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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景江为了你会做什么。”阮渊实在扯不出笑容,只是侧头看向不远处的季景江。
周永怀明白阮渊的意思,也深深感激他似乎是咄咄逼人的质问,实际却是来自一个兄长语重心长的劝戒。
阮渊与季景江亲如兄弟,季景江躺在这里,他的心痛不亚于任何人。但是正如季闻起、秦奕君以及云季山庄的众人,没有一人责怪周永怀,许是碍于他皇上的身份,但是周永怀相信更多的是像阮渊这般,不忍责怪。周永怀小时候在宫中受尽委屈,离开云季山庄后,又看遍了人情淡漠,冷血无情,蒙蔽了他使他忘却了云季山庄对他没由来的爱护与关心。
“方才为了试探皇上的真心,阮渊和清夜多有得罪。”阮渊站起来,清夜也跟着,向周永怀赔罪。
“使不得,清夜师兄,阮渊……兄长……”周永怀连忙扶住两人。
“既然你还唤我一声兄长,还唤清夜一声师兄,那便打起神来,大昭的江山和百姓还需要你。景江这里,交给我们,你放心。”阮渊眼神坚定地看着周永怀,让周永怀觉得充满了希望。
周永怀拼命地点头,泪如雨下。
第25章第二十四章蚀骨虫
第二日,清和将黄无为黄神医请进了宫。
“黄神医。”阮渊、清夜与清音在宫门口毕恭毕敬地迎接,清和站在黄无为的身后。
黄无为是一个白发苍苍的白胡子老人,笑得很和蔼,十分开心地握住阮渊的双手。
“好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好啊好啊!”七十有七的老人,说话还是中气十足,看上去神硬朗,看着翩翩公子阮渊不住的连声称好,握住阮渊的手也激动的抖动起来。
“一直没有去拜访您,现下却直接要麻烦您,说来真是惭愧。”
“哎,不说那些,你好好的,我这不也好好的吗,今日得见我老头子就很高兴了!”黄无为拉着阮渊的手,看向他身后的两人。
“给您介绍一下,左边这位是清夜,右边的是清音,云季山庄的两位少侠。还有去请您的那位,是清夜少侠。”
“见过黄神医。”清和、清夜与清音都是彬彬有礼的美男子,黄无为更是高兴地连声回答“好好好”。
“对了,今日你让这清和少侠来请我,是为何事?”
黄无为本就是个脾气怪的民间神医,再加上年纪大了,原是不愿意出远门的,但是奈何清和是个翩翩公子,一言一行都深得他心,又好言相求,黄无为自然是乐得走这一趟的。
阮渊将季景江受伤中毒的事从头到尾详细说与黄无为听,黄无为顿觉不妙,拽着阮渊加快脚步。
“快,快带我去季少庄主处!”阮渊见状心下一惊,忙扶着黄无为往景曦宫赶。
四人进入偏殿时,刚下早朝还穿着龙袍的周永怀正坐在季景江的床侧替季景江擦汗。
“皇上,这位便是黄无为黄神医……”阮渊向周永怀介绍身边的黄无为,周永怀见四人神色慌张,且黄无为根本没看自己,只是一直盯着床上的季景江,便知有事,于是组织了阮渊,自己起身给黄无为让出了位置。
“多余的礼数都不必了,先给景江看看。”
黄无为上前看了一会儿,又翻开季景江的眼皮细看,再替他诊脉。
“不好,扶他坐起来,把上衣脱去。”清和与清音闻言上前照做。
众人看到季景江的伤口都不禁倒吸一口气,右手臂及后背上的四处伤口附近的皮肤内里皆微微隆起,像是有什么在里面一样。
“它们在动!”清和离得最近,看得最清楚,最先看到隆起的地方居然在微微蠕动。
“莫慌,扶他坐好,把他手臂抬起来。”清和稳住季景江的身子,清音将他的右手臂抬起来送至黄无为面前。
只见黄无为迅速封了季景江伤口附近几处穴道,然后运功凝聚一股内力在伤口处。周永怀本是看得揪心,但看到黄无为此举,不禁眯了眼感叹,好深厚的内力。
不消一会儿,那几处隆起的“东西”都开始乱窜,伴随着一股黑血从伤口处逃窜出来。
“蚀骨虫。”黄无为松了口气,指着掉在床上和地上的虫子说道。
这些虫子通体鲜红,只有绿豆大小,在黑血中显得特别明显,足有十数只,只挣扎了一会儿就统统不动了。
“把他转过来。”黄无为让清和与清音将季景江的后背转过来对着自己,再一次将那些蚀骨虫逼出他的体内,这次没有手臂上的多,只有五六只,扭动一会儿就死了。
“幸亏及时。”黄无为又坐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慢慢站起来,阮渊忙上前将他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饮了一杯茶后,黄无为才指着清夜,缓缓开口道:“你去把那些蚀骨虫集起来,以后用得着,小心些别捏碎了。”
清夜点头,出门找宫女寻装蚀骨虫的器皿去了。
“你们二人给他的伤口抹上这个,让他俯卧,不要让任何东西接触到伤口。”黄无为从袖口摸出一个碧玉小瓶,扔给离得近的清音。
“黄神医,蚀骨虫为何物?”周永怀忍不住问道。
黄无为这时才想起向周永怀作揖,只是实在是损耗太大只能坐着行这个礼,见周永怀点头,才说道:
“蚀骨虫,是突厥独有的虫子,养在刚出生的汗血宝马的血液里,跟着马匹一起长大,吸血食骨为生,五年后破体而出。把它们关起来,饿上几日,再闻到血毒的味道,它们就会冲破新宿主的皮肤,被吸引进入新宿主的体内,想必伤他的匕首和暗器都是用血毒浸泡七七四十九天的。”
“蚀骨虫进入体内以后,会做什么?”问话的是阮渊,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已经想到了不好的结果。
“二十日内吸血食骨,繁殖新的幼虫,以人血人骨养大的蚀骨虫,两月就会掏空人体,破体而出。幸而季少庄主底子不错,且这虫子进入体内应还不及七日,我已及时将其逼出,这虫子已不碍事。”
“突厥人实在阴毒!”周永怀藏在衣袖下的双手暗暗攥紧了拳。
“皇上稍安,黄神医,那这血毒……”阮渊轻拍周永怀的肩膀以示安抚,然后又想起血毒来,复又问道。
黄无为微微点头,道:“这血毒才是最关键的。他昏睡了几日?”
“到今日已有十一日。”清和一直在季景江身边,对他的情况最为清楚,于是答道。
“可是一直盗汗,梦中胡乱说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