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3
“这个不用给我,会有人问你拿的”。
电梯一路上了五楼,陆培菲早就在电梯口等着了,见了董音和平,就引着他们往会议室走。
“董音之前就实习过,这位是?”陆培菲笑容得体,态度亲切地问平。
董音接过话尾,拉过平介绍:“我们专业的学霸!徐教授的得意弟子,研究生一年级。那水平,比博士都强!”
平脸红得不行,暗暗急了,“学姐……”
董音大大咧咧,“我这是实话实说!培菲姐知道,是吧?”
陆培菲被逗笑了,“小音的性格就是这样……”说着推开会议室的门。
没想到里面早就坐了一个人。
“温副?您怎么在这?”
陆培菲的这句,直接把跟在身后的平钉在原地。
隔着一扇门,平慌乱至极。
平地而起五层楼,他却莫名有了高空缺氧的心悸与无措。
稍稍后退两步,平有些怕自己过快震动的心跳让前面两个人发现,但是来不及反应,下一秒他就被董音拽进了冷气十足的会议室。
“纳凉。”温应尧头也不抬,继续翻着手边的文件,“人找到了?”
“嗯”,陆培菲笑着介绍,“这位是董音,就是去年帮忙翻译日内瓦二十日文件的,您还说翻译得不错。这位是新来的,叫……”
“平。”董音插嘴补充。
平头也不敢抬。
温应尧却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抬起了头。
“……听说是徐教授的得意弟子,对了,算起来还是您的直系师弟呢。”
陆培菲安排两人坐下,“你们先坐一会,我去拿点喝的,待会咱们可得说好久”。
董音不好意思,跟着陆培菲也出去了,两个女生一路低声笑说。
不像是如坐针毡,倒像是如待冰窟。
破罐破摔的平想,冷气开得太足了……
“你很冷?”
温应尧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平没有察觉,自从和温应尧待在一间屋子里,他的脑子就不能正常运转了。
成了一堆废铜烂铁,咯吱咯吱作响。
温应尧觉得自己真有那份闲心。
他起身把空调温度调高了几度,犹豫不决,转身还是打算和那个一直低着头没有什么礼貌的男生商量,“度好?”
平抬头。
温应尧说不出话了。
他好像发现男生的眼睛红了。
他有那么恐怖吗?!
一丝焦躁抓住心尖,温应尧抬手按了两下,“算了,27”。
放在腿上的手极力克制,平深呼吸一口气,再次抬起了头,脸颊有些紧绷,嘴角的笑容很不自然,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平常一些,就像许多陌生人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平听见自己说:“好。”
原本低头继续翻文件的温应尧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培菲姐说还有些水果,就让先我带几瓶水来。”
“温副,您要吗?”董音轻声问道。
温应尧随手指了指身边的纸杯。
董音暗自吐了吐舌头,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陆培菲洗好水果进来的时候,董音和平已经拿着温应尧临时安排的文件看了有一会了。
平看得很认真,水果放上面前的时候,他自动往后移了移,像个机器人似的。
董音扑哧一笑,对着陆培菲小声嘀咕:“看到没,我们系的学霸就是这么学习的!学习机器!”
陆培菲一脸长见识了,“这是我上午刚买的葡萄,尝尝?”
温应尧拒绝了,起身准备离开,“你们慢慢谈”,嘱咐陆培菲,“有什么问题让他们随时联系,时间上也加快”。
“好的温副,我知道了。”
董音没有客气,拿起来就吃,吃到一半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着平说道:“平不吃葡萄的。”
陆培菲很奇怪,“我听过不吃榴莲的……还有不吃葡萄的?”
董音捅了捅平,“我记得大一的时候,有一次聚会吃水果,平刚吃了一颗葡萄,就吐得稀里哗啦,胆汁都要吐出来了……反正从那以后,没人给他吃葡萄。他自己也不吃”。
平握着手里的签字笔,没有抬头,眼前的文字一行行排列,有条不紊,但是……
他能感受到身后来自温应尧的目光。
他不是要走了吗……
平有些无力。
温应尧刚刚拉开会议室的门,听到董音的话略微走神。
吃个葡萄还会吐?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知道平为什么不吃葡萄吗?
所有地名纯属虚构。
本故事纯属虚构。
☆、愧疚迷恋
他们三人在会议室待了一整天,结束后董音和平拎了一大堆材料回去。陆培菲想起温应尧的嘱咐,开口有些为难,“还是拜托你们抓紧些时间,两周后能交一半吗?”
平和董音对视一眼,这个确实有难度。且不说数量太多,就是资料的核对也需要额外的时间去检阅文献。
“好。”平谨慎考虑了下,“我的时间最近挺充裕的”,转头征询董音的意思,“学姐可以分摊给我一点……”
董音拍了拍平,“说什么呢,可别小看你学姐”。
陆培菲放心笑了,“那就这么说定了”。
董音之后还要去看正在外事部做入职培训的男友,两人约了吃晚饭。曹永衡打电话让平也跟着一起,大家正好聚聚,他因为入职培训的事,已经很久没有回学校了。
平笑着拒绝了,“好歹让我这个电灯泡休息休息”。
董音还接着电话,曹永衡直接笑了出来,“你小子……”这下也就没有多留,约了下次回学校再说。
下午三点多的光景,热浪席卷。公交车站没有一个人。正值太阳最烈的时候,一切像是被过度曝光一样,白得刺眼。
平把几大叠材料放进书包,就坐在长椅上等公交。
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皮囊不停冒汗,五脏六腑却好像还停留在那间会议室,宁静安凉。
平低头,神色如常,只是某一刻,突然闪现连自己都未察觉的茫然、失落和无比的难过。
日光之下,影子都变得稀薄,无足轻重,无关紧要。
一如他们的重逢。
太过寻常的重逢。
寻常到琐碎,琐碎到一不留神就会丢失不见。像指间沙砾,回头再看的时候,空空如也。
仰头靠上塑料挡板,平长出一口气。
那个叫温应尧的,把他全忘了。
重逢之后的平,只对这件事确认无疑。
还没到学校,就到了红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