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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起来,低着头往前走出了洗手间,“这是你学生?”俞哲觉得两人之间有些奇怪。
温应尧笑了笑,一句打“我叫车。”
头上撞出一个包,吴弘清醒了不少,班里同学大多喝得差不多了,个个瘫在座位上。吴弘又开始嚎,许博书这下也不管了,跟着一起嚎,最后整个包间都一片稀稀落落,鬼哭狼号。
平觉得自己简直太不正常了。
从头至尾都没有见过温应尧的人,仅仅是一个模糊不清的声音,就能让他方寸大乱,魂不守舍。
低声骂了一句,平开门走了出去。
塑料糖纸发出的声音,以往一挤压就能撕开,这次却怎么都撕不开。平皱眉,低头一脸严肃地盯着手心里的糖,深吸一口气,两手拇指使力,糖纸呲啦一声豁了大口子,小块奶糖还没看清怎么弹出去的时候,就已经在地上咕噜噜地滚着了。
平:……
白色奶糖停在一双锃亮黑色皮鞋前。
温应尧认识这个糖纸。
有天在医院醒来,怀里躺着的,就是这个样子的糖纸。
“还有没有?”
声音的主人走到了自己身旁,一样靠在墙上。
平低头点了点,没有问有没有什么,手自动从口袋里拿出了剩下的三颗奶糖。
温应尧微笑。
一触即逝的温热,手心里的三颗糖全没了。平抬头,他干嘛。
糖纸一撕就开,有淡淡的甜香。
“张嘴。”
平这才发现两人之间离得极近,近到温应尧的抬手就能扶上自己后颈
他确实这么做了。
嘴唇贴着香滑有棱角的硬糖,奶味十足,平彻底呆了,望着温应尧的眼里黑白分明。
记忆有最初的起点。
在那片湖光中,温应尧记得自己也看到过同样的一双眼。不同的是,那个时候,这双眼里,满是暴躁厌恶,赤-裸-裸的攻击性。像一头初生狼崽,警惕着一切,随时准备拼命,不顾一切的凶狠。
但也只有这个片段。
接下来就是眼前的这片糖纸。
柔软的糖纸贴在掌心,温应尧确认无疑,在他“不正常”的那些时候,平出现过。
温应尧的目光有一瞬间的迷惑,他也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不正常了。
但潜意识里,他似乎又有足够的理由去做接下来的事。
因为
这双眼里没有半分厌恶,眸子干净,有的只是细微的无措和几分慌张。
还有一丝害羞。
耳朵更明显,红了彻底。
温应尧垂眸轻笑。
在笑声惊醒面前的人之前,温应尧低头含了糖,带着点力度吻上了平。
扶着后颈的手稍稍按压,红绳在指腹突出,温应尧耐心地吻着平,细细摩挲他颈间的痕迹,过了会,贴唇低语:“我很早见过你是不是?”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平却听懂了。
嘴里全是奶香甜腻的味道,那颗糖早就堂而皇之地进了自己嘴里,意识到这一点,平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不是干涸的烧灼,是兜头一盆热水,让他浑身战栗,无法摆脱。
“是不是?”
温应尧追问。
扣在后颈的食指一寸寸勾出红绳,方形玉佩沿着锁骨缓慢擦过。
平没有回答,他抬头望了温应尧好一会,似乎也在确认什么,直到温应尧扬眉疑惑,开口要说话。
平才小心回吻。
动作笨拙,嗓子发抖,连带着整个人都发抖。
“是。”
“很早就见过。”
人格可以错乱,性情可以不同,但是当温应尧把平抱入怀里,再次吻上的时候,他发现,这才是他最真实的冲动。
而他第一次没有抵触这种真实。
像个痴心妄想,要摆脱掉自己影子的胆小鬼,突然某一刻发现,那被他视为附骨之疽的影子,才是原本的自己。
而从没有一刻,他会像现在这样,迫切地想要成为原本的自己,迫切地想让原本的自己去拥抱这份真实。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磨了太久……
☆、啤酒小猫
地上还有些积水。
云层很厚,锁住了大半月光,远近都有些朦胧。
24小时便利店的白炽灯亮得刺眼,平背靠玻璃望向空荡荡马路上偶尔疾驰而过的车辆,两束车灯,格外得亮。似乎只有隐没了月光,世间一切才有了盛大的理由。
走神的间隙,颊边贴上湿湿的冰凉,平转头,温应尧拿了听啤酒凑到眼前。
“想什么?”
拉环噗嗤一声,沁爽绵密的啤酒沫在午夜热风中堆堆鼓噪。
平接过,慢慢喝了一口,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低头认真研究起了泡沫化开的速度。
温应尧了然笑,这小子自从出了酒店,就跟哑巴了似的。
刚才到底是谁那么大胆子。
“本来想给你买矿泉水的”,温应尧故意停顿,平竖起耳朵,但依旧不敢看身旁的人。
根本就不会吻……嘴唇贴上去就只会贴着……
后来还是这人“传道授业解惑”。
平觉得这辈子的热度都在刹那转移到了脸上。
“买啤酒是想让你再壮壮胆子。”
刚碰到嘴边的易拉罐硬生生静止,平捏了捏罐子。
早就知道这人恶劣的一面,平没有什么意外,甚至还有种神奇的感觉。抬头注视着仰头喝啤酒的温应尧,夜风撑起一边领口,麦芽的香味弥散在半空,温应尧转头对着平笑,随口:“怎么?”
平这次没有给他继续嘴欠的机会,转身向着马路另一头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回了三高。
保安室里一片漆黑,进出口都上了电子锁。平在三高的校名旁看了一会,一路走来啤酒都喝完了,空空的罐子稍稍挤压就发出清脆的声音。
沿着花坛围墙拐了两个弯,遇到垃圾桶顺手扔了易拉罐,两人继续往前走。
温应尧瞧得有趣,跟在身后当个大尾巴,他在找什么?
一扇铁门。
温应尧目测了下,应该是学校操场体育室的后勤仓库。
铁门居然没有上锁,只是用塑料绳子简单地在插销上绕了几圈。
平推门走进去的时候,温应尧脸上的笑意更大,走在他前面的少年,如同走进了专属自己的领地,路线熟悉得很。
仓库靠着死胡同,路灯进不来,月光淡得像烟纱,笼在地上,影子都暗了许多,看不真切。但是,随意摆着的排球、篮球都被平轻松避开,直至两人走出仓库,温应尧都觉得自己像是安然无恙地闯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