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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被太后挨个叫上去说话,太后高兴了,还会赐下一两件赏赐。
傅跟楚向天并肩进来,先规规矩矩的行礼贺寿,“祝太后/母后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太后应了一声,将人招到自己跟前,盯着傅看了看,笑道:“佑龄圆润了一些。”
傅抿唇有点不好意思,这些日子终日无所事事,加上王府送过来的厨子手艺好,确实长胖了一点,“来了庆阳之后清闲许多,自然就胖了。”
太后连连点头,“胖了好胖了好,我听凤璋说你在四方镇时,要管着家里的庄子铺子,还得分心考科举,这么熬着可不好……”
太后年纪大了,难有些絮叨,傅被她拉着说了好一会儿家常才被放回去。
“康乐侯果然能言善语,难怪太后如此喜欢。”
说话的人是楚逸,上次吃了个闷亏,他一直在府中养伤,心里也憋着一股气,见着傅后就阴阳怪气的。
傅的位置跟楚向天挨着,再隔一个就是楚逸,没想到又能见到这人,而且还不怕死的来招惹他们,他就笑了笑。一脸纯良的问,“世子伤就好了?听闻上次喝醉酒了摔得可不轻,伤筋动骨一百天,世子可要多休养,得旧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楚逸一噎,脸憋得通红的瞪着他。
良久后才调整过来表情,扭曲的笑道:“听闻康乐侯前日里为了一株牡丹一掷千金,得了太后宠爱果然底气足。不似我们,还得靠领的那一点俸禄过活。”
这话就差说直说他靠楚向天养着了。
楚向天转过头目光不善的看着他,楚逸身上的旧伤被他看的都疼了起来,眼神瑟缩的看向别处。
傅靠近他,中间的位置空着,两人几乎是面对面,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他,“区区两万两而已,傅家可比世子想的有钱多了,世子要是手头拮据,立个字据我可以接济你一些。”
楚逸被他气得头都疼了起来,说又说不过,打又不敢打,他终于意识到上次的仇怕是讨不回来了,冷着脸甩袖去了别处。
傅捂着嘴乐,怕笑的太大声被别人发现。
楚向天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调皮。”
宾客到齐之后,王嬷嬷将礼单送过来给太后过目,一般太后也不会特意细看,毕竟什么奇珍异宝她老人家没有见过,不过目光扫到傅的名字上时,就见上头写着:康乐侯,二十年魏紫一株。
太后顿时来了兴趣,对王嬷嬷道:“佑龄送来的那颗魏紫呢,抬上来哀家看看。”
她确实爱牡丹,长寿宫的院子种满了牡丹,有皇帝给寻摸来的,也有下面人进供上来的,各色都有。
王嬷嬷叫人将牡丹抬上来,这株魏紫年份不短,根系发达,因此栽种的花盆也格外的笨重,两个粗壮的太监将牡丹抬进来,放在中间给众人观赏。
人高的牡丹花茎粗壮,绿叶滴翠,分开的花枝上头一共开着九朵紫色花朵,朵朵如同圆盘大小,花瓣千重,即使不懂花的人见着了,也能看出这一株牡丹品相极好。
并且不知道是不是傅将力量分了它一点的缘故,六月时节,这魏紫竟然还越开越好,比傅刚买回来的时候更加神。
太后一见,竟然起身走到牡丹跟前,细细观赏片刻,夸奖道:“千重花瓣,颜色深紫近墨,确实是极品。”
而且她站在这牡丹跟前,闻着清淡的花香,原本被今日热闹吵得有些混沌的头脑似乎一瞬间都变得清明起来。
有人知道傅一掷千金买花的事情,此刻就打趣着将这事说了,太后神情惊诧,随后无奈笑道:“这孩子……让人将花搬到寝宫前的园子去,好生照料。”后半句话则是跟王嬷嬷说的,足以证明太后有多喜欢这份贺礼。
傅讨了太后欢心,加上这几日来的表现,愿意与他结交的人更多,到了午宴时候,来找他敬酒的人络绎不绝。这是示好,傅不能拒绝,也没让楚向天给他挡酒,有一杯是一杯,自己全喝了。
他喝的有点懵,趁着没人的间隙,偷偷摸摸的溜了出去透透风,清醒一下。
长寿宫不远处就是御花园,傅晕晕乎乎的走过去,隔着老远就能看见一颗大树矗立着,绿盖如伞般朝四周伸展,树后是宫墙飞檐,午间的阳光洒落下来,这场景莫名叫他有些眼熟。
第103章
傅撑着混沌的脑子,一步三晃悠的走到树下,使劲的盯着老树看。
这是棵老榆树,枝繁叶茂,树冠像一把撑开的巨大绿伞,遮挡出一片浓荫来,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年了,枝干粗的一个人都抱不拢。
抬头往上看,榆树枝桠的间隙间透出红黄相间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粼粼的光,午时的阳光刺的他有些头晕,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在打量老榆树,老榆树也在打量他,它已经活了许多年,但能记得的人或者事却为数不多,但与慕丹有关的事情,他却件件都记得。
幼时慕丹救过它一命,后来它在这皇宫里渐渐长大,有了自己的意识,慕丹也会偶尔来树下坐坐,教它一些修炼的小窍门,再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慕丹来与他告别,说要辞官归乡,以后可能就见不到了。
它那时候还年轻,总觉得慕丹是牡丹花妖,活的时间那么长,总会见到的。但谁知它从幼树长成了参天大树,却再也没有见过慕丹,也没再听说过一点慕丹的消息。
原本以为永远都见不到了,没想到却在这个时候重逢。
老榆树有些激动和欣喜,见傅看了他许久也不说话,终于按捺不住情绪,颤颤巍巍的说:“慕丹,你看上去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正在努力回想的傅一愣,豁然抬头,“你叫我什么?”
老榆树有些茫然,它很久没有说过话了,一时有点结巴,“慕、慕丹啊。”
“你不是来看我的?你不认得我了?”说最后一句话时老榆树有些颓丧,也对,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慕丹认不出来它也是正常的。
傅则是纯粹的茫然了,他不明白老榆树为什么会对着他叫出先祖的名字,而且他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老榆树了,之前他忽然晕倒,在梦里梦见先祖的那一次,就有这颗老榆树。
“我不是慕丹,慕丹是我的先祖,”傅谨慎道:“你认识他吗?还有你怎么会以为我是先祖的?”
他在梦里见过慕丹的模样,跟他长的完全不一样。
老榆树呆了,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着急道:“你不是慕丹?可你身上……你身上是他的气息。”
草木怪都有各自的气息,长相或许会有变化,但气息不会变,这年轻人身上,分明是慕丹的气息。
“你刚刚说慕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