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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就像见到贞子从电视里爬出来似的,一言不发地瞪大着眼睛向后猛退过去,恨不能把自己塞进夹缝里。
“吴莱?”顾青竹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吴莱视线好一会儿才找到焦点,惊慌地看向顾青竹,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只是摇头。
“吴莱。”顾青竹长叹了一口气,斟酌道:“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冲动。”他摊开手慢慢向后退去一些,示意自己不会再靠近,吴莱虽然仍是害怕,但到底放松了一些。
“我以为这些日子我已经表现得够明确了,我们之间只差捅破那一层纸而已。”顾青竹苦笑道:“没想到是我多想了。”他摇了摇头,恳切地看向吴莱:“但是吴莱,我今天想要吻你绝不是什么心血来潮,我早就应该告诉你的,我喜欢你,想要追求你,这就是我冲动之下想要吻你的原因。”
吴莱沉默着,连眨眼的动作也缓慢了下来,好像在力地消化着顾青竹的话似的。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反应了过来,脸上仍旧是半点血色也无:“不……不可以……”
顾青竹的心沉了下来,他感觉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原来是自己刚才在等待的时候一直咬紧着牙关。
“为什么?”他有些不甘心,明明他们之间相处得那样愉快,明明他的确在吴莱心中是不一样的,他知道他不该问,但他只是不甘心,“为什么我不可以?”
吴莱低垂着头,又轻轻地摇了摇,轻声回答:“是我不可以……”
顾青竹猛然抬起头,想要上前抓住吴莱的肩膀追问,但预见到他的动作,吴莱立刻惊恐地再次向后缩去。他们之间就像忽然形成了一道隔离墙,他与他的距离忽然变得那么遥远,吴莱像拒绝其他人一样拒绝再与他接触。
不,他比任何人都更加被吴莱排斥。
“为什么会这样?”顾青竹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曾以为我对你而言有那么一些不一样,我曾以为你接受我的接近,也是默许了我对你的感情。”
“我……我不知道……”吴莱哽咽地摇着头,“我只是克制不了。”
“都是废话,我们之间接触过那么多次!”顾青竹心急如焚,忽然心头火起,忍不住低吼道。
吴莱浑身一颤,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我以为,我以为你把我当作……”他说不下去了。
顾青竹嗤笑了一声,补充道:“弟弟?你以为我把你当作弟弟?”
吴莱低下头去,轻声说:“对不起……”
车里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一点声音,两个人连呼吸声都几乎微不可闻,车窗外是路人的嬉笑声与间歇的鸣笛声,但在车里的这个世界,一切声音都显得那样遥远。
吴莱忽然解开了安全带,打开车门冲了出去,顾青竹还没来得及叫住他,他就向一个方向跑去,跑远了。顾青竹自然放心不下,他打开车门想要去追,然而等他下车时,吴莱已消失在了一片闪烁的霓虹之中。
顾青竹回到车里,盯着还未送出的礼物,呆坐了很久。车外仍旧是繁华的街景,嘈杂的喧嚣,然而他却感觉自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他在心里嘲笑着自己的自作多情,又责怪着自己不早早说明,平白惹来今日事端,接着又懊恼今天太过冲动,最终思绪又回到了吴莱的话中。
我不可以……
顾青竹觉得自己完全被吴莱弄糊涂了。
第十五章
顾青竹在车里呆坐了好一会儿,脑海里翻来覆去地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能想明白,烦躁地一捶方向盘,车子发出一声急促的喇叭声。
顾青竹掏出手机,没有一条消息,他点开与吴莱的聊天记录,仍是那条“马上到”。人是马上到了,到了却又跑了,然后再没了消息。
顾青竹犹豫了好一阵,还是给吴莱发了条微信。
“对不起,吴莱,我不该吓着你。我为今天,还有之前的一切向你道歉。你至少回复我一声,让我知道你安全到家了,好吗?”
等了一会儿,那头意料之中的没有回音,顾青竹并不十分失望,只是转而点开了和蒋成捷还有徐海舟的三人小群:
“滚出来陪我喝酒。”
周末的时候把老板从酒吧里拉出来,那不是断人财路吗?于是喝酒的地方自然还是蒋成捷的酒吧。
徐海舟晚到了一些,到的时候蒋成捷指着顾青竹,一脸夸张的怪相。
“这是怎么了?”徐海舟在顾青竹身边坐了下来。
“弄了半天,他把人家当小情儿,人家把他当老父亲。”蒋成捷幸灾乐祸地说。
“起开!”顾青竹把酒杯往吧台上一扣,“什么老父亲!是兄长!兄长!懂吗?”
“什么意思?”徐海舟感觉自己一脑门问号,“人家把你拒绝了,说一直把你当哥哥?”
“比这还惨呢。”蒋成捷插嘴道,“这家伙上手就要亲人家,现在人小男生见了他跑得比兔子还快。职场性骚扰!”
“我说你能不能闭嘴?”顾青竹没好气地抱怨道:“我把你们叫出来是为了听你落井下石的吗?”
“不然呢?”蒋成捷奇了,“难道还要我们扮演知心哥哥为你拭去眼角的泪水吗?”
“怎么个排斥法呢?”徐海舟忽然来了兴致,“你之前不是和他接触过不少次吗?怎么这下又排斥了呢?”
“我哪知道怎么回事?”顾青竹叹息道:“他现在看到我向他伸手就躲,像见瘟疫似的,比那时候在gay吧被调戏的时候还要紧张。他说他控制不了,还说之前能接触是以为我把他当兄弟。”
“解释得通了,解释得通了。”徐海舟不住地点点头。
“你别‘解释得通了’,老徐,这话我都听你说过好几万遍了,到底怎么回事啊?”蒋成捷用手肘顶了徐海舟一下,催促着。
“具体我也不能说完全清楚,但这小孩摆明了是心理作用。他不愿与人肢体接触,是对于旁人的隔绝心理在作怪,而且他对于有性倾向的对象尤为排斥。就我们目前了解到的情况而言,他表明自己是同性恋,并不是真的有多偏好同性,而是在性关系方面,两种性别中,他更排斥,或者说更害怕女性。而只要有人,或者他本人认定某人与他有**往的可能,他就本能地对其产生抵触情绪。”徐海舟灌了一口酒,点点头,“我看啊,青竹,这小孩肯定有些心理问题,你介绍给我做心理咨询可以,但是找他当对象?你拿不下的。算了吧。”
顾青竹低头看着手中的玻璃杯,清透的酒液在追光灯中折射着不同的色,恰似一个光怪陆离的万花筒,变化多端,不知下一秒会是什么颜色。
他沉默着,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摇了摇头:“不,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是啊,哪能就