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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半掀着眼皮朝慕凉风看一眼,“你是?”
“哦,现男友。”慕凉风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指着一行字读道,“华羡的现任男朋友慕凉风。”
这张名片是他昨天闲来无事,在医院用白卡纸画的,想用来逗逗华羡,华羡看完,在慕凉风后面画了个猪头。
慕凉风接着加个箭头,指着猪脑袋,写上了“花姑娘”。
然后他被华羡用枕头打了一顿。
“原来是男朋友。”武文斌敷衍一笑,“华羡你挺有本事。”
别人是绵里藏针,但武文斌说话是句句带刀,刀尖直指华羡,讲话难听又酸涩。
华羡不想跟这个人多说,只点了点头道:“嗯,我本事大着呢。”他抬手拍拍慕凉风的手,“走吧。”
慕凉风看出两个人之间并不像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亲密样子,心里的嫉妒心淡去一些,他推着华羡的轮椅就要走,然而武文斌不让,从后追着他们,贴上来不停地东问西问:“伤到哪里了?要紧吗?”
华羡被他问得不厌其烦,胡乱答道:“腿断了,治不好。”
“那你很难找到工作啊,”武文斌道,“可惜了,我听说你在广告专业年年第一名。你现在该不会还没有工作吧?想想也是,设计公司好像不招残疾人。”
他已经把华羡归类到了残疾人里,并加以嘲讽。
慕凉风听他说话不客气,停了脚步开口问他:“不知武先生在哪里高就?”
武文斌大概是早就等着他这句话了,挺胸抬头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慕凉风:“不才,在h市x文学公司旗下的设计组。”
华羡:“……新找的工作?”
“我刚来h市三天,后天正式上班。”武文斌道,“慕先生在哪里上班?以后没准可以合作。”
华羡看他一眼:“你去x文学公司上班,都不了解一下公司的吗?”
武文斌没听懂:“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蠢。”慕凉风毫不留情,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正经的名片,递给他,“不才,在h市x文学公司的总裁办公室上班。”
那张名片上写着:h市x文学公司总裁 慕凉风。
武文斌没料到会有这种后续的狗血发展,嘴比脑子更快地反应过来,脱口而出又是一句嘲讽:“华羡,真看不出来,你还会傍大款啊。”
慕凉风耐心耗尽,指着院门:“快滚,不然辞退信晚上就发到你邮箱。”
他推着华羡进病房,华羡站起来,走了两步,没提刚才发生的糟心事,而是道:“不用走路挺爽,轮椅能不还回去吗?”
“当然不行,张医生只肯借我们一天,你喜欢我给你在网上买一个。”慕凉风打开淘宝。
“网上买还要等。”
“那我去跟张医生买一个。”慕凉风变了主意,拉他到窗前站着,“来,跟我说说,刚那个人怎么回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华羡在内心权衡几下,坦诚道:“哥,你别吃醋了,他就是一神经病。”
华羡和武文斌,那就是一段孽缘,说起来一点儿也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个人自小认识,玩不到一块儿,原因就是华羡太胖。
华羡第一次认识武文斌,是在小学一年级。那时候全年级站在操场上做广播体操,他听见身后有一阵笑声传来,转过头后看到一个男生指着自己说:“武文斌说华羡胖得跟头猪一样。”
他没记住说话男生的名字,倒记住了武文斌。
华羡对自己肥胖看得挺开,听到这样的笑话没放在心上,反正自己本来就是猪嘛,像猪也是应该的。然而武文斌却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一样,在六年的小学义务教育里,一直说华羡像头猪,借此来给大家提供笑料。
这极大地刺伤了华羡的自尊心,因此小升初的暑假,他节食加运动,拼了命减肥,让体重回归了正常。
初中报到第一天,武文斌脸臭了一天他发现华羡瘦了!在之后,他便以猪脑来戏称华羡,说他读书成绩不好。
初中的孩子已经有了相当强的竞争意识,对上哪所高中有了自己的目标,老师更是一天到晚鼓劲,激励学生:考上h高中,就是一只脚在重点大学里面了!
初中成绩也会进行年级排名,只要华羡的成绩稍微下滑,武文斌便会像鬼魅一般出现,道:“果然是猪脑。”
要是华羡的成绩有所上升,他便用毫不在意的语气挖苦:“运气好罢了。”
华羡从初中到高中,不知受了多少次这样的神迫害,扰得他心力憔悴,在读书上十分用功,然而武文斌不仅对他的成绩密切关注,对他的交友情况也异常关心。
每到一个新地方,对方总会肆意传播华羡小时候胖得像头猪的事实,用渲染得十分夸张的语言,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描述。这些话在华羡的心上宛如种下一颗颗小钉子,让他越吃越少,越来越瘦。
也让他越来越不喜欢交朋友,不喜欢对人坦诚他是个猪的事实。
美貌靓仔组也是去年才知道他的妖种。
华羡讲到这儿,顿了顿,道:“后来上大学,好了一点儿,我读广告,他是新媒体视觉设计,离得远。但是他不知道怎么想的,在大学论坛里捏造我脚踏四条船。”说到这个,他觉得十分搞笑,“说的有模有样,还发了男生的背影图。”
华羡自己是不喜欢软弱的性格的,有意要改变,因此在大学里参加了话剧社团,经常男扮女装出演角色。他扮女装不突兀,背影看上去宛若月下仙子,加上演技尚可,在大学里有了一批小粉丝。
武文斌看不惯他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模样,披了马甲泼脏水。
“哪来的男生背影?”慕凉风问,“都是他找的群演?”
“哪有钱找群演,都是他自己。”华羡关了窗,开了暖空调,“穿了不同的衣服,在不同的地点拍的,人家黑我都这么认真。”
他说起这些事笑笑停停,仿佛它们只是时光往事里不起眼的几颗小石子,但是慕凉风知道,这些碎石子曾经硌得华羡难受了一路,也曾让他破了皮。
“他找错了比较对象,”慕凉风跟他一起坐到沙发上,“你的运气开过光,他怎么追得上。”
“这不马上就要追上了吗?”华羡懒洋洋地躺着,把脚放在慕凉风的肩膀处,“你刚刚都没叫他立即走,没准他现在心里嘲笑我只是个可以被替代的花瓶。”
“嗯,这样也挺爽。”慕凉风道,“我想在他面前秀秀恩爱,刺刺他的心。我叫白骏鹤下回带他过来。”
“可别,”华羡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他这人有千百种嘲讽人的方式,我不想见到他,犯怵。”
武文斌喜欢比较,最喜欢跟华羡比较,在这些比较中,不正视比较结果,而是通过贬损华羡,来达到心情愉悦的效果。
他贬损别人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