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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目冒出寒冷的冰刃,“我知道!你闭嘴!”
喘息松了下来,喻遥愣愣地看着他,心口好像被小刀子割着,热血凝结,觉得难堪极了。
贺晋平站起身,高大的身躯投下一片阴影,烦躁地揉了下头“让我考虑一下,行不行?”长腿侧开茶几迈出去,又转回来,清晰、决然地宣布:“我真的喜欢她。”
喻遥吸了口气,察觉到自己眼睛里充斥着液体,慌忙把目光别开。
你喜欢她,你傻逼,你傻逼还这么自信。
屋子里渐渐闷热起来,贺晋平回了卧室,喻遥坐在客厅,很久都没把情绪从贺晋平那句“你闭嘴”中解救出来。这么大个男人,基本的社交礼貌都不懂,生气了就触犯别人自尊心。喻遥从小到大也没被人这么吼过,现在蜷着腿蹲在沙发上,心口轻轻抽着,不知不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对面的门打开,贺晋平理着衣领大步走出来,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走向门口。
喻遥看着他,喊了一句:“你去哪儿?”
“逛逛。”
“这么晚了,天气预报说要下雨,你要不然带把伞?”
“算了。”声音戛然而止,伴随着门扉合上的声音。
喻遥心里太混乱了,贺晋平这个反应有些出乎意料,或许自己刚才说话应该含蓄一些的,就不必把战火引到自己身上了,但是这件事本来就自己惹的啊,我也是个混蛋!贺晋平也是,口口声声说着喜欢雪儿,雪儿就是他,他就是雪儿,对身为男人的雪儿呼来喝去言辞不善喻遥闭上双眼,智者说的对,不能骗直男,会遭天谴。
一直在沙发上坐着,窗外渐渐响起细密如针脚般的风雨声,冷风顺着窗户灌进来,手脚一半是凉的,一半是热的。到窗户边拉上帘子的时候往外看了一会儿,漆黑的夜幕,唯有被灯光照耀的地方显出尘埃般的雨丝,城市里灯火阑珊,贺晋平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可能正好在路上,急匆匆地避雨,可能也在某家店门口,仰头望着这雨幕。
喻遥捂着心口,慢慢回到沙发上,喝着冰冷的花茶。
真正向他坦白认错只会把事情变得一塌糊涂,他不想在贺晋平面前展现这样恶劣且毫无道德的自我等过几天情绪平稳一些,一定要对他好。
手机显示十一点半,四五个电话被拒接,发了消息也不回,喻遥紧张地在客厅走来走去,时不时看一看窗外越来越肆意的大雨,突然又想,我为什么担心他呢?
因为欺骗,所以心存愧疚,喻遥觉得正是这样。到十二点,他打算拿伞出去找人,门铃突然响了,连忙跑过去,开了门。
湿漉漉的人交缠,贴身红裙覆在白皙的大腿根部,身材玲珑浮凸。蜂蜜茶色内扣卷发的女人扶着醉酒的英俊男人,小脸上流着雨水、汗水和化妆品的混合物,假睫毛掉了,快速眨眼,似乎美瞳也快掉了。她看向喻遥,红唇依旧鲜艳,说的本地话:“帅哥,这位帅哥住这儿?”
喻遥点头。
她嫣然地笑着,雪白长腿高抬,喻遥抬手挡在她腰侧,声音清晰:“我来,谢谢你送他回家。”
女人抿了唇角,意蕴深刻:“你不能啥子都来噻。”
“不好意思。”喻遥抵住门,“我是房东,这屋里不许约.炮,我说了算。”
“你他妈有病吧?”
“真想做,去开房,不懂?”拽着胳膊把贺晋平拖进门,推在身后的墙上,回头看着那女人,“交换电话号码了吗?他醒了,我会转告他联系你,谢谢你送他回来,请你现在离开。”
蜂蜜茶色破口大骂:“臭傻逼!”
喻遥关上门,门外被踹了一脚,哐当响。他没想到贺晋平还挺受欢迎的,出去几分钟就有异性上赶着勾勾搭搭。但这是他的私事,看见了,也当没看见吧。
回头,贺晋平沿着墙壁坐下,很颓然地靠着,双目微阖,昏昏欲睡。
蹲下便能闻到浓烈的酒气,喻遥挪近,抱住了被雨水淋得冰凉的男人:“喂,还能起来吗?”
只有唇畔的气息是热的,他小声说话,喻遥刚靠过去,有点听不清楚,慢慢凑近,头发猛地被拽住往下拉扯,耳垂在他唇上重重碰了碰。喻遥脑子里清晰地浮现出了好看的唇形,双手岔开在他身侧,尽量避接触到他,轻声问:“你拽我头发干什么?”
“……”讷讷低语,喻遥连忙靠的更近,微哑的嗓子发出模糊的声音:“好难受。”
“是不是喝酒喝多了?”
“嗯,头痛。”
喻遥温声道:“好,你去洗澡,换身干衣服,我给你泡蜂蜜水,喝了睡一觉吧。”
贺晋平嗯声,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喻遥将手搭在他肘部,猛地被搂进了怀里,灼热的气息近在耳侧,好像要开始一个绵长深吻。喻遥心口砰砰直跳,刚要挣出去,却被扶着肩往前行。原来就是撑着他。
走到床边,贺晋平哐当倒了下去,带着喻遥脚步紊乱也栽倒在床,他从被子里冒出头,连连推了贺晋平四五下:“别睡,先换衣服,会感冒。”
“不换。”尾音微翘,含糊的鼻音,像在撒娇。
喻遥为难地站在床边想了几秒钟,这么大个人他也拖不动抱不动,只能从他衣柜里找了件睡袍,小步移到床边。
脱衣服……
脱裤子……
擦干身体。
套上睡袍。
喻遥扶着床头,头晕眼花,面上染着经久不退的酡红真是美好的肉体啊。
从自己屋里拿了吹风过来,插上电给他大概吹干了头发,正要退身之际,忽然觉得腰际被紧紧搂住,跌倒了。
因为姿势的扭曲,他本来就半跪在他头边,现在一拽,整个胸口砸在他脸上。
这特么会不会压死人啊?
身下吃痛地闷哼,喻遥手忙脚乱往上爬,发现自己还被抱着,微微调整身体想挪出去,反而被抱得更紧。
轻缓温热的吐息蹭在他脖颈间,柔软的唇瓣似吻非吻。
喻遥别扭地承受着,暂时没动,问他:“你怎么了啊?”
“脑阔痛。”
“放开我吧。”喻遥喘了口气,“我给你泡蜂蜜水。”
贺晋平蹬了下被子,语气僵硬:“不放。”
“为什么?”
“放了你就走了。”
“我走了就走了,有什么关系。”
“我喜欢你。”
喻遥麻木地沉默了几秒钟:“我是谁?”
“王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