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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管记上,薛平薛安正侍立在他的位置两侧,见他拿着账册子过来,忙招呼他坐下。
边上的小厮们维持着秩序,这般热闹,众位丫鬟婆子又岂有不看的道理,都说薛家富豪,可是到底都是下人,纵然见过好东西,也是有限的,因此见薛蟠开库房点东西,都来凑热闹。
见众人都挤挤挨挨的,薛蟠有心给各位一个教训,因此也没令赶人,便打开自己面前的账册子,令单聘人念,詹光记,每样东西如何,是否尚在,可有损坏,都一一记在纸上。
只见先开了放家具的库房,单聘人念到,“紫檀木案几一个。”便有管着家具的秦大带着两位小厮抬出一个紫檀木的案几,薛蟠仔细看过了,点点头,那詹光便在纸上记到,紫檀木案几完好,后面注着一个秦字。
如此忙活了半天,方将家具都登记完毕,除了不知何时磕碰了两样,其余都完好无缺。
秦大自以为谨慎,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忙叩头求饶,薛蟠点头,令将损坏的两样单记下来暂且放在外面,其余的仍旧好。
然后便是各种衣料布匹,各色毛皮,因的久了,有的完好,有的却已经受了潮,或有了霉点子,薛蟠照旧命记下来。
然后,便到了金银金银器皿,初始那胡七以为不过是小打小闹,因此回家和自己娘子商量着,暂且赎回来一些,还欠着一些。他本意再赎一点,好歹差不离才好,他娘子却咬死了不愿意,只说薛蟠是心血来潮,定不会细查,不过看个面儿罢了。
胡七有些惧内,何况又存了侥幸之心,认定薛蟠不肯详细盘查,直到看到魏娘子挨打,才有些惊惧,却还是觉着与自己无干,等到见到摆出的阵势,才有些心慌,仍旧以为不过是虚张声势。
胡七挺到薛蟠笑了一声,“胡七管家。”颤颤巍巍的出列,心中察觉到不妥,之前的盘查都很仔细,然而两人错漏都少。
只听单聘人高声念到,“白玉狮子镇纸一对。”胡大咽了咽吐沫,假装进去翻找一番,方空着手出来道,“爷,暂且没找到,您再容我找找。”
薛蟠冷笑一声,“记,白玉狮子镇纸,丢失。”詹光记了,单聘人便念下一样。
念到最后,他管着的东西,丢了有六七成,便是没丢的也或有破损,或不甚洁净,如一方镶着红宝石的金发冠,红宝石已然不见。
薛蟠没说话,薛平使了一个眼色,便有人上前将他捂住嘴拖了下去,只待拷问。
然后便是众位管家娘子手里管着的东西。
细算下来,总有不完备的,不过要算胡七夫妇手里丢的东西最多,众人盯着,已然不是看热闹的心态,而是明白薛蟠是要认真整治了,因此各位管事的人人自危起来,只不知道薛蟠要怎么惩治。
第17章第17章
此时两人被捆的严严实实的跪在地上,薛蟠冷笑一声,“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胡七膝行几步上前,叩头道,“大爷,奴才冤枉啊,一定是有人偷了东西,栽赃到奴才身上。奴才管理不严,却绝无偷盗之事,请您给个机会,奴才一定查明贼人,帮您把东西找回来。”
“是吗?”薛蟠问了一声,胡七磕头如捣蒜。
薛蟠拿了几样东西出来,冷笑道,“你说有人偷了东西冤枉了你,那这也是人家逼着你去当的了?”说着将东西一扔,正到了胡七跟前。
胡七一见那东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原来不是别的,正是他素来偷了薛家的东西去当所得的当票子,自以为藏的严实,却不知怎么被翻了出来。
薛蟠一个眼色,便有人上前结结实实抽了他几个嘴巴,狠道,“狗东西,还不赶紧交代,否则有你苦头吃的。”
事实俱已在眼前,那胡七无话可说,只得痛哭流涕,将事情都交代了。
原来他自从掌管库房以来,开始还小心翼翼,后来渐薛姨妈和薛蟠不大理会,家里又正好需要银子,便大胆偷了东西前去变卖,想着日后过了饥荒便赎回来,没想到日子越久胆子越大,别说赎之前的东西了,乃至将掌管库房的半数都搬空。
他娘子掌管着薛姨妈和宝钗的首饰,两人便也动起心思来,因薛姨妈年纪大了,宝钗也不爱首饰衣裳,光预备的珍珠就偷了不下百余颗。
先次只是为了应急,后来胆子便渐渐大起来,靠着偷盗库房,不仅置办了房子地,身上穿的,家里用的也体面起来,渐渐的在奴仆中也是耀武扬威,因他手面大方,所以有讨好的,也有胆小怕事,不敢当多管闲事的,因此这两三年来,竟没人发觉。
典当出去的东西,若有主家需要的,便去赎回来,过后照旧当了,前几天听说薛蟠要查,因为薛姨妈也提起过,却也没真正怎样,因此也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如今真的翻弄了出来。
此时他被众下人看着,五花大绑成一团跪在地上,什么体面都没了,顿时一顿鬼哭狼嚎,鼻涕眼泪齐下,薛蟠看了厌恶,也不理会他,只下令将胡七及其娘子暂且锁到柴房里,明日再处置,住处派人搜了一回,将所有的薛家之物一概回,当票子、地契房契和奴仆们也都拢一处,等着一齐处置。
接下来便继续看别处的库房和账。有了胡七这一出,剩下的人自然都是战战兢兢,又有几处亏空,不过不大,因此也都记下,待明日再处置。
薛蟠看了看记下的东西,足有两三页纸,便令人起来道,“今日众位也都乏了,这东西也都理清楚了,有差的,三日内补足,若再有类似胡七的,便如同他的处置方法。”然后便谢过两个门客,令人带着请吃酒去,自己先回去了。
因管厨房的魏大娘得了处罚,厨房便令人暂管,先对付了今日的晚饭再说,薛蟠看过了东西,便拿当票子来看,这胡七当真胆大包天,有几样东西,竟是当到了薛家的当铺去,却也没被发现。
薛蟠便令人拿了自家的当票,去将东西先取回来,又拢了其余的,搜到的现银子够赎多少便赎多少,不够的去铺子里取银子去,胡七置办的房舍就在两条街外,地段不错,不过小了些,薛蟠想着自家也住不上,便令人去寻了牙人将房子卖了,能折回多少算多少。
倒是胡七夫妇还另外买了几个人使,此时也带了过来,他们早就吓得瑟瑟发抖,明白自家的主子不过是别人家的奴才,也马上要被处置的,只当自己要被发卖,叩头求饶。
来的路上早有人偷偷指点过,这薛家体面的奴才,比穷门小户的平民过的还要体面呢,因此几个人只咬定了牙不愿意走,求薛蟠开恩留。
薛蟠看了一下,一个洒扫的粗使婆子,两个小丫鬟,一个老头,不过四个人,畏畏缩缩很是可怜的样子,只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