云回目光,嗤笑一声,“当是清了吧。木启,走吧,上朝去。”说完,坐上龙撵,缓缓朝太和殿行去。
木启长长叹了口气,这世间的种种,哪里是说还便还,说清便能清的,到底是情深不寿。他一个太监,体会不到的。
听说夜里闻玉被劫,严岚早早赶来将军府,没看见闻玉,却跟秦晏碰了面,本想就此绕开,谁知被秦晏出言拦住了。
“两国邦交已定。”秦晏打量着严岚,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严岚也没隐瞒,直接承认,“是的。”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