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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过,脸上的颓丧一扫而空,他怀里抱着一束不知名的野花,捏着一封信神情殷切的看向门口。
于是准备跟傅一起出门的傅有琴一眼就看见了他。
傅有琴脚步顿了顿,眉心缓缓蹙起,然后再不看他一眼,扶着傅的手上了马车。
闻博礼见他们装作没看见自己的样子,脸上表情僵了一下,随后又笑起来,抱着花挡在马车前。
“琴娘,你连见都不愿意见我一眼吗?我只是想来跟你道歉。”
车内傅有琴没有做声,低声问傅,“什么时候开始的?”
“昨天。”傅道。
傅有琴揉揉眉心,闻博礼这副模样看似忏悔,不过是换了个花样来玩苦肉计而已。
闻博礼年少时家境贫寒,买不起贵重的礼物,就在每日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去摘一捧最新鲜还带着露水的野花送给她。
年少相爱时觉得这大概是最美好的事情,但现在被闻博礼拿出来,只觉得令人反胃。
“走吧,不要管他。”
马夫得了命令,拉拉缰绳,马儿扬起马蹄,也不管前方还站着人,直直朝闻博礼踏过去。
闻博礼急急闪身避开,手上的花跟信却掉了一地,被马蹄和车轮轧过。
……
本来以为有了这次的经历,闻博礼就不会再来自取其辱了,谁知道他竟然每天都抱着一捧花过来等着。
门房得过交待,不让他靠近大门,他就远远站在一出门就能看到的地方等着。
傅烦不胜烦,气的几乎要让楚向天去把他打一顿。
“不如去庄子上住一阵吧。”傅道:“正好我想去庄子上看看。”否则每天看着闻博礼那张虚伪的脸,饭都少吃两碗。
傅有琴倒是没有那么大反应,认清闻博礼的真面目后,她就觉得,这人为达目的,做什么都是可能的。
沉吟了一下,这天气越来热,去庄子上避避暑也不错,她点头,“我去让人拾东西。”
……
第二天一早,一辆马车跟三匹马就缓缓往镇外的庄子行去。
傅骑着马,跟楚向天并肩走在一起,眼神时不时往后面瞟。
周传青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今天看见朵花看见只鸟都要情感丰沛的吟诗一首,傅虽然看了很多书,但他还是不会作诗,所以听得头疼。
楚向天看他脸皱成一团的样子失笑,傅转头凶恶的瞪他一眼,“笑什么,你会吗?”
楚向天一噎,小声嘀咕了一句小少爷真是越来越不怕自己。
要去的庄子在西北边,距离四方镇差不多小半个时辰,一行人慢悠悠的过去,正好可以吃个午饭。
庄子管事提前接到了消息,带着庄子里人老早就在门口候着。
傅将傅有琴跟傅书月扶下马车,几人被簇拥着进去。
这座庄子比上次召集管事们的庄子要小一些,不过内部却修建的很别致,宅子前后是两个很大院子,后院的小湖泊是引的活水,湖上建了一座蜿蜒的木桥,木桥终点连着一座八角亭,起风时亭边的帷幔轻舞,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众人先去吃了饭,庄子上的厨师手艺比不上傅家的大厨,但是胜在原材料新鲜口感好,因此一行人吃也满意。
吃过午饭,傅有琴跟傅书月先回后院休息,傅没有午睡的习惯,就让管事找了人给自己的带路,溜溜达达的去庄子外闲逛。
庄子外面连着的是农田,这个时节中稻已经陆续开始插秧,傅看着田地里绿油油的秧苗,嘴角就不自觉的翘了翘。
这些可能都是未来两年生存保证,背着手沿着田埂走了一圈,问道:“这一亩田地能产多少?”
引路的下人回答道:“好些将近三石,差些的两石有余。”
庄子拥有的田地将近八百亩,如果按照一亩地两石算,那就这一座庄子、一季中稻就有一千六百石粮食成。
如果加上其他的庄子,成更加可观。
傅默默计算着,这些粮食少部分送到铺子里去卖,剩下的大部分,都要暂停售卖,囤起来为即将到来的大旱做准备。
第50章
田地一片连着一片往远处铺展开,新耕过的泥土松软,秧苗已经下了大半,偶尔有还在劳作的农户弯着脊背插秧。
傅来了兴致,不顾下人的劝阻,执意往田埂上行去。
田埂两边长着杂草,泥土地凹凸不平,做向导的下人唯恐他出了事情,连声劝阻。
傅嫌他太吵,干脆将人赶了回去。
他其实是想试一试自己那有些奇异的能力。
既然能听懂花草说话,那这些稻子呢?是不是也能听懂。
不过从他到了田里开始,似乎就没听见过有说话的声音。
按理说这么大一片秧苗,应该会很吵闹才对。
傅快步走了一段,蹲下身打量着翠绿的秧苗,秧苗们安静又挺直的立着,没发出半点声音。
伸手拨了拨最近的一根秧苗,傅小声嘀咕,“怎么不说话呢。”
翠绿的秧苗晃了晃,依旧没动静。
“不会是不会说话吧?”傅心里直犯嘀咕。
“说什么?”楚向天跟在他后面,只听见了一两个字。
傅被吓了一跳,猛地站起身,一脸心虚的反驳,“没说什么!”
楚向天:“……”
他缓缓叹了一口气,配合的掩住了眼中的狐疑,“嗯。”
傅这下不敢胡乱说话了,就装模作样的沿着田埂走,农田广阔,他走了一小会儿,就发现了问题,最开始经过的那片农田,明显的水源要更充足一些,秧苗根部都浸泡在水中,油绿绿的。
而现在看见的这片农田,田间只有浅浅一层水,连根部都没法完全淹没,地势再高些的,甚至没有水,只有稀软的泥土了。
这些田地里的秧苗也长的没有前面的好,秧苗矮小,不够油绿,看着也没那么喜人。
傅皱眉,这片农田应该是离河水太远,引流的河水到了这后面就不够了,所以秧苗也没前面水源充足的长得好。
又绕着田埂转了一圈,傅隐约听见一些细碎的声音,往声音源头走去,就见相邻的几片农田中,秧苗们发出有气无力的声音,都在喊渴。
其实这声音并不大,只是几片田地连起来的声音,就显得大了。
这几块田里比刚才更干一些,几乎看不见流动的水了,也难怪连安静的秧苗都忍不住开始吵闹。
傅蹲下身听了一会儿,秧苗发出的声音很单调,就是一直重复着“渴”字,不像他之前见过的花草那样灵性,不知道是还没长成还是原本灵性就不高。
“回去吧。”傅站起身,秀长的眉毛拧在一起,揣着一肚子的心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